第444章 死了
霍北擎和顧初語的死訊當天夜裏就上了熱搜。
眾人對這對剛告白就雙雙命喪司家的苦命鴛鴦無限惋惜,卻又控製不住的津津樂道,甚至蓋過了司家家主和那個可憐的剛滿月的孩子的死。
一夜之間,互聯網上消息鋪天蓋地,各種版本都有。
從前沒人敢報道霍北擎,是因為畏懼霍北擎的手段。
可如今霍北擎死了,霍家隻留下一個年邁的老太太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霍氏岌岌可危,股票肉眼可見的下跌到臨界點。
那些被“鎮壓”的報道一瞬間像是噴湧的泉水一樣,一樁樁一件件的往外冒。
有公眾號扒出他跟溫嬈之間的過往。
甚至扒出溫嬈沒有子宮的檢查單。
這兩人原本是青梅竹馬,結果就是因為溫嬈不能生,老太太下狠手,直接把人驅逐去了國外。
霍北擎找了顧初語代孕,結果假戲真做,顧初語上位。
甚至推測溫嬈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而是霍老太太的手段。
顧初語作為一個上位小三,好不容易借子上位,苦盡甘來,結果轉瞬就成了冤死鬼。
到底是報應不爽,還是溫嬈在天有靈?
網上一片烏煙瘴氣。
濱城一處不起眼的公寓裏,卻是風平浪靜。
搖椅吱呀吱呀的搖晃,一隻纖細的手慢慢放下手機,拿走懷裏的孩子嘴裏的奶瓶,輕柔的去拍他的後背,神色間一片寧靜,半晌,她忽然嗤笑了一聲,拍著孩子後背的手忽然慢慢伸向孩子纖細柔軟的脖子。
司玦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當即臉色一變,警告的叫了一聲,“溫嬈,你想幹什麽?”
溫嬈眼睛眨了眨,表情都沒有變,手也沒有收回去,隻是在懷裏的嬰兒嘴上抹了一把,半點都沒嫌棄的抹去了她嘴角的奶漬,語氣淡淡道:“擦個嘴啊。”她半是譏諷半是奚落的看向司玦,“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司玦放下手裏的外賣袋子,臉上已經恢複了平常的神色,甚至還帶了幾分笑意,“剛進門想嚇唬你一下,不會生氣了吧?”
溫嬈也是笑,“我怎麽會跟你生氣?”
兩人都是和樂融融的模樣,但是笑意都好像浮在臉上,不達眼底。
司玦換了鞋子走過來,在溫嬈身邊蹲下,伸手去摸溫嬈懷裏的孩子的臉蛋,柔軟到不可思議,他勾唇,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你說,司恒要是知道孩子被我帶走了,他會不會棺材板都壓不住?”
可笑的是,司恒最後還是叫他去找這個孩子。
他是不是真覺得他特別敬愛他?
司玦摸過孩子的臉,直接坐在地上,看著18層的落地窗戶外的車水馬龍,“以前不知道你為什麽喜歡18層,現在知道了。因為霍北擎喜歡吧?”
“你看看你,說是為了報仇,說是要霍家人都去死。結果你愛上了hh,一次次心慈手軟,最後還讓顧初語上位了。”司玦端詳著溫嬈:“他們死在了一起,你沒機會了。”
溫嬈晃著搖椅,孩子沒醒,她還在哄,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仔細去聽,才能聽出來是拔蘿卜,聞言,好似事不關己,低頭去看孩子的功夫,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司玦歎息一聲,頭枕在頭上去看樓下,“怪不得他喜歡十八層,以前我也覺得不吉利,但是現在知道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18層,人活著的時候就是天堂。
死了就是地獄。
現在是他們在天堂,霍北擎跟顧初語在地獄。
司玦忽然側頭問溫嬈,“哎?你跟他睡過沒有?”
溫嬈一瞬臉色慘白,一直淡定的臉色有片刻的崩裂。
她沒睡過霍北擎。
但是被霍北擎設計跟別人睡了。
這是仇,可是現在話從司玦嘴裏問出來,她居然覺得無端的心酸。
是啊,他都死了,她連他的人都沒得到。
他死前不要她,逼她去死,她為什麽要讓他死後還要跟顧初語生同衾死同穴?
溫嬈心口一瞬氣血翻湧,回了一句,“睡過了。”
司玦臉上一瞬出現了一種類似膈應的表情。
溫嬈都看笑了,“司玦,你憑什麽對我露出這種表情?你當自己是誰?”
“你回司家之前,真的隻是個要飯的嗎?你就是個牛。郎,你要我為你守身如玉麽?”溫嬈不理會他的表情,“我讓你來幫我,你把自己搞大肚子的女人送到你爸身邊,生出來的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兒子,說是給我的孩子。”
“說到底,你還是介意我不能生。”溫嬈嗤笑,“你上。過的女人,怕是要從這裏排到歐洲。怎麽?你有職業病,還挑我有沒有那層膜?”
他們現在是破鍋對破蓋,她都不嫌棄他惡心,他哪來的資本?
她話說的直白又毒辣,處處都戳在司玦痛楚。
司玦臉色扭曲了幾秒,忽然直直的看向溫嬈,說了一句,“急了?看來,我說的沒錯,你是真愛死了霍北擎。”
溫嬈拍著孩子的動作不停,但是不經意間重了一點,半是譏諷半是無奈,“是又怎麽樣,他死了。”
“對啊,他死了。”司玦好似鬆了一口氣,“我答應的事情做到了。”
“我弄到了司恒手裏百分隻三十的股份,私底下也收購了一些,以後,司家一半都是我的,我回頭就把這些變賣了。”司玦忽然又開心起來,“我們離開這裏吧,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一家三口……
好好過日子。
溫嬈沉吟了一會,疲憊至極的閉上了眼睛,“好,你訂機票,我們晚上就走。”
司玦眼底一亮,立刻就說:“好,我去安排,到時候來接你。”
溫嬈點點頭,“嗯,我想去看看我媽,可以嗎?”
司玦沒有懷疑,“可以。”
中午,溫嬈出門,從花店買了兩束花。
先去了墓地,很快,又從墓地的偏門出來,那裏早早有一亮黑色的桑塔納等在那裏,她看都沒看鑽了進去。
黑色的轎車疾馳而去,不是去機場,而是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