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撕裂
顧初語心都要嚇出來了,連忙過去把霍陽一把抱起來,“別動,我看看。”
霍陽看見顧初語,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抽泣,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顧初語以為他是疼的,耐著性子一邊哄他,一邊頂著哭聲來回翻看他的手,確定隻是指尖一點傷口,她想找藥箱,邊上的霍北擎立刻遞了藥箱過來。
顧初語抿了一下唇,接過來,找了創可貼把霍陽手上的傷口貼起來,才舒了一口氣,把霍陽抱進懷裏,“別哭了。”
霍陽聲音斷斷續續的,“嗚嗚嗚……爹地……媽咪,你們不要……不要吵架了……我好害怕……”
顧初語想起她跟霍北擎剛才在客廳裏劍拔弩張的場景,心口一酸,拍著霍陽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爹地跟媽咪沒有吵架,鬧著玩呢……別哭別哭……”
霍陽哭上頭,根本停不下來。
倒是霍北擎在門口聽見這一句,眼底閃過一陣恍惚。
好似他們真的沒有吵架,好似他們真的隻是鬧著玩。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屋裏是顧初語柔聲細語哄霍陽的聲音,霍北擎吐了一口氣,拿了要是,轉身出門。
一番折騰,已經是下半夜,這時候沒場子約,他徑直去了夜色,點了一堆酒,沒喝兩瓶,傅明舟就來了,交疊長腿坐在他對麵。
霍北擎懶得看他,徑自喝酒。
包廂的屏幕上正放著《星晴》,因為沒點歌,這首歌一直在循環,霍北擎滿耳朵都是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霍北擎猛灌了一口酒,越過沙發按了牆上控製麵板上的暫停,依舊是心煩意亂。
偏偏傅明舟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沒哄好啊?”
霍北擎一口酒好似噎在嗓子裏,強忍著沒噴在對麵男人欠揍的臉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傅明舟知道這次兩人鬧的不輕,但看見霍北擎才這樣,才覺得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要嚴重的多,但還是忍不住嘴欠的說了一句,“唉?你現在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跟顧初語分手了,為了整齊恒又費時費錢費人力,可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霍北擎心裏噎的要死,酒也喝不下去了,放下酒杯冷眼看著傅明舟,“你是哪頭的?”
他是顧初語派來準備氣死他的吧?
想起顧初語,更糟心,霍北擎整張臉都是黑的。
傅明舟看他這樣也是真難受,點到為止,給自己倒了杯酒,道:“老太太一直叫我看著你,我出個差你們就翻天。你是生怕她老人家不找我吧?”
霍北擎聽了個重點,“老太太怎麽知道的?”
傅明舟說:“你對齊恒這一遭鬧這麽大,一不差錢二不尋仇的,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為了感情去的。不過……這個齊恒從哪兒冒出來的?”
霍北擎冷嗤一聲,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傅明舟不好問兩人之間更私密的問題,問他:“要我幫忙嗎?”
霍北擎皺眉,“不用。”
他現在自己都鬧不明白他跟顧初語到底是因為什麽就走到這一步了。
明明已經知道霍陽的事情是個誤會了,明明也會擔心他好不好。
可她還是堅決要分手。
他也不是真覺得她跟齊恒有什麽,就純嫉妒那個人跟她走那麽近。
不能想,越想越煩。
“分了都分了,就這樣吧。”霍北擎強忍著掀桌子的焦躁感,故作冷淡。
傅明舟斜睨了他一眼,“哦,也好。她嫁給齊恒也挺好的。這麽好的後媽,難怪人家一聲不吭跟你硬抗,也要纏著初語。”
“哢噠”霍北擎手裏的紅酒杯“不小心”掉在地上。
傅明舟眼皮都沒抬一下,感慨道:“江曜要是知道你倆分手了,估計要樂死了。多年暗戀熬到你倆終於鬧掰,這會挖牆腳趁虛而入……”
“砰!”霍北擎腳不小心掃過茶幾,上頭倒了一排酒,最後還是忍無可忍,憋出兩個字來:“他敢。”
傅明舟一臉驚奇,“怎麽?你真當自己是皇帝,後宮是個女的都是你的人?有句話說的好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你歡不歡喜不知道,別人反正都挺歡喜的。”
霍北擎:“……”
傅明舟眼看著霍北擎的臉色從黑到白,又從白轉綠,好歹想起來兩人是朋友,勸道:“不想拱手讓人就去爭取,平時也沒見你這麽娘們唧唧。”
霍北擎一瞬又要炸毛,好似難以啟齒。
他以為他不想嗎?
顧初語要是肯啊。
他可以為她舍下麵子,卻不是真的不要臉,他實在做不到明眼能看見她討厭自己,還要上趕著貼上去。
傅明舟好笑的看著他死要麵子活受罪,好似吞了一根刺,咽不下去吐不出來,他還不肯就醫。
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霍北擎搞不定的事兒和人,傅明舟就覺得顧初語是真牛逼。
四年前是她,四年後還是她。
愛情啊,讓人眼瞎。
霍北擎不想回家,不想看見顧初語驚惶逃竄的樣子,直接在夜色睡下了,睡眠很淺,夢很多。
隔天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開機後,短信提示足足響了一分鍾。
他一條一條看過去,沒有一條是他心心念念的號碼,眉目之間逐漸恢複清冷的樣子,放下手機。
沒多一會,手機又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司恪,就接了起來。
司恪咬牙切齒道:“DNA對不上。”
海城往濱城的那場高速車禍,事態嚴重,波及的人也不少,但是消息隻在當天在熱搜掛了一天,之後就銷聲匿跡。
霍北擎留了個心眼,留了運送溫嬈的病床上的身體組織,跟資料庫裏溫嬈的信息作比對。
司恪這幾天就在做這件事,別人他放心不下,親自來盯著。
果然,dna對不上。
那具燒焦的屍體不是溫嬈,可是身上卻帶著溫嬈的首飾,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
就連車禍怕都是提前設計好的,隻為了讓她金蟬脫殼。
她死了,之前她承認的那些事也成了死無對證,誰也定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