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信嗎
這女人是不是不知道,男人是自帶征服bug的物種,她越這樣,他越衝動想要把她占為己有。
他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感覺來勢洶洶,一瞬,齊恒甚至可以不計較她是不是欲擒故縱。
他看了顧初語足足三秒,才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緊張什麽,我對你這樣的沒興趣。”
顧初語將將鬆了一口氣,就聽齊恒說:“不過,我抱也抱過你了,親也親過你了……你總該有個說法吧?”
顧初語不受控製的睜大眼睛,脫口就是否認三連,“什麽時候?我沒有,你別胡說。”
話音一落,腦子裏轉了一下,想起來了。
在她家的時候,齊恒是給她做過人工呼吸來的。
那是人工呼吸!
顧初語想罵人,恰好齊恒直起身,她瞬間覺得視野開闊了不少,一抬眼,就瞥見病房門口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素黑,麵容清冷站在那裏,神色諱莫如深,不知道來了多久。
顧初語要出口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口,臉色也一秒沉下去。
這樣的光景落在霍北擎眼裏,卻是前一秒跟齊恒紅著臉打情罵俏,後一秒看見他就掛了臉色。
是他來的不是時候,還是就不該來?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被掌心的戒指磕的掌心發痛,一聲沒吭,轉身就走。
顧初語也飛快轉開視線,眼神平淡,不起波瀾,卻是無邊的冷。
齊恒看著霍北擎離開,轉頭看向顧初語,“要我跟他解釋嗎?”
顧初語看著他裝無辜。
她是沒看見霍北擎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她跟齊恒之間的對話。
但齊恒明知道她跟霍北擎是一對的情況下,還說那樣曖昧的話來刺撓人,怕是早就知道霍北擎來了。
之前也是他告訴她,霍北擎帶著人歡天喜地去海城參加宴會了,仔細一推敲,這兩人怕不是什麽合作夥伴,是有仇。
可笑的是,她好似成了他惡意報複的筏子。
顧初語本就疲乏,這會更覺心累,垂著眼睛淡淡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您先回去吧,我想睡會。”
齊恒答應的利落,“好。有需要打我電話。”
顧初語很輕的點頭,說要睡覺,真就閉上了眼睛,聽著齊恒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直到聽見病房門關上的聲音。
她閉著眼睛卻睡不著,一邊克製自己不要想,一邊不受控製的想起電話裏他跟溫嬈溫柔虔眷的說話聲,隻有兩個字,“誰啊?”
她卻像是在剜心。
什麽一生一世,什麽喜歡,原不過是假象,她一廂情願的以為,還勞他費心費力的演戲。
真是辛苦了!
顧初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說不上是疼多還是恨多。
病房門重新被推開,顧初語以為是齊恒去而複返,連忙睜開眼睛,為了遮掩情緒,臉上已經扯上了一抹禮貌的笑意,卻不期然撞進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裏。
她楞了一下,表情就有點繃不住,沒想到進來的人是霍北擎。
霍北擎手裏提著兩個飯盒,眼看著她的表情從甜到冷,眼底席卷過惱怒,卻是雲淡風輕的往她病床邊一坐,伸手把齊恒放在桌子上的外賣盒子丟進垃圾桶,換上自己的,不去看顧初語,聲音發冷,“不是他很失望?”
顧初語抿著唇一聲不吭。
兩人都在回避對方的目光。
霍北擎靠著椅子,盯著顧初語蒼白的手,因為用力攥著被單,連手背青筋都看的十分明顯,好似拚命在隱忍什麽。、
強壓著洶湧而上的暴戾和怒氣,他語氣平靜的問:“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顧初語不可置信的側頭看了他一眼。
都不敢相信有這麽厚臉皮的人。
他前腳才從溫嬈那出來吧?這會演的這出是什麽,欲加之罪?還是隻是來探探她知道了什麽?
霍北擎清楚的從她臉上看見了痛惡的表情,原以為心已經在穀底,去還是覺得被踩了一腳,疼到了骨頭縫裏,紅著眼睛自嘲道:“也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按照你的性子,多半會告訴我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你的誰。”
顧初語看著他,一聲不吭。
殊不知,霍北擎最怕的就是她一聲不吭,好似兩人窮途末路,無話可說。
他忍了又忍,還是問了一句,“那你去錦城做什麽?”
給他希望做什麽?
顧初語看著他發紅的眼尾,嘴角動了動,聲音幹澀,“溫嬈真的死了嗎?”
霍北擎以為她會說去錦城,至少是為了自己,結果她一開口,卻是溫嬈。
跟溫嬈有什麽關係?
他現在不想聽這個名字,隨口答她:“死了。”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繼續追問,“你去錦城做什麽?”
顧初語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一瞬,才覺得兩人之間真的隔了千萬丈。
他說過不會再騙她,可是一次不夠,還有一次。
再一再二,他是不是覺得她是個傻子?
顧初語想哭,又想笑,原本就癱軟在床上的身體又添了一層桎梏,把她釘在這裏。
她想哭,又想笑,最後,還是笑意占據上風,聲音卻是冷冰冰的:“你想要什麽答案?你告訴我,我說給你聽。”
霍北擎原本都積壓在胸口的怒氣一瞬竄到頭頂,他想控製也控製不住,忽然從椅子上起身,伸手抓緊顧初語的衣領,幾乎要把她提起來逼近自己,“你再說一次?”
他其實刻意控製了手上的力氣,聲音和手都在顫抖,顧初語感覺到了,眼角添了一層薄薄的淚,笑容卻更燦爛,“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
霍北擎毫不猶豫,“我信。”
顧初語心裏一揪,有那麽一瞬間恍惚,覺得他的無力和顫抖都是真的。
也隻是一瞬,她就想起了溫嬈。
想起小夏,想起萌萌,想起霍陽。
憑什麽他的愛情,都要別人來買單成全,他一邊跟溫嬈遣倦纏綿,回頭還能這樣理直氣壯的來她這裏裝深情?
她清晰的感覺到了窒息的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