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老父親操心
明明中間還站著一個人,他倆弄的好像傳遞什麽重要的情報。
齊恒差點被氣笑了。
這一個兩個的,防著誰呢?
若是換個人,他都要覺得顧初語是欲擒故縱,借著澤澤接近自己,畢竟誰都可以看出來,澤澤就是他心尖肉上的軟肋。
可是換到顧初語身上,齊恒就知道,她是真不想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
別看澤澤要號碼的過程這麽順利,但他也敢打賭,要是他開口,顧初語說不定會編出什麽樣的理由拒絕。
還從沒有人敢這麽對他。
齊恒看著她,麵上維持著微笑,意味不明。
顧初語接了澤澤的號碼,並不知道這號碼是齊恒的,轉頭跟齊恒點了點頭,“齊先生,我先走了。”
齊恒站在原地,忽然道:“你說的兒子,就是霍陽吧?”
那是霍家的孩子。
顧初語的表情一瞬從平靜如水變成警惕,唇角肉眼可見的落了下去,沒接齊恒的話。
不知道這男人想做什麽。
齊恒有點看不得她眼底的警惕,脫口解釋了一句,“他畢竟是濱城上層圈的人,我們在生意上也有來往,他兒子長什麽樣子,我還是見過的。”
那天在水世界,保鏢有留存照片資料,他一開始沒看,後來才發現那是霍陽。
“齊先生想說什麽?”顧初語看著齊恒,眼底的警惕依舊沒鬆懈。
他想說什麽?
齊恒偏頭想了想,“你跟他在一起了?”
顧初語反問回去,“這也跟你們的生意有關嗎?”
齊恒坦然搖頭,“會替你惋惜。兒子受了傷,他卻帶著別人去海城歡歡喜喜的參加宴會,你圖他什麽?”
孩子大?
有錢?
我也有。
齊恒腦海裏忽然竄過這三個字,很快被驚到,彎腰把澤澤抱起來,淡淡道:“謝謝你讓霍陽跟澤澤做朋友。”
他沒說澤澤不需要這樣的話,語氣誠誠懇懇,“我也真心希望你們能好,這樣澤澤也會開心一點。”
說完,他抱著澤澤轉頭離開。
顧初語手抄在口袋裏,摸到澤澤的塞過來的紙條,有點愧疚。
這個電話,怕是不會再打出去了。
她不希望霍陽在她這裏,出現任何漏洞。
生意上的往來,誰也說不準,明天到底誰才是贏家,所以這關係,一點都說服不了她。
她站在電梯裏,想起齊恒說的話:“你跟兒子在這裏,他卻帶著別人歡歡喜喜去參加宴會。”
那個別人,應該是個女人,否則齊恒不會問她是不是跟霍北擎在一起了。
女人……
顧初語抿唇,知道齊恒其他的話未必可信,但這種她一個電話就能問出結果來的事情,他不會胡扯。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霍北擎去了海城,還是從一個不相幹人的嘴裏間接聽到的,而且,還帶著個女人。
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說酸,他們已經分手了,他就算原地結婚,也跟她無關。
說難過,也不應該,因為分手是她提的,她求的他都給他了,再去賣可憐,顯得矯情。
但是複雜的情緒之後,唯有疼痛不能遮掩。
可回到病房,她又重新揚起笑臉麵對笑臉。
齊恒從醫院出來之後,四麵看了看,就發現醫院附近的安保,已經不能用嚴密來形容,簡直是密不透風。
不僅是醫院外麵,他剛才在跟顧初語聊天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無數視線從自己身上刮過。
警惕、防備。
怕是他聲音大一點,就會衝過來把他摁倒。
他的人也在裏麵,人還不少。
兩邊一亂,他是真的怕波及澤澤,這也是齊恒忍了又忍,都沒跟顧初語說一句刺話的主要原因。
他是行內人,總能從好像無意擦肩路過卻多看他一眼的人裏,精準的認出那些是保鏢,那些真的是路人。
普通人覺得是七院好,門庭若市,可齊恒卻嗅到了一股緊繃的味道。
這些人……
不僅僅是為了保護樓上那幾個,更像是防備著什麽。
霍北擎人沒親自來醫院,卻不著痕跡的把醫院圍的跟鐵桶一樣,是在謀劃什麽?防著的又是誰?
李梟也察覺到不對,原本是在車裏等,這下從車裏下來跟在齊恒身邊,警惕的看著四周。
齊恒抱著澤澤,他還什麽都不懂,安安靜靜的在他懷裏,把顧初語給的紙條打開了一半,就11個數字,他硬看出長篇小說的感覺,關鍵是,他還刻意側這一點身子,不讓齊恒看見。
齊恒差點沒忍住說:別看了,她不會打給你。
但看澤澤這樣子,他真要說這話,他大概都會把顧初語不給他打電話的責任都賴在他頭上。
親生的,碰上漂亮的,也沒用。
齊恒轉開視線,鬱悶,瞥了一眼李梟近乎凶惡的目光,道:“你少看兩眼,他們不針對我們。”
就李梟這眼神,想讓人不防備都難。
李梟微微斂了眉眼,“是誰的人?”
“霍家的。”齊恒道,又補了一句,“也或者還有別人家的。”
李梟皺眉,看著陣仗,跟國外的元首進過門的安保都有一拚了,上麵住的是個什麽人物?
齊恒上了車,坐在後座,看著窗外,忽然問:“海城那個霍家,霍釗的壽宴,給我發請帖了嗎?”
李梟說:“發了。”
齊恒不會無緣無故過問這些小事,李梟聞音知雅意,“您要過去嗎?”
“嗯。”齊恒淡淡應了一聲。
壽宴就在這兩天,李梟原本已經安排了人過去,這會齊恒要親自過去,他連忙打電話重新安排。
齊恒坐在後座,遞給旁若無人看紙條的澤澤一個手機。
澤澤抬眼看過來。
他說:“你不是留了這個號碼嗎?給你。”
在這之前,澤澤沒有手機,不是因為買不起,是他不愛帶著,因為齊恒一定會在手機上裝定位,他走到哪裏,都好像被人盯著,跟帶著保鏢沒什麽區別。
澤澤看著手機,沉默了一會,接了過來。
齊恒帶著最後一絲期盼,說:“爸爸要出門一趟,你可以用這個號碼跟我聯係。”
而不是專供顧初語。
澤澤沒吭聲。
老父親流下兩行失望的淚水,沒話找話,“你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