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不是他真好
徐開始終都是這張臉,現在跟過去的區別,頂多就是她能發現他,也能跟他說上兩句話。
可她也吃過徐開送來的各種吃的,喝過他釀的米酒,被他救過幾次。
有吳興偉這個毒蛇在前,小夏才不相信有什麽無緣無故的愛,徐開出現的時候,見證的都是她最狼狽的時候,看過她懷著孕被老公劈腿,看過她被車撞流產,月子裏多邋遢啊,肚子裏還是死過人的。
這樣的她,徐開還敢說喜歡,是真當她傻?
小夏某一瞬靈光突現,轉頭問他,“是不是霍北擎把我哄到手,幫他去哄初語不跟他分手?”
徐開楞了一下,沒料到霍北擎跟顧初語分手了,但更多是因為小夏會這麽想而著急,搖搖頭,“不是。”
小夏偏頭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徐開看著她,說不出來,總覺得這時候說,有點趁人之危,他不想讓小夏因為那些事才會跟他在一起,索性就著小夏的話題問道:“他們為什麽要分手?”
明明那麽緊張對方,也很喜歡對方,霍北擎熬這麽多年,才算是有個結果,怎麽會分手?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能挽回的事情。
小夏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問徐開,“你們是不是都知道霍陽就是初語當年生的那個孩子?”
徐開心裏咯噔一聲,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麵上卻帶著茫然,“她自己不知道嗎?”
小夏無語,“她為什麽要知道?”
總不能趕著個漂亮孩子就上去說是自己孩子吧。
想到這裏,小夏舌根莫名都開始泛起腥甜,她還真想起來了。
顧初語當年真的瘋過,滿大街看見孩子就說那是念北,她跟著後麵跟了兩個多月,某一天,顧初語忽然半夜崩潰大哭,從那之後,就很避諱這些。
想起那些讓人絕望的畫麵,小夏又開始心疼暴躁,譏誚的勾了勾唇角,“霍北擎把事情做那麽周到,連死嬰都找到了,在手術室裏無縫銜接抱走念北,任誰看過孩子屍體,也不會再相信他好好長這麽大!你們安的什麽心呢?!”
“你知道她這四年怎麽過的嗎?”小夏最開始還能保持理智說霍北擎,後來就變成你們,最後莫名其妙就波及到了徐開。
徐開聽著那個你,很想說她怎麽過的真的不關我的事,但看著她盛怒的表情,到底沒敢出聲。
最後,小夏都恨不得把霍北擎千刀萬剮了,徐開才聽出不對勁,直直的看向小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初語跟霍北擎現在的事情他沒參與,但是霍陽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小夏一臉“你還敢狡辯?”的表情。
徐開耐著性子說:“這件事不是他去做的。他不知道。”
小夏:“???”
徐開又說:“孩子是老太太抱回來的,跟他說是顧初語不想要,所以霍家抱回來養。”他頓了頓,又說:“老太太也是逼不得已。”
霍北擎那會為了顧初語,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他不是一個人,霍氏後繼無人,霍老太太隻有這一個孫子。
要不是霍陽回來,霍北擎可能真的會死。
這些話,他沒跟小夏多說。
霍北擎是個好麵子的人,當年的狼狽,不足為外人道。
至少,不該從他的嘴裏出去。
也是因為霍老太太說是顧初語不想要霍陽,霍北擎才徹底死心,四年多,硬是一次都沒找過顧初語。
小夏方知道事情是這樣,整個人亂糟糟的,“你等會,我捋一下。”
徐開順勢道:“上車捋吧。”
小夏滿腦子的事兒,根本就無心他顧,跟著徐開上了他的車。
到了家,徐開下車,給她開車門,小夏頭也不回的下車回家,連再見都忘了跟徐開說,鑽進房間給顧初語打電話。
顧初語接起電話,聲音嘶啞,顯然是哭了很久:“到家了?”
小夏經不住心疼。
誰的心也不是鋼做的鐵打的,顧初語跟霍北擎分開了,要是真能暢快就好了,可明顯不是的。
“初語,霍北擎跟你說,陽陽是他抱回去的嗎?”
是他抱回去的,跟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養的,是兩碼事。
前者是背叛,後者是誤會。
霍北擎沒說,也不過是替老太太背鍋,那畢竟是自己親奶奶,他不背,她才要瞧不起他。
顧初語鼻子塞的難受,不敢吸,含糊的嗯了一聲。
小夏鬆了一口氣,在心裏默念幾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真的不是她坑老年人,又去挑撥人家的祖孫關係啊。
何況,也不興老太太這麽自私的。
自己當媽也當奶奶,怎麽忍心弄的人家骨肉奮力?
結果報應來了。
孫子還是栽在顧初語手上。
對付這種無底線的事兒,她隻是路見不平……
張嘴相助。
誰讓人也分親疏遠近呢?
老太太心疼霍北擎,她隻心疼顧初語,哦,現在又多個霍陽,又或者是顧念北。
也幸虧霍陽沒長歪,否則這時候的母子相認,就不是故事,是事故了。
“先說好,以後的問題你自己看著辦,但我該說還要說。”小夏深吸一口氣才道:“我聽人說,霍陽不是霍北擎抱回去的。是霍老太太,老太太還跟霍北擎說是你不想要,霍北擎才養著霍陽。”
話說完,顧初語那頭一陣窸窸窣窣,似乎是一下從病床上起來,然後半晌都沒有動靜。
“徐開告訴你的?”顧初語問她。
小夏見她猜的毫無懸念,腦海裏不由自主就閃過男人麵無表情的認真臉,撇了撇嘴,有些別扭道:“是我套了他的話。”她替顧初語不平,“早聽說霍老太太手腕狠,誰也沒想到是這麽狠的。自己也是女人,當過女兒也當過媽,她孫子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了?”
霍北擎是霍老太太養大的,這種鍋,他肯定不能甩給老太太背。
以後他家庭和睦,老太太可怎麽辦?
顧初語聽著,心裏一直緊繃撕扯的那一塊,忽然破裂,鬆了下去,她坐在黑暗的病房裏,閉了閉眼睛,腦海裏唯一的想法是:不是他,也至少不是他。
她說不上來高興還是心酸。
總之,沒之前那麽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