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相親宴還是龍門宴
話說到這份上,顧初語總不能說介意。
怎麽論輩分,她也隻能是晚輩,她也沒矯情,幹幹脆脆叫了一聲,“小姨。”
方君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來,“走,帶你見見我侄兒去,他呀,被家裏慣著長的,皮的沒根,但是人是好的……”
她詞都不帶重複的誇了葉妄一路,但是你說誇吧,不如說是洗白。
畢竟葉妄的新聞都不用搜,你隨便點開手機都能看見。
方君儀隱晦的提了兩句,“咱們這種家庭,雖然說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是資產隨便清點一下也夠考驗人性的。都是家裏的孩子,有強就要有弱,想一碗水端平了,不能在一處找補。”
有的人想要錢,有的人想要權,剩下的人就隻能要寵愛和自由。
即便是這樣,時間久了,天平依舊會傾斜,因為要錢的會覺得權利更好,要權的會覺得有寵愛和自由很好。
顧初語是獨生女,不懂豪門的悲傷,但也知道這是秘辛,聽著笑著,並不往心裏去,可是越聽越覺得走向不太對——方君儀把葉妄小時候撕尿不濕來吃都將給她聽了。
這要是說的霍北擎,她說不定要笑死,但是換個別的男人,哪怕是比自己小很多的葉妄,她隻覺得尷尬,中途試圖轉移話題,但方君儀帶著她穿過大廳,很多人都看見了,不乏有人上來打招呼的,顧初語隻好禁聲。
眾人當然是衝著方君儀來的,但是眼光也忍不住往站在方君儀身邊的顧初語身上瞟,長這麽漂亮的生麵孔,難免要試探一句,“這位是……”
方君儀笑的彎起眼睛,“家裏一個晚輩,顧初語,是九院很厲害的醫生。”
方君儀有意捧她,但是眾人心裏難免計較,忍不住多看幾眼顧初語。
一身黑色齊肩小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前凸後翹的身形,長發隻簡單打理了,用發膠打起往後梳,看起來又A又颯,即便妝容很淡,卻也漂亮明豔到過分,跟素有圈內第一美的方君儀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遜色。
顧初語這個名字,在圈子裏可算是熱詞,畢竟是霍家和傅家同聘的家庭醫生,還背靠江曜,連五帝裏最難伺候的司恪都為她鬧過事兒。
加上前陣子霍北擎又公然說喜歡醫生,公開打溫嬈的臉。
想不火都難。
多的是想去九院八卦本尊的人,但顧初語現在不下門診了,九院看著也跟平常一樣,但是明顯提高了就診標準。
別說是湊熱鬧的,真看病都要層層篩選。
越欲蓋彌彰,眾人越好奇顧初語到底是何方聖神,今天被方君儀帶出來,果然……漂亮!
不是沒有其他的詞,而是花裏胡哨的詞語實在難以形容乍見的美。
男人對美人多半都保持欣賞和占有,雖然明知招惹不起,能跟美人說句話也是好的。
方君儀擋了大半,帶著顧初語徑直往裏走,卻擋不住滿場男人的眼光。
女人就不一定了。
眼見著這邊趨之若鶩,站在不遠處的一群花紅柳綠白眼都要翻脫眼眶了。
她們中間圍著一個穿著白裙子的,正是拿著酒杯一臉恬淡的溫嬈。
眾人嘰嘰喳喳,語氣裏不乏酸意,“一個小小的家庭醫生,夠著了霍家和傅家還不夠,腿都伸到閆家來了。”
“這是幹嗎,來做慈善還是來釣凱子?你看那些男人,眼珠子都恨不得扣在她身上!”
“到底是做醫生還是做婊、子?”
“怪不得有錢男人都喜歡往九院跑,有這樣的臉往前頭一坐,醫院關了燈當夜店使。”
她們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在這滿場子有閑錢做慈善裏挑個拔尖的,這些人衝著方君儀去倒無所謂,畢竟那是有地位也有主的。
衝個家庭醫生是什麽意思?
打她們臉,還是打她們家裏的臉?
眼見著眾怒越來越高,溫嬈坐在原地,神色淡定的喝著杯子裏的酒,還在琢磨剛才從角落那扇門裏閃身出來的側影到底是不是顧初語。
一個穿粉色裙子的女生看了她一眼,說:“阿嬈,你怎麽也不管管,由著她騎在你頭上?”
溫嬈抬眼看了說話的女人一眼,是曹家的曹雨婷。曹家生意做的不大不小,但是從前她住在霍家的時候,曹雨婷一口一個阿嬈姐,那是閨蜜鐵磁兒。
現在她從霍家出來了,連姐都省了,還到處拱火,想把她拖下水,連塑料姐妹都不如。
不知道的以為她真為她著想,但溫嬈知道不過是想讓她出頭。
溫嬈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嘲諷,淡淡道:“別這樣,人家是憑本事吃飯的。”
曹雨婷嗤笑出聲,“憑什麽本事?腿長能纏嗎?連你未婚夫都能勾搭走。”
如果剛才隻是竄火,現在就是挑釁了。
溫嬈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難看,看著曹雨婷,好一會都沒說話。
倒是坐在溫嬈身邊一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小女生先急了,“曹雨婷,你這爬高踩低的也不怕摔著自己?現在不是你求阿嬈姐的時候了是吧?”
她是在維護溫嬈,可是溫嬈卻被她話裏那一句“爬高踩低”戳到了。
原來,她依舊是低了麽?
曹雨婷故作無辜,“吳菲菲,你少借題發揮了。我說什麽了?我不也替她抱屈嗎?都說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可做朋友哪能跟夫妻比,人家以後天天誰在一塊,枕邊風比西北風吹的都大,到時候什麽朋友,隻怕連陌生人都做不了。”
吳菲菲剛紮了一刀,曹雨婷這一刀就著那個洞,又擠了一刀進來。
溫嬈麵色依舊淡然,隻有自己知道,渾身鈍痛,像是被人扒光了,千瘡百孔丟在大街上。
是啊,做朋友有什麽用。
顧初語隨便一句話,霍北擎就來找她的難堪,別說是霍北擎,就連司恪、葉妄,也都是跟著大方向走的。
她知道爭也沒用,但是還是忍不住怨恨。
她怪不起霍北擎,怪不起葉妄和司恪,就隻怪顧初語,為什麽要回來?
為什麽沒有死在外麵?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