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翻舊賬
想到霍陽，顧初語心裏隻剩下心疼，暗暗發誓以後一定加倍疼他。
霍北擎還沒想到霍陽這一層，滿心都在想，他們這些年，錯過了什麽。
當年他倆但凡有一個肯低頭，也不會有這樣的局麵。
他終於知道，顧初語這四年的每一天，每一天都沒有比自己好過過。
還好……
還好還機會。
否則，霍北擎真不知道自己後半生要怎麽過。
吃夠了原生性格帶來的苦，他現在後怕極了，伸手抱過顧初語，死死的扣在懷裏，“還好，還好你回來了。”
顧初語也是心酸。
係在心頭四年的結解開了，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當年但凡多說一句，多相信他一點，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麵。
四年啊，她想都不敢想。
她埋在霍北擎肩膀上，一瞬淚如雨下。
霍北擎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占了男人的身份，實在沒好意思像她一樣哭，隻是不受控製的紅了紅眼圈。
半晌，他悶聲開口，“我能親你嗎？”
說完，心裏又是一陣難受。
他當年好好把人娶回來，本來可以夜夜笙歌，三年報倆、全世界都要羨慕他的生活，結果他過的跟苦行僧一樣就不說了，還拖個孩子，現在連親下自家老婆，還要問下行不行。
他招誰惹誰了？
顧初語尷尬的連眼淚都忘了掉，又有點怨霍北擎不懂風情。
以前強親多少回，也不見他這麽有禮貌。
“不能。”顧初語沒好氣。
霍北擎當然也隻是問問而已，顧初語的回答一點用都沒有，話音剛落，就直接被霍北擎“滅了口”。
以前也不是沒接過吻，可是從沒有過這樣驚心動魄的時候。
霍北擎沒有再問顧初語喜不喜歡，順著她的手臂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戒指磕著顧初語的手，帶著霍北擎的體溫，真實到灼人。
情緒被霍北擎挑動，這一瞬間，羞澀和害怕都拋之腦後，空出來的一隻手繞到霍北擎頸後，抱著他，主動上勾。
從來沒有什麽誰等誰。
有的不過是薑太公釣魚，一個願釣，一個願意上鉤。
最後，還是霍北擎先停下來，整張俊臉都是紅的。
他現在滿心都是她，不想做任何讓她以後會心生愧疚的事。
但他也不想跟她分開，想來想去，他抱起顧初語往樓上走。
顧初語有片刻的慌張，但更多的是窘迫，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幹嘛？”
霍北擎聲音裏帶著誘哄，“晚上在這睡？嗯？”
是疑問句，但他腳步也沒停，明擺著不給顧初語拒絕的機會。
顧初語雖然不是什麽大姑娘，但一想到一會會發生的事情，原本因為缺氧發紅的臉更紅，“我要回去。”
霍北擎不吭聲，抱著人踢開主臥的門，旋身又把門踢上，轉身把人壓在床上。
顧初語想躲，但沒霍北擎的力氣，根本躲不開。
霍北擎隻是抱著她，開了空調，伸手扯過被子給兩人蓋上，“先放過你，以後加倍還我。”
“我好累，我想睡覺。”
顧初語張了張嘴，想拒絕，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臥室裏安靜，她以為自己會失眠，可事實卻是，沒躺多一會，她就睡著了。
倒是霍北擎喝了醒酒茶，根本睡不著。先是難受，感受到顧初語真切的在自己懷裏，那股子勁慢慢褪去，腦子裏也逐漸清明，黑暗中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冰冷。
當年他跟顧初語鬧到離婚，江曜有沒有故意搞鬼他不知道。
但是他跟溫嬈當年這件事，肯定有鬼。
他從小到大跟溫嬈都不算親近，隻能說，給老太太麵子，有些事不吭聲。顧初語雖然沒說，但是她從哪兒聽說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回事有待商量。
包括那一個月在公司。
溫嬈去過幾次公司，他連見都沒見，怎麽傳到顧初語這裏，就是睡在一起了。
他護起短來連自己都護，肯定不會把事情怪到自己跟顧初語頭上。
就想找個人，算算這四年的帳。
隔天一早。
霍陽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顧初語。
客廳裏沒人，但是顧初語換在門口的鞋子還在，他扁了扁嘴，挨個把家裏的門推開，到了主臥的時候，放輕了手腳。
主臥裏拉起了窗簾，裏麵黑黢黢的，床上的被子鼓起來，顯然是有人。
床有點高，他看不太清床上躺的是不是霍北擎跟顧初語，生怕搞錯了，特意進去爬上床看了一眼。
霍北擎睡的正想，懷裏摟著的人整個都窩在他懷裏，霍陽隻看見枕頭和霍北擎的手臂上鋪陳的長發，還有一隻搭在霍北擎胸口，修長白皙的手。
一眼就能認出來是顧初語。
他心裏美滋滋，從床上下來。
太好了，爹地和媽咪終於在一起了。
他出了主臥，自己下樓。
冰箱裏有食材，但是他不太會弄，自己給自己倒了牛奶，坐在沙發上看平板，等顧初語。
點開紀錄片的功夫，不小心錯了手，點了個電視劇出來，正想點出去。
電視上前幾秒男女主還躺在床上睡覺，下一秒，女主就一邊叫罵一邊被推進產房，病房外站著剛才還跑去關燈的男主，邊上還有七大姑八大姨，臉上卻都是一臉喜氣的表情，“哎呀，以後就是當爹當媽的人了，是大喜事啊。”
“以後家裏就後繼有人啦。”
巴拉巴拉。
所有人都在祝福男主，沒有人看見邊上還窩著一隻狗，垂頭喪氣的樣子。
它的表情，莫名就讓霍陽悲傷，好像被拋棄了一樣。
果然，下一刻就有人看見了狗，明明也沒招他惹他，卻好像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讓每個人都嫌棄，“以後有孩子了，就不能養狗了。”
“萬一傷了孩子怎麽辦，再說了，新生兒會過敏。”
“我聽說啊，狗也會吃醋的，就是個畜生，別到時候把孩子吃了。新聞上還真有的……”
男主居然還一臉讚同的表情。
大狗似乎聽懂了什麽，頭越來越低，恨不得把自己蜷縮起來。
霍陽就覺得嘴裏的牛奶忽然就不香了，甚至還覺得自己就好像那隻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