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燈下黑黑床上去了
劉愛蓮本來是以為顧初語回來了,迷迷糊糊起來看看,誰知道撞上這場景,瞌睡都被氣沒了,胸口劇烈的起伏,在原地轉了一圈,找到顧初語臥室裏裝飾用的彩色雞毛撣子就往霍北擎身上抽。
兩人靠的近。
霍北擎以為她要打的是顧初語,連忙把顧初語護在懷裏。
那一下雞毛撣子生生抽在霍北擎背上,他疼的倒嘶一聲,卻也顧不上,往外推顧初語,“你先出去。”
劉愛蓮抽的就是他,一下不夠,連抽了好幾下,看見他背上幾道交錯的紅條條才緩過勁來,咬牙罵道:“你個小混蛋啊!你不要臉!作踐我閨女一回,你還想占她便宜!我打死你!打死你!”
霍北擎本想躲一下,聽了這話,生生定在了原地,一聲不吭的挨打。
顧初語撲過來去奪劉愛蓮手上的雞毛撣子,“媽!你別打了!”
“你起開!”
劉愛蓮胖,力氣又大,一把就把顧初語扯到一邊,惡狠狠道:“一會再教訓你!”
“媽!”霍北擎忍不住,“你……”
“你別叫我媽!誰是你媽!四年前咱倆就合該見麵都不認識了,你少給我套近乎!”劉愛蓮瞪著眼睛道,“滾!滾出去!”
霍北擎不動,怕真的走了,劉愛蓮為難顧初語。
顧初語看著他滿後背交錯的紅痕,心都跟著抽抽,見劉愛蓮抬手又要打,連忙衝過去推霍北擎,“你走吧!快走!”
霍北擎攥著她的手不肯鬆手,“你跟我過去。”
顧初語腦子裏亂哄哄的,把人拚命往外推,聲音快速而顫抖,“我沒事,她是我媽,她不會為難我。你趕緊走,有事以後再說!”
把霍北擎推出門,她猛地關上門,背抵上門板,確定把劉愛蓮和霍北擎隔開了,才徹底鬆了口氣,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抬腳徑直往裏走,路上看見霍北擎隨意丟在地上的衛衣,連忙撿起來,隨手塞進沙發邊角裏。
橫豎霍北擎就住在對麵,她也不擔心他沒衣服穿。
劉愛蓮坐在床邊,氣的氣喘籲籲的,顧初語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劉愛蓮看見她,立刻沒好氣的轉個方向,不理她。
顧初語在外麵裝高冷,在生氣的劉愛蓮麵前,卻是嬉皮笑臉,湊過去對著劉愛蓮的肩膀又是揉又是捏,“哎喲,看把我媽累的,肩膀都硬了,揉揉!”
劉愛蓮本是繃著臉,聞言直接氣笑了,很快又拉下了嘴角,“少跟我嬉皮笑臉。”
顧初語連忙附和,“是是是!”
劉愛蓮又說:“說的燈下黑,黑著黑著黑到床上去了,你是忘了當年你受的什麽罪了?”
顧初語給她揉肩膀,“都怪我,怪我,沒經得起誘惑!”
劉愛蓮不滿,“你還替他說起話來了?”
顧初語投降,“是霍北擎,被您閨女的美貌和才華吸引,情難自禁。”
劉愛蓮這才滿意了,很快又覺得這話不對,黑著臉道:“你還跟我開車?”
顧初語連忙擺手,“我這誇你呢,把我養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她句句都用力附和,用力過猛,就總有種敷衍的感覺。
劉愛蓮平常很買她的帳,母女倆不管互吹還是互懟都能聊一天。
可這一次卻忍不住歎息一聲,“你都三十二了,算起來我也就養你十來年,跟你爸還半道離婚了,本來輪不到我來管你……”
顧初語忍不住心酸,“您別這麽說,不管怎樣,您就是我媽。”她又補了一句,“唯一的。”
劉愛蓮立刻就說:“你既然認我這個媽,那就聽我的。趁早離他遠點兒,他那一家子都沒一個省油的燈,一回拉倒,還想死第二次是不是?”
顧初語很想說什麽,但是看見劉愛蓮發紅的眼眶,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是說過陣子來嗎?怎麽就空降了?”顧初語轉移話題,“前兩天剛要密碼,今天就到了,不像您風格。”
劉愛蓮沒好氣的說:“我要是不來,哪知道你又被他迷的五迷三道了?!到時候被提抱孫子,我連你都見不著。”
顧初語更不敢接話了。
知道劉愛蓮是為了自己好,這話要是再早說一個月,她八成會離霍北擎遠遠的,可是她熬過了最難熬的日子,才熬到他一句喜歡。
沒有經曆過幹旱的人,不知道一滴雨水也有意義。
如果沒見過光明,她也會覺得黑暗很好。
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啊。
兩人正說著話,門鈴忽然響了。
劉愛蓮抄起雞毛撣子就站起身來,“嘿!他還敢來!”
顧初語連忙跑在劉愛蓮前麵去開門,“我這就攆他走,你別……你把雞毛撣子放下!”
她跑一百米都沒這麽快過,隔著貓眼看清門外的人,心裏的大石頭頓時落了地,拉開門,熱絡道:“阿恪,你怎麽來了?”
司恪被他熱絡的態度嚇到,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顧初語衝他使眼色。
司恪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毫無默契感可言。
劉愛蓮扯過顧初語看了一眼,確定不是霍北擎,態度就恢複了溫和,“鄰居啊?還是初語的朋友?”
司恪溫順乖巧,“阿姨好,我住樓下。我叫司恪。”他扯了扯手裏的牽引繩,把閃電扯到跟前,“初語姐前陣子出差,把狗放我那寄養,我來給她送狗。”
顧初語都沒見司恪這麽溫順的時候,惡寒的起雞皮疙瘩。
這世上對漂亮的人總有優待。
劉愛蓮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給顧初語生個弟弟,看著司恪這張臉,就好像看一隻純情無辜的小白兔,側身讓司恪進來,“那辛苦你了,快進來孩子,我帶了老家的西瓜,我給你切去。”
司恪猶豫了一下。
顧初語這會巴不得有人來分散劉愛蓮的注意力,一把把司恪扯進門。
司恪進門,顧初語把閃電接過來,關進陽台的籠子裏,出來的時候,劉愛蓮端了滿滿一大盤西瓜,挑了一個差點比他臉還大的一片往他手裏塞,“甜著呢,你嚐嚐。”
司恪硬著頭頭皮接下,不知道從哪裏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