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活 月老
方君儀加上顧初語的微信的功夫,手機上又傳來提示音,她點開看了一眼,臉上就泛起紅暈,唇角甜甜彎起,“我過去一下。你一會記得來搶手捧花啊。”
“好。”顧初語猜她可能是要去找閆四,很有眼色的沒有跟著,在樓梯口逗留了一會才往外走,快到拐角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讓你安排的事兒安排好了嗎?”葉妄的聲音裏絲絲緊張,“按x大小排房間?那最小的是不是跟男人一樣?”
是葉妄,聽聲音似乎是在講電話,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葉妄劈裏啪啦道:“按性格排吧。什麽純、情小貓咪,惹火人、妻,暴躁小辣椒什麽的,都來一個。”
顧初語彎彎的眉毛忍不住擰了擰,就葉妄說的這些詞匯,她想不想歪也難。
但畢竟和她沒關係,她不想偷聽,奈何走廊就這一條,顧初語剛想掉頭往回走,就聽葉妄道:“三哥那邊喝的差不多了,已經在往回走了。你抓緊點兒,給他個驚喜。”
顧初語身形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變成了譏諷。
合著葉妄的這跟皮條,是給霍北擎拉的?
看這熟練程度,沒少操作啊。
他是想怎麽?
顧初語提著一口氣,又硬逼著自己吞回去,繼續往前走,說到底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關她什麽事?!
她隻想盡快離開這個灼人心智的地方,走的飛快,沒聽見葉妄後來的話。
“你說什麽?三哥已經來了?又又又掉頭走了?”葉妄頭皮發麻,“他說什麽了沒?”
對麵顯然也被嚇蒙了,磕磕巴巴說:“擎哥說讓你洗、洗、洗幹淨等著。”
哦,漏了脖子兩個字。
但是也沒差了,就一個意思。
葉妄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菊花,“完了。”
被看上了。
顧初語下了一層樓,又從電梯上去,到了會場,丟捧花的環節還沒開始,方君儀站在禮儀台邊緣,瞧見顧初語來了,才喜笑顏開的背過身去,“開始吧。”
下麵一群人起哄,顧初語滿腦子都是純、情小野貓、火辣人、妻一類的字眼,沒跟著往前擠,站在了最後。
方君儀丟捧花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顧初語的位置,幾乎是跳起來把最後麵丟過去,用力過猛,即便是顧初語站在最後,捧花還越過她的頭頂,徑直往後飛去,眼看著就要落地。
一道修長的身影衝過來,穩穩的接住即將落地的捧花,往前衝了一步,才穩住身形,笑道:“意外驚喜。”
認識江曜的人起哄,“這捧花可是天定的紅娘,江少準備送給誰啊?”
江曜想送給顧初語,但是也知道這種場合太公眾,他到底也沒舍得他騎虎難下的為難,克製著看向顧初語的目光,半開玩笑的回道:“拿回家供著可還行?”
立刻有人接道:“那可是供著個活月老!”
江曜隻是笑,不打岔,想要的人就在對麵站著呢,可她不喜歡他,哪裏是供著一捧花能解決的?
方君儀雖然遺憾捧花沒落到顧初語手上,但好歹沒落地,她就挺開心的,跟顧初語說,“別難過,回頭送你束大的。”
顧初語笑說:“可別,我怕閆先生吃醋。”
方君儀被逗的咯咯笑起來。
晚宴結束,江曜讓駕駛員先回去,親自開車把顧初語送到她家樓下,顧初語推開車門下車。
他掃了一眼隨手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捧花。
想起會場上那些人起哄說,新娘子的手捧花是天定的紅娘,活月老。
他本不信這些,可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心裏忽然就一陣湧動,拿起副駕駛的話下車,“初語。”
顧初語回過頭看他,“嗯?”
江曜走到她麵前,把花遞給她,“這個給你。”
顧初語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好不容易搶到的,說不定就能幫你跟師姐牽條線,你給我幹嘛?”
江曜歎息一聲,心裏發酸,麵上卻是無奈的表情,“我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要供起來了,可我明天得出差,放家裏枯死了,那不是咒我麽,拿回去插上,沒事點根香,費用算我的。”
顧初語光是想想對著一束手捧花上供的場景就想笑,沒再推辭,伸手接了過來,“好,我給你保管,你回來的時候它還僥幸活著的話,我再還你。”
“上去吧。”江曜說。
“再見。”顧初語轉身往單元門走去。
江曜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又歎息一聲。
好歹,也算是接受了吧。
顧初語上了電梯,眼看著電梯門要關上,一隻修長的手忽然忽然伸過來,直接扶住了電梯門。
她連忙按住開門鍵,門口的人走進來,英俊的臉暴露在燈光下,目不斜視又麵無表情道:“十八樓,謝謝。”
冷漠疏離的語調,熟悉的氣場。
顧初語看見霍北擎,一時愣在當場,滿心隻有一個念頭:他不是應該沉浸在葉妄的驚喜裏不能自拔嗎?怎麽會在這裏?
霍北擎見電梯門半天都沒合上,斜睨了身邊的女人一眼,見她一手抱著江曜剛送給她的手捧花,一手還摁著電梯開門鍵不放,一臉糾結的表情的,似在思考是不是要出去。
他心裏發痛,一個沒忍住,嘴上說道:“趁著人還沒走遠,現在出去追還來的及。”
手捧花都收了,讓人送到家門口,依依惜別戀戀不舍,是不是給個民政局就準備原地領證結婚?
霍北擎沒參加閆四的婚禮,一來是輸了,而來就是不想看她跟江曜秀恩愛,誰知道回家還能趕上熱乎場子,簡直萬箭穿心。
霍北擎煩躁的伸手扯了扯領帶。
顧初語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甚至還覺得這酒味裏麵夾雜這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清甜,像是女人的香水。
他好像剛從紙醉金迷了回來的浪蕩公子,家裏或許還有個賢妻良母等著。
顧初語壓下心口翻湧而上的酸和苦,鬆開緊緊咬著的牙關,也鬆開一直摁住開門鍵的手指,幫他摁了十八樓,自己卻抬腳走出了電梯,“我等下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