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知錯能改
王婷婷站起身，上上下下掃了顧初語一眼，僵硬道：“麻煩家長跟我來趟辦公室吧。”
霍陽立刻拉住顧初語，生怕她被為難。
顧初語給了他一記安撫的眼神，跟吳宇航的媽媽點了點頭，才邁開腳步跟王婷婷往辦公室走。
辦公室沒人，王婷婷進去就關上了門，轉頭冷冷的看著顧初語，“你是霍陽的媽媽？”
“是。”
“姓名。”
“顧初語。”
“年齡。”
“三十二。”
王婷婷撇撇嘴，“職業？住在哪裏？”她審問一般，到底是年輕，眼尾的鄙夷和敵意不加遮掩。
顧初語聽出她的敵意，隻覺得莫名，但還是從善如流的回答:“醫生。”頓了頓，她側頭看著王婷婷，“我的住址對您之後的談話的內容有什麽影響嗎？”
王婷婷有點生氣，冷嗤了一聲，“當然有影響，霍陽上學到現在，可沒聽說他爸結過婚！總不能什麽人來了，我都要把孩子的**往外說吧？到時候霍家追究起來，誰承擔這個責任？”
她說的不是霍陽沒媽媽，而是霍北擎單身。
顧初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王婷婷喜歡的怕不是霍陽，而是霍北擎。
她現在有點後悔今天主動要來送霍陽上學了，簡直是送上門來給霍北擎的未來妻子當活靶子。
霍北擎事後隻怕還要怪她得罪霍陽老師，甚至擋他桃花。
她不想惹一身腥，又不想想了一會，才開口說話，“其實，我隻是霍陽的家庭醫生。”話開了個頭，後麵的話就順理成章了，“您也知道霍陽，從小沒有媽媽疼，在學校裏怕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找我來當媽媽找個場子。”
王婷婷似是被這個消息雷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比之前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家、家庭醫生？”
顧初語點頭，“希望王老師暫時不要戳破，要是被霍先生知道的話，我的飯碗就丟了。”她笑笑，“沒辦法，大的是老板，小的是主子，都難搞。”
她一副無奈的表情，認真吐槽地主家的糧食不好賺，王婷婷反而鬆了口氣，大方道：“放心吧，我會保守秘密的。霍陽看著乖乖的，自尊心可強呢。”
能在霍家任職，還跟霍陽的關係處的這麽好，隻怕對霍家的事也了如指掌，說不定還能遇見霍北擎，王婷婷羨慕嫉妒恨，語氣裏又帶著明顯的討好，絮絮叨叨的說了霍陽在校的一點情況，就把話題扯到了霍北擎身上，“顧醫生，你能聯係上霍先生嗎？”
顧初語沒說能也沒說不能，“怎麽了？”
像兩隻狐狸，互相裝糊塗試探對方底線。
王婷婷為難的歎氣，“別提了，學校組織的親子運動會，全班也就剩他一個人沒有報名了，園裏一開會就點我名，我也很為難。我讓霍陽回家跟霍先生說，結果一點回應都沒有。學校檔案這邊留的電話，隻能打到徐助理那裏，不是在忙就是在忙。”
“家訪您去過嗎？”顧初語問。
王婷婷撇嘴，“檔案裏的地址在藍山別苑，根本不準外人進，我又聯係不到家長，結果可想而知。”她狀似無意的問，“您是家庭醫生，應該去過他家吧？”
顧初語莫名就想到上次去藍山別苑，保安明明是直接放行的，這話說出來，隻怕又要拉仇恨，說不定還要牽連霍陽，她搖搖頭，“我和霍先生簽約時間不長，還沒去過。”
王婷婷眼底明顯失落，語氣也沒剛才那般熱絡，“他什麽時候才能明白，錢是賺不完的，陪伴缺失了，以後就補不回來了。”
王婷婷最後一句，聽的顧初語心裏一酸。
霍陽成天黏著她，不僅僅是因為一個誤會，還因為霍北擎給的關注太少，那些缺失的安全感就隻能從她這裏找。
顧初語有心撮合他們，但也不會未經允許，就把霍北擎的號碼私自給別人，“您把號碼給我吧，一會我讓徐特助親自幫您問一下。”
王婷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沒有霍先生的號碼嗎？霍陽生病的時候，他不管？”
顧初語睜著眼睛說瞎話，“徐特助管。”
跟自己情況也差不多嘛。
王婷婷撇撇嘴，懷揣著最後一點希望，把自己的號碼寫在紙上，遞給顧初語，“麻煩你了。”
顧初語起身，“霍陽在學校煩勞您多照顧了，他身體健康，我工作也能輕鬆一點，少往霍家跑兩趟。”
王婷婷心中警鈴大響，看了一眼顧初語的臉，皮膚吹彈可破，隻是眼下稍微有點青黑，看起來像是沒睡好的樣子，可這一點黑色不僅不影響她的容貌，反而讓這張精致的臉多了幾分頹廢的美。
這樣的女人，她能讓她老往霍家跑才怪呢！
王婷婷真誠道：“應該的。”她提防著顧初語，還不忘跟她套近乎，“我們都是照顧霍陽的，也算是同事了，以後互相幫襯吧！”
顧初語就想起自己跟徐朗套近乎說是同事的事，忍不住想笑，拚命憋住。
兩人各懷心思，客套道別。
出了幼兒園，徐朗的車還停在門口，顧初語走到駕駛室邊，把寫著王婷婷號碼的紙頭遞給徐朗，“麻煩徐特助，等霍總回來之後，把這個轉交給他。下午你忙你的，我自己過來接他就好了。”
說話間，路邊停了一輛出租車，小夏探身出來衝顧初語揮手，“初語，這裏。”
顧初語生怕車門經不住她的體重打開，顧不上解釋，把紙條往徐朗手裏一塞，轉頭就往回跑，“你小心一點！”
紙條是折疊過的，徐朗來不及問，也不敢打開看，放進上衣口袋裏，等看著顧初語上了出租車走遠了，才驅車離開，直奔公司。
半個小時後，霍氏財團的總裁辦公室內。
霍北擎打開徐朗遞過來的紙條，發現是一串完全陌生的號碼，不由探詢的看向徐朗，“什麽意思？”
徐朗實話實說，“顧醫生讓轉交給您的。”
至於是什麽，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問。
霍北擎挑眉，冷眸又掃了一眼紙上的號碼。
顧初語換號碼了？
如果真是換了，那給他號碼是幹什麽？
知錯了，讓他聯係她？
她想的怎麽那麽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