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人就是個白眼狼
男人麵目俊秀,笑容裏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氣,比電視上的小鮮肉多了幾分貴氣,對她的冷臉視若不見,抬手把麵前的酒杯推到她麵前,“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嘛。小姐姐長的真的很像我下一任。”
還真是搭訕的。
顧初語鬆了一口氣,沒等回答,就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插進來,“薑少看誰都像你下一任,下一任什麽呢?後媽嗎?”
被叫薑少的男人唇角一抿,“司恪,你是被瘋狗咬過嗎?見人就咬?”
司恪穿著皮衣夾克,蹬著機車靴的腳踩在茶幾上,手肘撐著腿俯身看著薑延,桀驁道:“我得沒得狂犬病不知道,但你說我咬人,前提你得是個人吧?”
顧初語端著蛋糕起身,準備換個地方吃。
路過司恪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腿一橫,直接踩在了對麵的沙發聲,“走什麽呀?我這給你出頭呢,你就這麽走了,是不是不太仗義?”
要不是他一句話說的百轉千回咬牙切齒,顧初語就真信他是來給自己出頭來了。
顯然不是。
司恪,就是霍北擎那幾個鐵磁兒裏的老四。
她見他的次數跟和他吵架的次數成正比,從前好歹還有個霍北擎鎮著,現在她成了前妻,司恪眼裏的幸災樂禍和鄙視恨不得把她淹死。
顧初語抬眼,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桀驁的臉,“我跟你不熟。”
司恪勾了勾唇,看向她盤子裏的蛋糕,“你吃了我喂狗的蛋糕,你跟我說不熟?”
“不熟你搶什麽食?你也是狗嗎?”
薑延刷地起身,“司恪你別太過分!”
司恪隻把薑延當個過橋梯,現在正主來了,壓根沒有理他的意思,隻盯著顧初語,倒看她臉上的鎮定能維持幾分,“哦,不對,養狗還知道搖尾巴,有些人卻是白眼狼。就憑你當年幹的事兒,你也敢往這站呢!現在怎麽著,屎都吃不著了,想起吃飯的好了?看不得老三過的好,想回頭了?”他惡劣的伸手想去拍顧初語的臉,“你媽沒教過禮義廉恥啊?”
他話音剛落,就見原本一直沉默的顧初語陡然抬起頭,眼神看不出是憤怒還是厭惡,“你再說一遍!”
司恪怕過誰,不僅又說了一次,還惡劣一笑,“哦!我忘了,聽三哥說過,你媽是後媽,怎麽會教你……”
他後麵的話沒來得說出來,也沒看清顧初語什麽時候動的手,她手裏的蛋糕直接就拍在了他嘴上。
司恪先是愣住,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疼,就是沒嚐到蛋糕的一點甜。
顧初語生生把蛋糕在他嘴上轉了一圈,才嫌棄的放開手,隨手抽了一張紙擦著指尖,“不好吃嗎?不好吃你就叫一聲,你不叫我怎麽知道好不好吃。萬一我分不清例外,那飯糊弄了你這種吃屎的。”
她說話時候,聲音冰冷,像是玉石撞在一塊,動聽卻冰冷。
可是她心裏想的卻是,她身邊向來都是熱熱鬧鬧的,朋友也都是能鬧在一塊的。
霍北擎那樣冷冰冰的主隻有一個,那也是沒辦法,誰讓她曾經喜歡過,樂意慣著呢。
可司恪算個什麽東西?
司恪嘴毒跟顧初語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被噎了一下,加上嘴上又疼,眼底逐漸湧起暴躁,抬手就要甩顧初語的臉,“你特麽找死!”
眼見著巴掌就要落到臉上,薑延一頭衝過去,攔腰抱住司恪就往後推,“司恪,你特麽屬狗的吧?自己撩騷還嘴賤?”
“你少特麽衝好人!”司恪打不到人,氣的雙眼通紅,指著顧初語罵道:“我就說你媽怎麽了?沒你媽也教不出你這麽一破鞋……”
他跟薑延幾乎扭打在一起,踢翻了周邊的香檳塔,動靜很大,引得半個大廳的人都在往這邊看。
顧初語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但是她先紅了眼睛,抄起邊上的紅酒瓶就往司恪跟前走去。
身旁一個身影忽然衝出來,死死的抱住她的腰,“顧初語,你冷靜點,這是二哥的生日宴!”
顧初語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腰的溫嬈,隻覺得衝口的怒氣之下,還壓著一股吐不出的惡心,她懶得理她,但是被她掣肘的不能動彈,擰著眉一字一句道:“放!開!”
溫嬈不肯撒手,急道:“不能放!這麽多人看著呢!司恪是你能惹的嗎?”
顧初語還沒說話,就見頭頂上飛來一個煙灰缸,她下意識想躲,可是掛在她腰上的溫嬈也不知道是真看不見還是故意,硬是拖著她往邊上退了一步。
“砰!”
“砰!”
煙灰缸不偏不倚的砸在她肩膀上,又栽在地上,滴溜溜的轉了幾個圈,卻和另一個帶血的煙灰缸撞在了一起。
顧初語強忍著肩膀上的痛意,抬頭看去。
大廳裏一片寂靜,薑延呆呆的站在一邊,看著捂著額頭,血還順著指縫往下滴的司恪,扶著他的葉妄也沾了一手血,整個人暴躁的眉頭直跳。
薑延擰眉解釋了一句,“不是我砸的。”
當然不是他砸的,眾人的視線都看著顧初語身後,連呼吸都凝住似的。
男人聲音又沉又冷,出口就像是一張沉重的網,壓的人喘不過氣,“撒手!不嫌髒嗎?”
也不知道說的她還是他,但話音落下的瞬間,溫嬈立刻就鬆開了抱著顧初語的手。
顧初語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霍北擎說髒的是她。
顧初語覺得冷,很快又覺得疼。
說不清是心疼,還是肩膀疼,手裏的紅酒瓶似是有千斤重,怎麽也抬不起來。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徑直往司恪跟前走。
司恪看見她過來,下意識就往後退一步。
顧初語腳步頓在他麵前,“下次再聽你說我媽一句……”她說著話,忽然抬手把紅酒瓶往桌角狠狠一摔。
“砰!”
酒瓶轟然碎裂,酒液和碎瓶渣噴了司恪一身。
司恪想罵人,卻被她那瞬間的表情怔住。
狠戾又陰沉,像是孤注一擲的獨獸,拚了命也要給對手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