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轟轟烈烈，也難逃分手
霍陽猛地抱緊了手機，“不要！”
顧初語挑眉，“那我送你回去。”
霍陽敗下陣來，哭著撲進顧初語懷裏，“媽咪，你不要趕我走。我就是想你了，每次去你家又等不到你，我就想來看看你，就看一眼就行了。”
顧初語驚訝，“你去我家了？”
霍陽拚命點頭，“我每天都會讓司機送我去你等一會，你都不在，媽咪，你是不是搬家了？”
顧初語心口一股酸澀，一直衝到了眼尾，她伸手拍拍霍陽的後背，“沒有，隻是最近太忙了沒回去。你先不要哭了，對眼睛不好。”
霍陽在她懷裏蹭了蹭，根本停不下來。
顧初語無奈，抱著他起身，她怕那兩個小混混還在後麵，就沒去開車，打了個車回去。
等霍陽不哭了，她把自己的手機，輸入了一串號碼，遞給霍陽，“給你爹地打個電話吧。”
霍陽不情不願的接過手機，按了撥出鍵。
電話響了很久，幾乎要自動掛斷的前夕，才被接起來，霍北擎的聲音冰冷疏離，“哪位？”
霍陽忍不住撇嘴。
他又不是沒有媽咪的號碼，裝什麽裝。
但是，他嘴上還是乖巧的叫了一聲，“爹地，是我。”
霍北擎聽見霍陽的聲音，沉默了半晌，聲音更冰冷了，“霍陽，你在哪兒？”
霍陽還是有點怵他，飛快的說：“我在媽咪這裏，我帶了衣服和作業還有錢，等後天晚上我自己就回去了，你不要來接我！爹地再見。”
他幹脆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霍北擎：“……”
顧初語：“……”
剛才不是說隻看一眼？
霍陽說完，才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偷眼小心翼翼的打量顧初語的表情。
顧初語沒有戳穿他，岔開了話題，“晚上想吃什麽？”
“炒烏冬麵可以嗎？”霍陽見她沒有生氣，才雀躍的問道。
聽到炒烏冬麵，顧初語怔愣了一下，很快就笑開了，“可以。”
兩人去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東西，慢悠悠的往家裏走，霍陽固執的幫顧初語提了一部分東西，顧初語分擔了他的小書包。
過馬路等紅燈的時候，一輛銀色的跑車從他們麵前緩緩開過，顧初語一抬眼，看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一個女人。
正戴著墨鏡低頭看手機，精致的側臉，明豔的唇，不笑也微微上揚，這麽一看，竟然跟她有幾分相似。
跑車飛快開走，那張臉也隻是在她眼前一晃就遠離。
顧初語怔在原地，連跳綠燈都沒有察覺，還是霍陽拉了她一下，“媽咪，你怎麽了？”
顧初語回過神，發現又跳了紅燈，兩人隻好繼續等。
她想起剛才一閃而過的熟悉的臉，側頭問霍陽，“陽陽，你上次說，你爹地有女朋友，是姓溫嗎？”
提及溫嬈，霍陽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堅決的說：“媽咪，你記錯了，我上次說爹地單身。”
哦，那就是分手了。
原來當初轟轟烈烈，也躲不過分手的命運呢。
顧初語嘴角浮起一絲譏諷，沒有再跟孩子多問，拉著他的手過馬路。
晚上，顧初語炒了烏冬麵，熬了一點易消化的粥，霍陽把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吃了個底朝天，舔著嘴角意猶未盡的說：“媽咪，爹地也喜歡吃這個。”
顧初語筷子一頓，聲音喃喃，“是嗎？”
霍陽點頭，帶著點希冀看著顧初語，“媽咪，那天我說的都是真的，爹地藏著你們的結婚證，他才沒有丟垃圾桶。”
顧初語看向霍陽，他小臉雪白稚嫩，那雙眼睛尤其的好看，黑葡萄一樣。
他的眉形，都跟霍北擎一樣。
四年前那個孩子，讓她對孩子總有一種執念。
所以，棄了大好前程，進了兒科。
她尤其喜歡霍陽，大概也是因為第一眼看他，就看見了霍北擎的影子。
可是，她和霍陽是同命相連。
她在霍北擎那裏，隻是個替代品，霍陽也隻不過是他傳宗接代的產物，連自己親媽是誰都不知道。
他們在他的世界裏，好像都是多餘的。
一夕之間失去所有，就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那滋味，她潛意識裏不想霍陽嚐試。
橫豎這個名頭上的媽媽，是霍老太太讓她當的。
但更多的，她也給不了。
顧初語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霍陽，“陽陽，我跟霍……你爹地，不會再在一起。”
顧初語壓下舌尖的苦澀，“大人的事情很複雜，你以後會明白。”
眼看著霍陽又要哭，顧初語心硬了一下，給他遞了一張紙，擺明了要他接受現實。
霍陽知道哭也沒用，就把眼淚抹了，紅著眼睛看著顧初語，什麽都沒問，“那，我還可以來找媽咪嗎？”
顧初語有點意外，想了想才說，“你爹地同意的話，可以讓司機送你過來。不過，下次來的話要提前告訴我。”
言下之意就是，不見霍北擎。
霍陽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我沒有媽咪的微信和號碼。”
“你的手機可以加微信嗎？”顧初語掏出手機，“我加你。”
霍陽報上一串號碼，看著顧初語一個一個數字輸入，很快，他的兒童手機就收到了信息，他點了添加。
顧初語的微信頭像是一片黑，名字也很簡單，“兒科顧初語，後麵跟著號碼。”
霍陽抱著手機，眼睛都笑彎了，隔著桌子給顧初語發了條語音，“媽咪媽咪，我是陽陽，收到請回複。”
顧初語點開語音。
霍陽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在耳邊回蕩開，她心口一瞬滿滿的，順手就把這條語音設置成了霍陽的專屬鈴聲。
霍陽也想要。
顧初語解決了後顧之憂，心情也很好，順著他分別錄了起床鈴聲，電話鈴聲，在他的要求下，都設置了專屬。
兩人對著手機互相打電話，玩了好一會，到了霍陽睡覺時間，他乖乖洗漱了，跑到顧初語身邊，吧唧一聲在她臉上印了一個吻，“媽咪，晚安。”
他說完，就衝進了次臥，關上了門。
顧初語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伸手抹了一下臉，心髒撲通撲通跳的飛快，一種詭異的想法在心裏一遍遍的衝撞。
那個孩子……
會不會真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