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深山孤兒院
南山郊區,屬於東海市比較荒涼的郊區。
這些年來,東海市每年都在擴建,原來的一些郊區,甚至已經成為了市區的一部分。
有些偏遠的郊區,逐漸也被東海市的高速發展帶動了起來。
甚至東海市的周邊城市,都因為東海市的繁榮而沾上光。
但南山郊區卻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一直以來都很荒涼與貧困,多年來都沒有發展起來。
或許因為這裏山多水多,路況複雜,窮山惡水的不好開發。
很多在東海市生存不下去的貧困戶,很多都跑來南山郊區避難。
席雲澤的車子在南山郊區顛簸的小路上行駛著,他們沒有去南山郊區僅有的幾個小鎮,而是往山上走,越走越偏。
席雲澤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著,身軀隨著顛簸的山路一晃一晃。
“老周,還有多遠?”
半個時辰後,席雲澤終於睜開眼睛,目光望向旁邊的西裝中年人。
“先生,山路難走,應該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名叫老周的中年人恭敬的道。
他跟隨先生多年,自然無比了解先生。從聲音中就能聽出,先生表麵上淡然,實則心中很緊張。
“還要走一個小時麽。”席雲澤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這地方的確太荒涼,山路難走,車子想快也快不起來。
“先生,那個地方十年前就已經被一場大火燒毀,我們真的要去嗎?”
老周有些不忍的道,他怕先生又是期待而去失望而歸。
“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當然要去看一看,說不定就能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呢。”
席雲澤笑著道,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都不願意錯過。
老周默然,一個十年前就已經被大火燒毀的孤兒院,能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留下來?
這些年來他隨著先生走遍全世界各地,每次都是懷著期待而去,最後失望而歸。
那種刻骨的痛苦與煎熬,他已經在先生身上見過太多次了。
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已經放棄。隻有先生,一直堅持著,十幾年如一日。
或許,那個他早就已經死了,這麽一直找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席雲澤再次閉上眼睛,車內的氣氛陷入沉默。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處半山腰上。
旁邊是一處廢棄的建築,看情況至少荒廢了十幾年,很多房屋都已經倒塌,到處都長滿雜草、青藤與灌木。
那些房屋,顯然都被大火焚燒過,牆體上有很多被濃煙熏過的痕跡殘留下來。
偌大的孤兒院,隻剩下一些水泥牆體,玻璃碎渣,其他能焚燒的東西全部都被燒的一幹二淨。
十幾名保鏢模樣的人,從車輛上下來,開始清理地麵上的雜草,準備為席雲澤清理出一條路來。
但席雲澤卻沒有耐心等那些人清理出道路來,直接邁入一米高的雜草從中,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先生,等一等。”老周見此急忙追了上去。
這座孤兒院,規模很大,占地麵積應該有上萬平,主體建築就有四五棟之多,全部都是七八層高的高樓。
其中有遊樂場,宿舍樓,職工樓……甚至有一個小型圖書館。
詭異的是,如此設施齊全,規格很高的孤兒院,竟然建立在半山腰上。
上山的路,即使車子都要行駛三個多小時。
成年人全靠腿走,估計一天時間才能來回一趟。
至於小孩子,怕是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把孤兒院設立在這種地方可謂相當的不合理。
席雲澤沒有理會其他人,帶上一雙白手套,就開始在廢棄的孤兒院中搜查。
他搜查的很仔細,一點蛛絲馬跡都不願意放過。
雖然這種大海撈針式的搜查方式,幾乎沒有什麽意義,根本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但十幾年來他幾乎都是如此,早已習慣。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他都不會放過。
老周默默跟在席雲澤的身後,卻沒有動手去幫忙搜查,因為先生不允許他們破壞現場。
從中午到傍晚,席雲澤都在廢棄的孤兒院中搜索著,細節到即使廁所都不放過。
然而始終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宿舍樓是孤兒們居住的地方,每一層都隔出好多個房間,每個房間裏有六個床架子,分為上下鋪,一個房間能住個人。
房間門是那種很厚實的鐵門,幾乎每個鐵門上都有被利器刮過,或者被腳踹過的痕跡。
給人的印象不像是宿舍樓,反而像是牢籠。
房間裏,有著一股腥臭味與煙熏味,牆壁上被黑煙熏過的地方,有著一道道觸目心驚的血跡與手指劃痕。
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與符號滿牆壁都是,空間被封的很死,窗戶隻有飯碗那麽大,地上濕氣很重,有些牆壁上甚至在滴水。
這哪裏是什麽孤兒院,估計精神病院都沒有這麽誇張。
哪怕隔著十幾年後再來這裏,心中都會產生一股難言的壓抑感。
老周的神色很難看,跟隨先生那麽多年,自然很清楚這些孤兒院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簡直就是造孽啊……
那個天殺的組織,總有一天先生會將它徹底搗毀。
席雲澤麵沉如水,第三遍第四遍地繼續搜查宿舍樓,要說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顯然宿舍樓這種常年生活起居的地方最容易找到。
老周默默地跟隨在先生背後,一言不發,目光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以防發生什麽意外。
此刻天色已暗,樓道裏濕氣很重,陰森寒冷的氣息開始籠罩整棟大樓。
驀然,一隻老鼠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沒頭沒腦地到處亂竄,眼看就要撞在席雲澤的身上。
老周皺了皺眉,一腳將那隻老鼠踢飛出去。
老鼠慘叫一聲,撞在一塊床板上,直接就被踢成一團血泥。
老周這一腳顯然不輕,連帶那床板都被慣力震飛起來。
啷當。
一個東西從床板的夾縫中掉了出來,發出清脆的聲音,那是一個銀色的小鈴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