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一家演員
楊晨軒本來隻是快步走,聽到這些話,直接大步跑了上去,開口語氣中就帶著怒意說道:“劉秀蓮,你別太過分。”
楊晨軒這話才剛出口,楊誌高就跳了出來:“楊晨軒,你什麽意思,你把我爸氣成這樣還不夠嗎?”
楊晨軒沒有搭理楊誌高,轉頭問父親:“爸,你交了住院費沒?”
“交了兩萬。”楊修遠心裏也有一些憋屈,他前腳剛交了費用,才剛進病房的門,劉秀蓮就問他交錢了沒,他說交了,劉秀蓮就找醫生去了。
醫生進門就告訴他們,這個病治不好,給拿一些藥回去養著,動手術風險太大。
楊修遠還在問醫生具體什麽情況,劉秀蓮就已經把出院手續全部給辦好,醫院退的錢也被拿走了。
楊修遠倒是想拿回來,但看到大哥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也不好意思開口,畢竟這個時候還是病人為重。
楊修遠從頭到尾就沒有懷疑這中間有貓膩,楊修文那樣子一看就是重病的模樣,醫生也說病的很重,誰會去懷疑?
楊晨軒轉頭對劉秀蓮說道:“你們想演戲,回家演去,把那兩萬塊錢還給我爸。”
劉秀蓮冷笑:“還給你們?你把你大伯氣成這個樣子,這個是老死病,你們以後都得負責。”
老死病就是說隻有等老死才會消失的病,治不好的。
楊晨軒譏諷道:“你們倒是打的好主意啊!這是想要一輩子賴上我們家了?”
“賴你們家?呸……你真看得起你們家,你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劉秀蓮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就算是世界首富,你大伯的病,你也得負責。”
楊晨軒看出來了,大伯一家是真想依靠這個杜撰出來的心髒病訛自家一輩子了啊!
而且在他們家看來,還是名正言順的!
就算以後有誰說什麽,他們家都能懟的理直氣壯。
楊晨軒看了父親一眼,父親這時候滿臉都是愧疚。
楊晨軒深吸一口氣,說道:“要我找那個金醫生來對峙?”
劉秀蓮愣了一下,這到底怎麽一回事,他們家裏人都很清楚。
楊修文這時忽然“哎喲”一聲,虛弱的說道:“秀蓮,那錢還給他們吧!藥也是他們的錢買的,一起還給他們,我……我就當自己命不好,死……死了也活該。”
還不用劉秀蓮開口,楊修遠已經說道:“大哥,你就別計較這些錢了,什麽都沒有身體重要。”
劉秀蓮嘲諷的說道:“楊修遠,你能做主嗎?聽聽你兒子剛說的什麽話,有你們這樣的親戚,也是我們家倒了八輩子血黴。”
“你們不想負責是吧!好……錢還給你們,藥我們自己買。”
說著,劉秀蓮直接把手裏那一袋子藥丟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紮錢,看著至少也有一萬多,猶豫了一下,也丟在地上。
錢頓時撒了一地,楊晨軒冷笑一聲,彎腰撿錢。
楊修遠和劉樹才也趕緊幫忙撿錢。
楊修遠一邊撿還一邊說道:“大嫂,你別和小軒一般計較,大哥都已經這樣了,還說什麽錢的事,這些錢你們先拿著用。”
楊修文一家人站在原地,眼神中帶著幾分得意。
就等著楊修遠把錢撿起來,再雙手交到他們手裏。
當所有錢撿起來的時候,楊晨軒對父親說道:“爸,我數一下。”
楊修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遞給楊晨軒,說道:“這錢點不點都無所謂,你大伯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醫生說他以後幹不了重活,這病有花錢的緊,而且他這病和你多少也有一些關係,錢就算了。”
楊晨軒沒有搭理父親,接過劉樹才遞過來的錢,快速點了手裏的錢,最後點出一萬八千六百塊。
楊晨軒點完,把錢收進口袋。
這讓劉樹才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以為楊晨軒會聽楊修遠的話,把錢交給劉秀蓮的。
楊晨軒冷冷看著劉秀蓮說道:“楊修文根本就沒有病,你們這一場戲演到這也夠了,你們想要繼續鬧的話,那就報警吧!”
楊修文全身顫抖,大呼一聲“哎喲”好似很痛苦,顫抖著聲音說道:“楊晨軒,我都說了,不要你們家的錢,你……你還羞辱我。滾……滾!”
劉秀蓮看了楊晨軒的口袋一眼,心疼的不行,不著痕跡的拉了拉楊修文的衣角。
楊修文立刻會意,又是一聲痛呼,然後直挺挺倒了下去,一時間他們一家子忙成一團:“爸……爸,你怎麽了?”
“快去喊一聲啊!”
“去找金醫生!”
楊誌高狠狠瞪了楊晨軒和楊修遠一眼,惡言說道:“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事跟你們沒完。”
楊晨軒和劉樹才兩個人看得也是心中“佩服”,要不是兩個人從黃德業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他們一家子這演得,誰看都不像假的,都會相信楊修文得了心髒病。
楊修遠就徹底相信了,氣的怒瞪了楊晨軒一眼:“小軒,你怎麽就不聽話呢?錢就比命還重要嗎?你快去給你大伯掛號,這可別出問題啊!”
楊晨軒心裏明白,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父親不可能聽自己的解釋,對劉秀蓮說道:“記得把這戲一直演下去,要不你們收不了場,我現在很生氣。”
“楊晨軒,你少說兩句,快去掛號,把那些錢全部交了。”楊修遠急的大喊。
楊晨軒歎了口氣:“爸,我這就去!”
楊晨軒說完,招呼上劉樹才,朝著掛號處走去。
劉樹才走遠,忍不住感歎一聲,說道:“你大伯這一家子是人才啊!就這樣的演技,要是去你們村子裏演一場戲,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肯定會戳你們家的脊梁骨,這事情根本解釋不清,還不能動手。”
楊晨軒之前隻是惱火的話,現在已經怒火中燒了。
大伯一家子這是把他們當冤大頭啊!
楊晨軒對劉樹才說道:“劉老哥,我等下給劉局長打個電話,電話裏可能說不清楚,他們來的時候,你在外麵等一下,把事情的大概情況告訴他們。”
“楊老弟,你真要報警?”劉樹才提醒說道:“看你爸那樣子,他還是很在乎你那大伯的。”
“這要是讓他們得逞了,他們家就會變成我們家的寄生蟲,會千方百計從我爸那裏挖錢。”楊晨軒頓了一下,說道:“我剛開始就是跟你這麽想的,早知道的話,我一開始就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
劉樹才也能理解楊晨軒的心情:“那行吧!我也能理解,我要遇上你大伯這樣的親戚,我也恨不得跟他們撇得幹幹淨淨才好。”
“那我先打電話。”楊晨軒說著當即就給劉局長打了電話,在電話裏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又花幾毛錢去掛了號,但沒有繳住院費,也沒有去樓下,而是直接去了住院部那邊。
劉樹才則是去醫院門口等著,他也是認識劉局長的,隻是沒有楊晨軒這麽熟。
有時候劉樹才感覺自己這幾年是白混了,認識的人還沒有楊晨軒半年認識的多,關係也不如楊晨軒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