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發展過程
楊修遠走了以後,楊晨軒看了大伯一眼,心裏還是有一些疑惑,自己把真相說出來,大伯就真承受不住壓力崩潰了?
還憋出了心髒病?
可直覺告訴楊晨軒,心髒病應該不是這麽容易被氣出來才對。
劉秀蓮憤怒的看著楊晨軒,似乎恨不得把楊晨軒給抽筋扒皮。
想了半響,楊晨軒也沒有心思和他們計較,轉身離開,準備先去找醫生問問。
楊晨軒直接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楊晨軒看了病房門外的標識牌,這個病房是一個叫金良平醫生,剛才已經見過一次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醫生。
楊晨軒進門的時候,發現這個辦公室是四個醫生共用的,現在還有另外一個醫生也在場,楊晨軒拿出紅塔山,給兩個醫生各自發了一根:“金醫生,我們能聊一下我大伯的情況嗎?”
金良平接過煙,說道:“你大伯的情況我跟你爸已經說過了,是急性心髒病,要做個手術才行,這病治不好的。”
楊晨軒疑惑的看了金良平一眼,剛才在病房,金良平還在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金良平怎麽知道自己和父親的關係?自己和父親長得又不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即便再像,也有可能是其他關係,小孩像舅舅的人也不少。
這讓楊晨軒留了一個心眼,直接把金良平說的話僅僅當做一個參考,不會當成做判斷的原因。
楊晨軒表麵卻沒有顯露出來,問道:“金醫生,這病既然治不好,能不能采用比較保守的治療方案?”
金良平抬頭看了楊晨軒一眼:“你們是舍不得錢啊?那雖然是你大伯,你也不能這麽自私吧?”
楊晨軒心裏冷笑一聲,對金良平的好感瞬間跌到了穀底,甚至有些厭煩。
上一世,相聲大師郭德綱就說過一句話,我最討厭不明情況就勸別人大度,勸別人堅強的人。
網上也流傳著一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楊晨軒並不覺得這些話就完全正確,但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他們的心胸是有度的,不可能像達摩一樣,能割肉喂鷹,那是聖人做的事。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愛恨情仇。
楊晨軒沒有跟金良平計較,轉而問道:“那這個大概是要花多少錢?”
“先交兩萬吧!”金良平說著看了楊晨軒一眼:“你們還沒有去繳嗎?”
楊晨軒說道:“醫生,我多問一句,錢是我們家繳的,到時候有多餘的,退給誰?”
“這個你跟我說沒有用,退費的話,一般要患者的身份證,你們誰拿了就能去退。”金良平說道。
楊晨軒點點頭:“行,我明白了,謝謝醫生啊!”
楊晨軒離開辦公室後,心裏總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但大伯在醫院躺著,醫生也開了這樣的口,不讓父親去交錢,父親肯定要急眼。
楊晨軒不想去病房,幹脆下樓,繳費處沒有看到父親,估計是去銀行取錢了。
幹脆在住院部外麵找了一個地方坐著抽煙。
煙還沒有抽完,劉樹才來了:“楊老弟,怎麽了?”
楊晨軒也沒有隱瞞劉樹才,直接把家裏的事情說了出來。
劉樹才愣了一下,說道:“不是,你們給出錢,不是借給他們家的?”
楊晨軒說道:“借給他們家,和直接交估計也沒有什麽差別,這錢肯定拿不回來,我就覺得我大伯忽然得心髒病,有一些蹊蹺。”
“你懷疑你大伯根本沒有得病,是故意裝病,夥同醫生坑你們家的錢?”劉樹才問道。
楊晨軒點頭。
劉樹才忍不住感歎說道:“其實這樣的事情,我們這一夥人都遇到過類似的,不過你大伯一家要真是裝的,倒是我們這些人裏麵最奇葩的一個。”
“走,我們先去找院長。”
劉樹才帶著楊晨軒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醫院的院長叫黃德業,五十出頭的樣子,梳著一個大背頭。
劉樹才進門就笑著說道:“老黃,你這挺悠閑的啊!”
黃德業苦笑說道:“哪有你們悠閑,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坐一下?”
“今天找你有一點事,你得幫幫忙,這是我朋友,楊晨軒。”劉樹才給做了一個介紹:“楊老弟,這是黃德業,黃院長。”
黃德業聽到“楊晨軒”這三個字,立刻站了起來,伸出雙手:“楊老板,我可聽說過你,我們市的明星企業家,上過市報,還上過省報,你那個工業園區的工程,可是我們市乃至省裏的標杆工業園區啊。”
楊晨軒沒想到自己還這麽有名了,伸出手和黃德業握了握手,謙虛地說道:“黃院長客氣了。”
“你們也別這麽客氣,楊老弟,以後就叫老黃就好,我們都這麽叫,親近!”劉樹才大咧咧地說道。
黃德業也是一聲苦笑:“我這姓不好啊!還是老劉老楊這樣的姓叫著好聽,不過叫老黃也親切。”
楊晨軒知道,劉樹才這是想把黃德業介紹給自己,以後要是在醫生這方麵有什麽需要的,也找得著人。
楊晨軒現在的人脈關係,除了生意場上的,銀行方麵還有金紅衛,醫院要是認識幾個院長,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得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或者身邊的人就不會生一點病。
楊晨軒開玩笑說道:“黃院長,那我們就隨意一點,今天晚上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到時候老劉,還有銀行的張行長,都會來。”
“行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楊老弟你這稱呼改改,哈哈……”黃德業倒是適應得很快。
“黃院長,我這比你們小,我還是叫黃老哥吧!說起來也是占了便宜。”楊晨軒說道。
“行,我叫你楊老弟,也剛好。”黃德業笑著說道。
一陣寒暄過後,楊晨軒說道:“黃老哥,今天我讓劉老哥給搭個橋,是有事想請你幫個忙,我大伯住院了,醫生說是急性心髒病,可我大伯從來沒有心髒病史,甚至相關的病都沒有。”
“連高血壓也沒有?”黃德業問道。
楊晨軒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大伯有沒有高血壓,但還是很肯定的說道:“沒有!”
“是哪個醫生?”黃德業問道。
“金良平。”楊晨軒說著,趕緊又說道:“這個事情,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怕出現什麽誤會。”
黃德業想了一下,說道:“沒問題,你們等下,我讓人去拿一下你大伯的檢驗報告,對了,楊老弟,你大伯叫什麽?”
“楊修文!”
“行!”
黃德業走了,楊晨軒和劉樹才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抽著煙,聊起了生意。
劉樹才最近是特別地迷茫,尤其是張玉琴和楊晨軒合夥開了物流園以後,他心裏愈發地急躁。
“楊老弟,你說我這做煤炭生意的,怎麽轉型才好,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些,我想來想去,我估摸我還是做不了的,那種大型的工廠和煤電站,根本就不會跟我合作。”劉樹才惱火的說道。
楊晨軒輕輕一笑:“你那個生意再做個十年左右是沒有問題的,十年以內,大多都是會用煤炭的。”
十年後,也就是2003年,那時候液化氣用的人應該已經比較多了,但用煤的也還有不少。
劉樹才現在心裏這麽急,轉型是一個問題,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甘心自己原地踏步。
楊晨軒還沒有進這個圈子的時候,周友路還在開他的百貨店;張玉琴還在自己跑貨運,沒有做大的跡象;陳正東也隻是做著他舅舅那邊的工程;柳思明也隻是做批發;廖同軍也隻是做酒店。
可現在呢?
周友路做彩票去了,那玩意賺錢就跟撿錢似的,雖然楊晨軒不看好,但現在賺錢快啊。
張玉琴和楊晨軒合夥了一個占地千畝左右的大物流園,這個物流園建起來要多少錢,楊晨軒都沒有底,其他人更不知道了,但上千萬是怎麽都跑不掉的。
陳正東在楊晨軒這裏接了那個大工業園和物流園的工程,手底下一直在招工人,以前進水泥沙子都是幾十噸進一次,現在直接跑人家水泥廠問,你能產多少,隻要價格合適,你能給送,我都要了,多豪橫?
柳思明呢?也開始做連鎖百貨了。
廖同軍倒是不開連鎖酒店,他想著要開連鎖餐飲。
就連在銀行做行長的張榮峰,都辭了行長的工作,要來給楊晨軒做財務經理。
不管大小,所有人都因為受到楊晨軒的影響在改變,隻有劉樹才,以前做煤炭,現在還在做煤炭生意。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劉樹才不是擔心十年以後的自己,他是不甘心現在落後在大家後麵。
劉樹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楊老弟,我就想著,我們能不能合夥做一點什麽。”
楊晨軒奇怪的看了劉樹才一眼,隨即明白了劉樹才的心思,但現在忽然要和劉樹才合夥做一點生意,他也想不出來要做什麽啊!
而且生意這個事,們也不是說做就做的。
楊晨軒做服裝生意,是和柳依琴去做了市場調查的。
做彩票,那是因為彩票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公眾賭博,隻要賣,你能不能中獎,我都能控製,虧本也就虧印刷彩票的成本錢,所以楊晨軒根本不擔心。
和張玉琴合作搞物流中心,那是他自己根本沒打算投錢,也不打算讓張玉琴投多少錢,基本都是拿著官方給的錢在搞,等有了一點苗頭,再去融資,最後不管發展成什麽,都是一本萬利,自己又沒投錢進去。
柳思明那個百貨連鎖,那是看過周友路報表的,而且這些百貨店一直都在盈利,接手過來,就算不改革,不發展,保持現狀,也是能直接盈利的。
可以說,楊晨軒現在做的生意,基本都是穩賺賠的,要麽撿漏,要麽占官方政策的紅利,要麽低成本試錯,不行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