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無題
“敵軍退了!”
於禁手下一個士兵激動的喊著。
敵對士兵撤退對於較為弱小的一方來說是值得慶幸的。
於禁身旁的眾士兵皆是麵帶笑容左右相看,唯獨隻有於禁一人顯得格格不入。
於禁沒有笑,反倒是有些失落。
“沒想到我手下的兵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於禁感歎道。
這句話說出來讓人感到心酸。
士兵們明明是半路殺出,就算不是伏兵也能夠對敵軍產生威懾力。
不過敵軍退了倒是體現出了這一點,即使這樣,僅僅是和敵軍斷後軍的簡單交鋒,於禁手下的士兵還是傷亡慘重。
隻能說是相比於孟達所領的一部傷亡較為好看一些。
但是對方可是被伏擊。
“將軍,我名上雖是士兵,但是皆沒有上過戰場,我們的戰場也唯有數畝田地!”
身旁一個士兵說道。
於禁點了點頭,道:“魏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恐怕……”
“住口?”
士兵的話被於禁打斷。
“軍中切勿言這等事。”
士兵知道自己犯的錯誤,連忙抱拳道:“小的知罪!”
於禁昂首道:“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至於那些事我不想去煩惱,不就是練兵嗎,我也應該活動了!”
於禁調轉馬頭,從一處高地走下,向孟達等人方向而去。
孟達是誰於禁當然知道,劉備的部下。
孟達投降的事他知道,但是具體是因為什麽原因成為了魏王曹操的部下於禁當然是不清楚的。
不清楚又如何,他根本也就沒想要弄清楚。
於禁出於禮節,抱拳道:“孟達將軍無恙吧?”
孟達根本不待見於禁,敷衍道:“多虧於禁將軍及時趕到。”
“現在退兵吧!”
於禁沒有跟著孟達一起做出相同的動作,“將軍,我手下的士兵皆是屯田之兵並沒有上過戰場,於禁鬥膽自己領兵駐紮一處訓練士兵就不能與將軍合於一處了!”
孟達聞言,先是愣住,然後道:“將軍隨意吧,聽聞將軍之前就是魏王手下練兵之強將,不得已才被派往戰場。”
“希望將軍所練之兵能夠對我軍有很大的幫助!”
最後一句話是孟達離開時說的。
於禁心中自然明白孟達言語中的意思,句句皆戳到於禁的心中。
於禁停在原地看著孟達領著大軍往返回之路漸遠。
可能於禁這輩子都不知道孟達所領的士兵本來也是應該屬於他的。
“退兵?”
於禁壓低聲音說道。
雖然也是跟在孟達大軍之後,但是走出不遠的距離於禁大軍便走向不同的方向。
就如於禁自己所說,屯田兵需要一些訓練,戰場的實際訓練。
“將軍,營寨已經搭建完畢,現在需要著手準備訓練的工具嗎?”
一個傳令士兵站在營帳之中麵向於禁。
於禁緩慢的推動案桌上的竹簡,直至竹簡全部平攤在案桌之上。
上麵所畫不是文章,更像某種人像畫,分成幾個小部分。
於禁抬頭,看向傳令兵,道:“將此物傳遍賬下幾個副將看,務必將其上的動作學會。”
傳令兵趕緊上前,結果於禁手中之物。
兵是屯田兵,副將乃是監督屯田之人,如此大軍之中恐怕就隻有於禁一人上過戰場。
“曹丕公子,於禁雖然不記仇,但為了魏王還是會把事情做得更加漂亮!”
於禁心中暗暗道。
曹丕所做之事確實過於狠,在於禁看來隻不過是無痛之癢。
傳令兵領命出了營帳。
次日,拂曉之時。
於禁走出自己的營帳,一隊巡邏士兵正好走過。
“聽一下!”
於禁喊道。
士兵們聞聲皆是站住,一同轉向於禁的方向。
“將軍!”
士兵們齊聲道。
於禁走了過去,道:“你們跟我來!”
十餘個士兵麵麵相覷,走在於禁身後。
不久之後幾個騎馬的人從營寨而出,領頭者便是於禁。
“將軍,我們這是去哪?”
“去探查敵軍動向嗎?”
於禁道:“不是,我軍訓練,需要有所準備,我們此行隻不過是去尋找能夠用於製作草人的東西。”
訓練就要有目標,讓士兵們感受真實戰鬥莫過於用草人。當人草人隻是第一步而已。
領兵征戰或許不是於禁的強項,但練兵他卻格外的充滿信心。
曹軍此前征戰的士兵幾乎都是於禁練出來交遞給前線的將領。
“將軍你看!”
一個士兵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那片金燦燦覆蓋在地麵上的東西激動的說道。
於禁隨著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走,我們去看看!”
於禁拍馬而出。
現在正直秋收時節,於禁自然知道那是一片還沒來得及收割的莊稼。
“這附近應該有人家吧!”
於禁拽住韁繩,讓馬放慢速度。
“但是這些莊稼還沒收,對於我們也沒有任何用處啊!”
一個士兵道。
另一個士兵接過話,說道:“你懂什麽,沒人要的話我軍可以將其割了然後再用來做成草人就不可以了嗎,一舉兩得。”
後者覺得自己的思維更為前衛。
於禁則是搖了搖頭,道:“此地既然有莊稼就不可能無人家,我軍現在確實也缺輜重,但是也要經過百姓的同意我們才能做出行動。”
於禁指著一條小道,說道:“此道隱約有著一些印子,沿著走或許就能夠看到有人家。”
因為小道太過於狹窄,騎在馬背上根本就不好行走,眾人隻得下馬牽著韁繩緩慢前行。
不過多久,幾座茅草屋映入眼簾。
“還是將軍英明,果然有人家在此。”
於禁笑了笑,道:“有人家就好辦了。”
這是範圍較為小的村莊,倒是戶戶緊挨顯得不那麽稀疏反而從外麵看著頗為有些熱鬧。
“老人家。”
於禁叫了坐在村口的白發老人。
老人本是盯著地上發呆,被於禁這麽一叫便回過神了。
“你們是?”
老人帶著有氣無力的語氣問道。
於禁道:“我們是魏王部下,因要抵禦敵軍所以在離此處十裏之外紮寨,見村外麥田未割所以……”
於禁說到這裏便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老人內心惶恐,言道:“魏王曹操的部下吧?村外那些麥田都是我們割不完的,村裏年輕力壯的皆是投奔魏王為兵了,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婦女等,也吃不了什麽。”
“相比將軍遇上難處了吧。”
於禁等人沒有說話。
“哈哈,將軍需要的話叫人去割便是!”
以為曹軍勢缺糧,老人很是慷慨。
於禁等人麵麵相覷,臉上掛著笑容似乎就是在等這一句話。
而另一邊,老人回到了屋內,其兒媳埋怨說:“賦稅甚重,如今再被割走麥子,我等隻能饑寒過冬了。”
老人歎息道:“饑寒就饑寒吧,總比命丟了強吧。去歲曹軍戰不利,無糧可食,結果曹軍大將管不住底下的士卒,以至於私自殺良為功,搶占糧財,難不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