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聲東擊西
二人商量已定，張既便與蘇則分兵兩路：蘇則領兵兩萬向金城而去，自領三萬大軍向武威而去。
張既兵馬未到武威時，早有探馬探得消息，急急忙將其來到的情報回報於王秘。
此時的王秘，自殺了和鸞之後，便日夜鞏固武威城，又派人持金銀連結番和胡王伊健妓妾、顯美胡王治元多。
正在主持修繕城防的王秘聽了這消息，雖早有預料卻也不免心慌，連忙招番和胡王伊健妓妾、顯美胡王治元多前來商議。
番和胡王伊健妓妾道：“我有騎兵萬眾，治元多王也有騎兵上萬，想那張既兵馬不過三萬，又是步騎參雜：步卒多而騎兵少。有何可懼？
待他來時，我等率騎兵殺出，一戰即可潰敵，生擒了那張既。”
顯美胡王治元多道：“昔日氐王竇茂聚眾數萬，自恃地險，據散關而守，結果被張既領兵破關斬首！
又有羌王宋建，擁兵十餘萬之眾，雄據於枹罕，稱王縱橫三十餘年，卻依舊為張既所破，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
雍涼之人誰不知此人用兵，宛如神助？萬萬不可小覷！”
伊健妓妾聽了治元多所說，知道他所言非虛，於是默然不語，不再複言。
王秘見兩位胡王登時喪了膽氣，乃故意哈哈大笑而道：“兩位何必長他人誌氣，滅了自己威風？某有一計，可破張既。”
伊健妓妾及多治元聽了王秘所說，不由得齊齊看了過來，忙問道：“計從何來？”
王秘笑著指向地圖道：“曹操所任武威太守毋丘興自被我擊敗之後，便退守鸇陰城。總所皆知鸇陰渡口乃是武威黃河段最佳渡口。
毋丘興殘兵退守鸇陰的用意昭然若揭，正是要為曹操的軍隊占一渡口。
那張既不論是為了渡黃河還是為何與毋丘興會師，都必然要從此處渡河。
兵法有雲：軍半渡而擊之，可全勝也。
故而我等可埋伏人馬在鸇陰渡口不遠處，一旦張既領兵過河，必可破敵。”
伊健妓妾及多治元聽了王秘所說，頓時拜服。於是二人便領兵望鸇陰口而去。
行軍半路，果然探馬回報來說：張既正領大軍向鸇陰渡口而來。
伊健妓妾乃對多治元開口說道：“張既雖然用兵精妙，然而今日此計，足以可見王秘之謀，尚在張既之上。”
多治元點頭道：“所言有理！匈奴常言：漢人狡詐。今日觀之，果然如此。我等二人破了張既之後，亦需要對王秘多留心，免得被賣了還不自知。”
伊健妓妾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
另一邊，張既兵行半路，便令部下費曜打著自己的旗號，領一路兵馬，故做聲勢般向著鸇陰渡口而去。
而張既則領著剩餘人馬循黃河而下，又找了處可渡之處，趁著夜色，將大兵盡數渡了過去。
隨後由向導帶路，尋一處偏僻之路而行，兵過且次縣，直到了武威城。
王秘收到伊健妓妾與多治元，得知張既確實往鸇陰渡口而來，頓時大喜不已。
於是他也不主持城防修繕工作了，而是直接準備宴席，伺候功勞簿，隻等兩位胡王回來慶功。武威城內，一片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就在王秘滿心歡喜，自以為誌在必得的時候，突然左右來報到：“城外忽然煙塵滾滾，不知是哪路人馬正逼近武威城。”
王秘聽得急報，當即是遲了一驚，連忙趕往城樓處，登高而望，果然不遠處有一隊人馬正奔襲而來。
王秘見了來軍果然做曹兵裝扮，頓時驚慌不已，急忙令人關閉城門，又急急調遣兵丁前來守城。
然而軍士大部分被伊健妓妾與多治元帶走，去往鸇陰渡口狙擊張既去了，能有多少人馬。
張既領兵未到城邊，便早從探子處得知武威情形，於是傳令三軍道：
“兵法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故自古攻城者，兵到之日，即當激勵三軍，鼓噪直上。若等時日久遠，銳氣盡失，必然難克。
今大軍既到，敵將無備，諸位當奮勇當先，今日便要攻克此城，膽有懈怠不前者，斬之！”
於是張既便領大軍徑直到武威城下，發起攻勢。
此令既下，三軍無不悚然，個個奮勇向前，不敢有絲毫懈怠。
武威無人，王秘雖能，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兩軍攻防，三軍用命，戰到當夜初更，張既大軍便攻破了武威城，王秘戰死於亂軍之中。
隨後，張既來到武威大牢，親自釋放了不願響應劉備而被下了大獄的成公英。
……
另一邊，伊健妓妾與多治元領兵暗暗來到了鸇陰渡口，想要伏擊即將到來的張既大軍。
兵到鸇陰渡的時候，又有探馬飛快來報說：“張既大軍距此處約還有一日路程，預計明日便會到達鸇陰渡。”
伊健妓妾聽得回報之後，便對多治元說道：“今晚可令眾兒郎們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四更做飯，五更飽餐一頓之後，便可去埋伏敵軍。”
多治元聽了，卻不讚同，於是他說道：“昔日羌王宋建也是想埋伏張既，結果張既最後兩日路程急奔，一日便到達，措不及防的宋建，也因此折損過半，無力進攻，隻能轉攻為守。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隻怕今日張既故技重施，將一日路程半日走完，意圖趁夜渡河，到時我軍正在酣睡，必然被他所破。不可不防。”
伊健妓妾聽了多治元所說之後，連連點頭道：“所言大善！”
於是便下令眾軍士今晚初更架鍋做飯，二更便要到鸇陰渡口去埋伏預料中會夜襲的張既軍。
當夜，眾胡兵飽餐一頓之後，便於二更天來到鸇陰渡口，戰馬罩籠，人皆銜草，安靜的埋伏在鸇陰渡四周，隻等張既半渡之時，再一舉出擊。
然而眾胡兵一直等到將近五更時分，卻還是沒有等到張既大軍來到，熬夜疲憊不堪的眾人，內心不免嘀咕與狐疑。
於是伊健妓妾便開口對多治元說道：“看來此次張既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急奔偷襲，倍道而行，應當是開不了了。與其空等，不如撤軍為上。”
多治元聽了伊健妓妾的喪氣話，卻不同意。於是他說道：“我們已然等了許久了，還是再等等等吧。萬一我們收兵時，張既大軍恰好到了，就功虧一簣了。”
聽了這般說法，伊健妓妾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便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