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安城闞澤舉大將
就在廖化在武陵城內駐紮，為光複武陵而欣喜的時候，突然接到探馬來報，說是武陵部從事樊伷為潘濬所敗，正引殘部望武陵而來。
廖化聞言一驚，連忙點了五千人馬前去迎接。
見到樊伷僅剩數十騎、鎧甲破損的模樣，廖化問道：“不是讓你堅守勿出，怎麽還會被潘濬所敗？”
樊伷聞言，麵露慚愧道：“頭幾日，我確實是按照將軍的吩咐，任憑潘濬叫罵，都堅守不出；
隻是後來，我見潘濬大軍懈怠，叫罵之時，甚至有人席地而坐，以為是吳兵露出破綻，連忙追擊，不想中了潘濬之計，大軍被其所敗。
實在慚愧！”
廖化見樊伷先是舉兵相助，失敗後又十分慚愧，因此不但不怪他不聽軍令，反而善加安慰。
……
卻說孫皎到零陵之時，沙摩柯已然來到零陵與樊胄和習珍二人連為一處。
而零陵城內，孫皎與守城黃蓋意見不合，為是戰是守爭執不下。
黃蓋對孫皎道：“小將軍莫要胡鬧，敵兵有五萬八千人，更兼蠻兵凶狠，出城野戰，實在是下下之策啊。”
孫皎聞言反駁道：“沙摩柯有勇無謀，一戰可擒；樊胄和習珍不知兵機，實無能之輩也。敵軍雖多，然將領無用，有何可懼？”
二人相爭不下，孫皎便自領部下八千人出城迎戰。
兩陣對圓，隻見孫皎與傅嬰、孫高立馬於門旗之下。
而漢營之中，走出一人，生得是麵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威風抖擻。正是五溪蠻王沙摩柯也。
而沙摩柯兩側，則是樊胄和習珍。
沙摩柯躍馬向前數步，大罵道：“東吳小兒，死到臨頭，還敢抗拒天兵！”
孫皎回罵道：“小小蠻夷，不潛衣縮首於山林之中，來此討死，好生不明智。你若下馬投降，尚能留你一命。”
沙摩柯聞言大怒，使起鐵蒺藜骨朵拉，拍馬直取孫皎。
孫皎背後傅嬰、孫高見狀，驟馬來迎。三人交戰約四十回合後，沙摩柯越發狠戾，傅嬰、孫高驚懼不已，回馬而走，沙摩柯乘勢追擊。
孫皎見二人不敵，又被追趕，連忙出陣數步，拉弓射箭，向沙摩柯頭部而去。
沙摩柯聽到利箭破風之聲，連忙勒馬低身躲避，此箭正中頭盔。
他回首一望，正見孫皎收弓，知道是孫皎暗箭傷人，登時勃然大怒，摘下腰部硬弓，一箭射中孫皎腦袋。
孫皎中箭後落下馬來，吳兵連忙搶人，而漢旗之下的樊胄和習珍見狀，乘勢驅兵追趕，大殺一陣，直到吳兵盡數躲入城中，才緩緩收兵。
如此一來，黃蓋便獲得孫皎兵馬的指揮權。在黃蓋的威壓下，無人再敢言出城野戰。
同時得到孫皎兵馬，也使得黃蓋守城兵力變得綽綽有餘。
……
另一邊，關羽領兵渡過長江，便朝著公安殺去。
突然前頭閃出一彪人馬來，為首乃是東吳十二虎臣其二的周泰、韓當。
二人領兵前來，卻不交戰，隻是列成陣勢，讓出中路來。
關羽見狀，心中疑惑，便駐馬觀察。
很快東吳第二隊、第三隊人馬紛紛來到，最後一隊出來時，當先一人正是孫權。
隻見孫權出馬立於門旗下，兩行布列旌旗，擂鼓三通，喚關羽答話。
關羽單刀獨騎而出。
孫權見之，揚鞭大罵道：“關羽匹夫，為何相逼太甚？”
關羽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反罵回去：“碧眼小兒，襲我州界，占我郡縣，圍困我於麥城，如今竟然有臉反說我相逼太甚耶？”
孫權聞言大怒，下令諸將出馬去戰關羽。
眾將聞聲，但因見關羽橫刀立馬姿態，威風凜凜，無一人敢向前。
孫權見狀，怒氣更勝，便令周泰從左側擊關羽左翼，丁奉正麵擊關羽左翼；韓當從右側擊關羽右翼，徐盛正麵擊關羽右翼。朱桓、全綜領其餘人馬，全力衝殺關羽中軍。
戰過半日，朱桓、全綜所率東吳人馬便已呈現敗相。
然而還未等關羽擊破東吳中軍，左翼房陵太守鄧輔先一步被周泰、丁奉擊破，旋即右翼南鄉太守郭睦也被徐盛、韓當擊破。
隨後四隻人馬，從四方朝著關羽夾擊而去。
孫權見狀，不由大喜，下令道：“擒拿關羽者，連升九級！”
東吳大軍聞言，齊齊呐喊殺向關羽軍。
關羽見狀下令撤退，全軍望長江而逃，馬匹兵器，丟滿道路。東吳士卒爭相搶奪。
正當孫權想要乘勝追擊之時，虞翻連忙止住孫權道：“此必有詐，吳侯萬萬不可追擊！”
孫權皺眉道：“關羽軍敗，正是乘勢追擊之時，詐從何來？”
虞翻指著看似潰敗的關羽軍道：“吳侯請看，關羽看似兵敗，但敗而不亂；看似丟棄馬匹兵器，但卻沒有人手中無兵器。”
然後又先指著西邊的山林，再指北邊的長江說道：“關羽軍若敗，士卒當往西邊才對，西邊山林易於躲避，且離得更近。
北到長江，盡是曠野，一眼望盡，無有遮蔽。又離得更遠。
種種疑慮之下，臣以為關羽必然有詐。”
孫權聞言，悚然大驚，連忙鳴金收兵，並下令“妄取一物者立斬，全軍火速退兵！”
周泰、韓當等東吳大將正殺得歡，聽到這鳴金聲，茫然不解之下卻也按令行事。
關羽見東吳大軍回頭，驚訝不已，當機立斷將號旗舉起。
隨後陳慶之領白袍軍自右邊殺來，周倉領三千玄甲兵自左邊殺來，同時關羽回頭痛擊吳兵。
三麵夾擊之下。吳兵大潰而逃，關羽連追了五六十裏，才停了下來。
……
孫權兵敗之後，便領兵回營。
於營帳之內，對虞翻說道：“若非仲翔提醒及時，我軍怕是已然全軍覆沒。
不知如今情形，愛卿可有良策？”
虞翻搖頭回道：“臣愚鈍，未有良策。”
二人正說話間，突然探馬來報說，孫皎被沙摩柯所殺，武陵被廖化所取。
孫權大驚道：“若是如此，一旦廖化領兵北上，我軍腹背受敵，如之奈何？”
隻見帳下闞澤出列奏道：“臣保舉一人，可當關羽。”
孫權聞言，急忙問是何人。
闞澤回：“昔日東吳大事，全靠周瑜；後有魯子敬代替；子敬死後，又取決於呂子明；今呂蒙雖然被擒，但有陸伯言在此。
此人雖然是個儒生，但卻有雄才大略，照我看來，不在周郎之下；之前助呂蒙取江陵，其謀皆出於伯言。
吳侯若能用之，破關羽必矣。
如或有失，臣願與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