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巧合,質疑
公孫鳳嬰鬱悶無比。
葉歸塵的臉色也陰沉地可怕。
葉歸塵在得知隆盛堂有問題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天師道,而是讓張崇臣先回天師道匯報,自己則直奔隆盛堂而去。
張崇臣本來堅持自己要陪,但葉歸塵不讓,張崇臣隻得讓張長河陪著。
公孫鳳嬰閑來無事,也非要跟著。
就這麽著,鍾青跟張崇臣回天師道,張長河帶著葉歸塵跟公孫鳳嬰直奔隆盛堂。
來到隆盛堂所在的街道外,為了避免打掃驚舌,葉歸塵讓張長河先把車子在外麵找地方停好,然後徒步走了進去。
這條街跟雲城的藥材一條街差不多,開了很多中藥堂。
原本葉歸塵以為隆盛堂會開在最繁華的地方,找了半天卻發現隆盛堂竟然在最偏僻的角落,生意也少得可憐,坐診的老中醫一大把胡子,坐在那裏一個勁打盹。
從外麵看的話,倒也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葉歸塵正準備走進去看看情況,身後卻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葉掌門,您是來找我的嗎?”
葉歸塵回頭一看,頓時滿頭黑線。
竟然是在火車上遇到的範長安。
範長安此時穿著一個長袍,張著嘴掩飾不住興奮,上前一把抓住葉歸塵的手腕:“真是太好了,我跟我爸說起您,我爸還不相信呢,走走走,快跟我來。”
一邊說著,也不管葉歸塵同意不同意,拉著葉歸塵進了隆盛堂對麵一家藥館。
這家藥館名叫濟安堂。
跟隆盛堂也差不多,因為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生意也不算好。
葉歸塵進去的時候,隻有一個病人正在診治,而切脈的那個老中醫看起來七十多歲了,須發盡白,戴著老花鏡,正在認真替病人診治。
範長安進了濟安堂後,直接扯起嗓門叫了起來:“爸,你瞧瞧,這是誰啊!”
“多大年紀了,還一驚一乍的,沒看我在給病人看病嘛!”老者滿臉不悅,抬頭望向葉歸塵。
看了一會兒,見自己不認識,搖了搖頭:“等一會兒,等我替病人看完病後再說。”
範長安討了個沒趣,小聲嘀咕道:“葉掌門,不好意思,我爸就是這樣,一大把年紀了,脾氣反而更大了。誰打擾他看病,就和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樣,我剛才太過激動了,嘿嘿,葉掌門,您先坐,我給您倒杯茶。”
範長安說著,吩咐人給葉歸塵三人搬了凳子,自己去倒茶了。
盛情難卻,葉歸塵本來想拒絕,可既然在這裏碰到了範長安,也隻好客隨主便。
不過,一進入濟安堂,葉歸塵就有一種舒適之感。
濟安堂雖然不大,但四處彌漫著藥香味,再看那名老者認真替病人診治的模樣,讓葉歸塵莫名有種親切感。
小時候,葉歸塵記得李鳳仙平常雖然瘋瘋癲癲,可一旦碰到病人,整個人的氣質也會隨之改變,就算是天塌下來,似乎也影響不到他替病人診治的熱情。
待病人如父如母。
在這個世界上,如今已經很少見了。
莫名肅然起敬。
葉歸塵默默坐著,目光不自覺落在老者身上,看他診斷。
足足十幾分鍾後,老者終於診治完了,這才長身而起,目光落在葉歸塵身上,跟葉歸塵的目光撞擊在了一起:“長安,你剛才說什麽?”
範長安趕緊指著葉歸塵介紹道:“爸,這位就是神農門如今的掌門,葉歸塵,葉掌門呐!”
老者聞言,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欣喜,而是走到葉歸塵麵前,嚴肅道:“小夥子,之前長安打電話說碰到了神農門的掌門,不會就是你吧?”
葉歸塵站了起來,拱手客氣道:“老先生,正是我。”
“神農門是當今醫道先驅,雖然已經沒落,但卻不是欺世盜名之徒,我父親曾做過神農門一段時間的外門弟子,我範家一直以此為榮。”老者盯著葉歸塵的雙眼,帶著質問的語氣道:“也正因如此,我範之洞最討厭有人假冒神農門的人了,尤其是假冒神農門掌門,更是罪大惡極!”
葉歸塵聞言,不禁樂了:“老先生,您懷疑我?”
範長安也急了:“爸,您說什麽呐,葉掌門怎麽會是假冒的呢?”
“閉嘴!”範之洞瞪了範長安一眼,再次盯向葉歸塵:“小夥子,天下的路有很多,唯獨昧良心的路不能走,身為醫者,最為忌諱欺世盜名。因為,你手裏將主宰著別人的性命,你小小年紀,竟然說自己是神農門的掌門,如果一旦醫治別的時候出了意外,那可是天大的事,你可知道?”
葉歸塵汗顏。
這個範之洞這是想教育自己,讓自己改邪歸正呢。
範長安急得團團轉,可見範之洞不讓自己說話,卻愣是閉著嘴不敢開口,足見其家教甚嚴。
葉歸塵也不解釋,而是微笑道:“老先生,您怎麽就認定我是欺世盜名之輩了?”
“嗬,天才奇才我見過不少,數年前我也有幸拜會過麥穀麥老先生,親眼見識過他的醫術高超。我們中醫一途,根本就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就連麥先生那等奇才都尚需數十年時間才能一番建樹,而你不過二十多的年紀,竟然被麥先生那種人物奉為掌門,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嗬嗬,你也就騙騙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傻子罷了。”
說到這裏,還不忘瞪了範長安一眼。
被範之洞這麽一說,範長安原本堅信葉歸塵就是神農門掌門的信念也莫名動搖了。
葉歸塵歎了口氣:“老先生,您說得沒道理,可有一點兒我需要糾正你。年紀並不代表著醫術,而您所謂的閱曆,有時候卻往往會成為阻礙您判斷的障礙。就拿剛才您診治的病人來說,如果按照您的經驗,肯定隻是診治普通的感冒,寒邪入侵,可您卻沒發現,他的寒邪是如何入侵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腹部也會偶爾疼痛,雖然不太明顯,但卻是病症所在,而且,這段時間,他的感冒症狀應該是斷斷續續。”
原本帶著質疑表情的範之洞聞言瞳孔猛得收縮:“你,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那個病人,範之洞診了半天脈,結果跟葉歸塵說的竟然一模一樣。
最後沒有診斷出來,也隻是開了幾副治療感冒的藥而已。
可是,聽葉歸塵這麽一說,似乎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葉歸塵淡淡一笑:“剛才我也說了,不要以年紀來論長短,更不要憑經驗去判斷一種病症。”
範之洞臉色微微一變,趕緊對著範長安喝道:“趕緊把剛才的病人叫回來,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