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祝由術
王朝陽有心要將莫老板看重葉歸塵的事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語重心長道:“你聽大哥的沒錯,現在看起來葉小友對我們有恩,是他的造化,可就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想要跟他有瓜葛,也鞭長莫及了。所以,趁著現在葉小友還沒飛騰之前,我們必須把握機會,記住我的話,以後,對葉小友多些尊敬,不要看他年紀輕就當成晚輩,要比尊敬父親還要尊敬。”
王若蘭難得看到王朝陽如此鄭重其是,雖然不明白為何王朝陽如此看重葉歸塵,但還是點頭:“我知道了。”
葉歸塵並沒有聽到王朝陽跟王若蘭的議論。
在王朝陽二人退出去之後,麥穀卻一臉古怪:“掌門,你別告訴我,你還能把王梟從鬼門關前拉回來吧?他的情況我也已經檢查過了,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您可千萬不要冒險啊。”
葉歸塵看了麥穀一眼:“師叔,沒有把握救人,難道我們就不救了嗎?”
麥穀老臉一紅,有些尷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今我們神農門正是在發展的時候,而且我也看中了一家門麵,準備開神農堂,如果一旦把王梟給治死了,傳出去,外麵的人怎麽說我們?”
葉歸塵倒也理解麥穀的想法。
尤其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神農門的發展在即,需要太過正麵形象,可金淩王的身份擺在那裏。
如果能把王梟救活,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僅僅憑著金淩王府這個招牌,想要把神農門在金陵發展起來絕對會順利很多。
但是,王梟的情況已經無法用糟糕來形容了,簡直是糟糕透頂。
這種時候,葉歸塵竟然還想出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師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師父曾經說過,身為醫者,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如果因為利益牽扯而放棄了醫者的本份,就是一種間接的謀殺。”葉歸塵手上不停,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而且,隻要救人,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一直瞻前顧後,對醫道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我也知道,這一次就算無法把王老救回來,王家也絕對不會說什麽,但是,我卻非常想試試,因為,如果一旦成功了,這將是一次突破,就連師父都沒有成功過的突破。”
麥穀被葉歸塵說得臉皮發燙,忽然聽到後半句,不禁一愣:“掌門,你什麽意思?”
聽葉歸塵的意思,他自己不但沒把握,就連他的師父李鳳仙都沒嚐試過。
雖然在麥穀的心裏,感覺葉歸塵的醫道已經足夠強了,甚至比他自己還有蘇同都要強上不少。
但是,麥穀依舊不相信葉歸塵的醫道水平能夠超過李鳳仙。
李鳳仙那可是瘋醫般的人物,當年就連師父都自愧不如。
如果不是李鳳仙瘋瘋癲癲,又太過追求毒道,掌門的位置也非李鳳仙莫屬。
但李鳳仙這種人根本不適合當掌門。
碰到葉歸塵的時候,麥穀跟蘇同都看到了神農門的希望。
或許葉歸塵的醫道不如李鳳仙強,但無論是從做人還是做事,葉歸塵無疑於比他們倆人都要強。
這種時候,最穩妥的方法自然是平穩發展神農門,至於過分激進的方法,根本沒有必要。
“麥師叔,你幫我一下,把王人鳳的上衣脫下來!”沒有理會麥穀的顧慮,葉歸塵開口道。
麥穀還想說什麽,但見葉歸塵根本沒有聽自己的意思,不由輕輕歎了口氣:“掌門,你真想清楚了?”
“不用想。”葉歸塵麵無表情:“今天這一次不但是在救王老,也是我自己對武道的一種領悟。”
“好吧。”見葉歸塵堅持,麥穀也不好再說什麽。
他雖然是醫者,但同樣是商人,做事之前都會權衡利弊。
但既然決定讓葉歸塵當掌門,很多葉歸塵的決定,還是要服從的。
心裏卻祈禱,能夠真有奇跡發生吧。
王人鳳的上衣已經被解開。
而王人鳳的四肢已經通過輸血管跟王梟的四肢連接了起來。
葉歸塵拿出金蛇匕首,又看了看王梟胸前的符文,猛得深吸一口氣,快速在王人鳳的胸前也刻畫了起來。
剛開始,麥穀沒有發現異樣,可隨著葉歸塵的刻畫,麥穀明顯感覺到兩穀氣息開始不斷在王梟跟王人鳳體內湧動。
甚至於,肉眼可見之下,那四條輸血管中的血液仿佛沸騰了一樣,不斷在二人體內流動。
麥穀震驚於這種現象,忍不住開口問道:“掌門,您,您這是在做什麽?”
“換血!”葉歸塵沒有多解釋,但隨著不斷的刻畫,額頭上已經見汗。
麥穀也感覺出了不對勁,屏住呼吸,仔細觀看王人鳳胸前的符文。
細看之下,麥穀也發現了,王人鳳身上的符文似乎跟王梟身上的符文正好相反,好似鏡像一般。
“祝由術?這,這不會是失傳已久的祝由術吧?”麥穀震驚無比,心緒已無法平複。
身為神農門的弟子,對於祝由術自然也有一些了解。
祝由術,顧名思義就是巫醫。
雖然聽起來有些玄乎,但有時候卻能發揮奇效。
有些平常的醫術無法治療的病症,在祝由術中,僅僅通過一道符水,甚至幾句念咒就能夠治好。
很多人眼中,這完全就是跳大神。
可是,現在親眼所見,麥穀莫名感覺,這種祝由術並非如傳說中那般隻是迷信。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麥穀能夠明顯感覺得出,王人鳳的氣息開始變得虛弱,而王梟身上的死氣竟然慢慢轉移到了王人鳳身上,而王梟自己心跳也一點點變得有力。
這個過程雖然不明顯,但麥穀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之前的疑慮開始慢慢拋開腦後,麥穀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激動,死死盯著葉歸塵手裏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那模樣,宛如一個虛心求教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