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零三章：指點
山脈內，赤紅色古木前，孔木等眾多修煉者都在練琴。
身為修煉者，在場的多是不滅神，而且孔木等人還是大帝。可他們彈奏出的曲子，卻遠遠比不上青年模樣的山中仙。
“曲是一樣的曲，調是一樣的調，可味道就是不同……”
寶月大帝琴藝相對來說還是不錯的，女子都會撫琴，薑璿也會。
可她們彈奏山中仙給的譜子時，也是出現了種種困惑。
“師弟，你說的對，這音符中蘊含的是法則，法則融合時若是出現差錯，音調便會有差異。”
寶月大帝仔細體會，窺探到了一些。
孔木也在嚐試，但這是他第一次撫琴，雖然有些生疏，但他對諸多法則的領悟都不弱，所以稍微一琢磨，便是有了許多體會。
“嗡~~~”
孔木手指輕撩，琴弦震動，一道奇異的音律響起，竟是顯化出了實質的刀劍音波。
“啊！”
這一道聲音驚醒了眾多修煉者，紛紛朝孔木望去。
“山中仙，請指教。”
孔木抬眼看向赤紅色古木上的山中仙，微微一笑後，手指輕勾，“當”，又是一道音律響起。
這一次，音律不止是刀劍之形，而是刀劍上出現了熾熱的火焰，襲向山中仙。
山中仙輕咦一聲，而後也是笑了，也不見他手指有何動作，琴弦便是輕輕顫動，響起悠揚旋律。
“呼”……
孔木的刀劍火焰在逼近山中仙三尺處停下，再也無法存進。
“一音三法。”
孔木變招了，琴弦震動，音律響起，原本的刀劍火焰之上，竟然蒙上了一層厚土，這給了刀劍火焰沉重的力量，加猛了攻擊的力道。
“厲害。”
山中仙見此，也是不由讚道。
所謂萬物同法，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刀槍劍戟，法理都一樣，隻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這一點，山中仙確信孔木已經將之看透。
否則這‘一音三法’的琴技，孔木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輕靈，淡然，出塵，忘卻所有。”孔木凝望山中仙，若有所思。
山中仙的琴技造詣非常之高，沒有強大的攻擊性。
不，是沒有實質化的攻擊性。
但那種淡然出塵，卻能使人的心靈受到影響。
先前大黑鼠被震退，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你很不錯。”
音落，山中仙望向孔木，開口讚道。
孔木起身拱手，笑道：“仙人過譽，在下也隻是心中有感，這才想請仙人指點一番。”
“嗯，不驕不躁，你在金塵世界有何來曆？”山中仙竟是和孔木聊了起來，羨煞旁人。
大黑鼠看不下去了，飛到半空，傲然道：“這可是靈山宇宙北河陰陽界的監察大帝。”
孔木額頭冒黑線。
監察聖尊就監察聖尊，怎麽到了大黑鼠口中就變成監察大帝了？
“監察大帝？據我所知，這個職位一直是空缺狀態。”山中仙對靈山宇宙竟也是有些許了解。
可一品金書許久沒有開啟了，他們是如何知曉的？
“應該是七命大帝……”
孔木眼珠子一轉，想到了這個可能。
七命大帝來的早，比他們早幾百年，而這裏如果真有機緣的話，七命大帝也早就應該得到了。
但很明顯，機緣不屬於七命大帝。
“仙人，七命大帝可曾和你聊過？”孔木道。
山中仙道：“此人不可深交。對修行之人來說，琴，是技，也是藝。修身養性，正心正念，方成大道。”
“謝仙人指點。”孔木拱手。
……
往後一段歲月，孔木便在此練琴，百年匆匆過，他從‘一音三法’，練到了‘一音六法’。
這得到了山中仙的肯定，不過還差些火候。
閑暇之餘，孔木指點寶月大帝、薑璿、覺心聖尊他們。
而對大黑鼠，孔木是絕望了。
別說練琴了，大黑鼠壓根就沒那個耐心坐下去。
除非像虛遠大帝那樣束縛住大黑鼠，不然大黑鼠是絕對不可能停下來的。
而就練琴來說，大黑鼠偏偏看上了山中仙的琴，總是琢磨著怎麽給偷過來，已經和山中仙數次交手。
山中仙知曉他是孔木的靈獸，也明白大黑鼠隻是貪玩，並無歹意，所以也樂的和大黑鼠戲耍。
“監察聖尊，您也指點指點我們。”
有其他修煉者湊了過來，懇求孔木。
有些人的話，孔木會稍微指點一番，但有一些修煉者，孔木一看就是沒什麽天賦的，便是直接拒絕。
這被拒絕的，不乏幾位大帝。
“哼，得意個什麽？讓你指點是你的福氣，還給我們擺譜？”
有一位大帝被拒絕後十分惱火，一邊往後走一邊嘟嘟囔囔。
其他幾位大帝也是應聲，於是談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傳進了孔木的耳中。
孔木看過去，淡淡道：“呬鳴大帝，有話說到明麵上，別在背後嚼舌根。”
呬鳴大帝修為不高，隻是一念神一重天，但此人嫉妒心極強，據說是好不容易才跨入大帝。
“監察聖尊，我們尊敬你，想讓你指點指點，你若是不指點，那就一視同仁。可為什麽你寧願去指點一位不滅神，也不願指點我這位大帝？”
呬鳴大帝還真敢說，讓周圍修煉者都是睜大了眼睛。
呬鳴大帝身旁的一位大帝還急忙傳音呬鳴大帝，“開玩笑，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那是監察聖尊孔木！你活膩了嗎？”
私下抱怨也就算了，監察聖尊已經開口，還不趕緊閉嘴？竟然還敢頂撞？敢質問？
但呬鳴大帝已經下不來台，說真的，他的確有點後悔。
“好，你過來，我指點你。”孔木看著呬鳴大帝。
這讓呬鳴大帝身體一顫，腿腳根本不聽使喚，怎麽也移動不了分毫。
他害怕。
“監察聖尊，算了吧，是我們的不對。”有另外幾人開口，賠著笑臉，連連躬身道歉。
孔木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劃過，他們如同被一道熾熱的天日之芒掃過一般，渾身滾燙，後背出汗，大氣都不敢喘。
“嗬，隻是指點而已，你們想多了。呬鳴大帝，你過來。”
孔木又喊。
這一次，呬鳴大帝咽了口吐沫，看了看身旁的大帝，臉色有些白。
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
他眼前的可是幹掉了盜天大帝的人啊！
呬鳴大帝：“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