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機緣？
“吃辣嗎？”
“不要。”
柯鎮甩了甩油，把烤好的野雞放在一塊凹形石板中遞給旁邊眼巴巴的岑一一，小姑娘單手接過放在自己腿上，吸了吸口水，熟練的擰了隻雞腿，焦脆的表皮斷裂時發出哢哢的聲音，讓人一聽就食指大動，被雞皮包裹的油脂被釋放，瞬間洞穴中的香氣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慢點，燙著呢。”柯鎮表情怪異，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苦口婆心的老父親，明明是綁匪和人質的關係，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幾日煙熏火燎下來，山洞中已經不再潮濕，涼風不停從洞穴深處吹出來，頗為舒適，岑一一吮吸著手指，嘴唇上都是油，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還要多久能恢複好啊。”柯鎮例行公事的問道。
“急什麽嘛，這可是骨折誒，哪有那麽快好啦，哎呀放心我在毒龍教地位很高的，沒有人敢冒著傷害我的風險強行抓你，明天我還想吃兔子。”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像個大姐頭般拍了拍柯鎮的肩膀。
“吃什麽要看我能抓到什麽，長得小小個，這麽能吃，這周圍小動物都死的差不多了。”柯鎮將雞骨裝在一起，拿出去埋在土裏，山林中若是敢在住處留些食物殘渣，半夜螞蟻可能多到能當被蓋。
“哼，”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身上那些輕微的擦傷當天就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僅剩胳膊到現在還用木板捆紮著，非常不舒服，但是柯鎮說如果不這樣容易長歪，嚇得小姑娘到現在都不怎麽敢動傷臂。
柯鎮找到了好些平菇，如果能油炸一下能做出味道堪比雞樅菌的美味，但是前世實在看了太多這地方吃蘑菇的新聞，心中還是有些打怵，著實有點不大敢吃，岑一一不清楚柯鎮的糾結，看他拿著幾根蘑菇沉思，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
“要是真的很難找食物，那吃蘑菇也可以啦。”
“啊？”柯鎮沒反應過來，看向撅著小嘴的岑一一，想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嗨，沒有的事，實在找不著我就去把那隻死野豬宰了。”
這附近有一頭野豬曾經趁柯鎮打獵時溜洞穴，把他辛苦一天采摘的野菜吃了個幹淨，等到柯鎮拿著兩隻兔子回來時氣得差點把野豬打死，考慮到不能浪費食物才饒它一命，狠狠一腳將其踢了出去，野豬還不服氣，反抗時被柯鎮拎著尾巴抽了好多下屁股。
“你這個蜀一門弟子為什麽是煉體的？”
柯鎮緩緩打著金鱗決那套體操似的動功，隨著修為的提升做同樣一套動作越來越輕鬆，往日練起來氣喘籲籲的動功現在都可以邊練邊說話。
“天賦所限，練不來正統宗門法決。”
“所以你說是遁地越獄的果然是在騙我！”
“是啊，我這一身橫練還用什麽遁術，監獄的欄杆直接就能掰開。”
“哼，我娘說的對，男人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柯鎮收工站定，若是在門派中這時候應該在泡藥湯，柯鎮撓了撓頭，問：“你想不想洗澡。”
小姑娘突然紅了臉，偷偷問了問自己腋下，像蚊子般嗯了一聲。
修真之人，靈力滌身，不沾汙垢，其實是不需要像凡人般經常洗漱的，但是洗澡很多時候也不是為了清潔，這一點東北的大兄弟們應該更有感觸，人泡在水裏是一種休息放鬆的絕佳手段。
碧綠的枝梢灑下一顆顆露珠。在樹蔭底下的陰影裏，晨寒時分的白霜在圖案般的蕨葉上發亮，像是銀白的錦緞。雜草變得顏色棕紅，已經被雨珠砸倒，草莖向地麵彎下去，一動也不動。可是等到明亮的燈光照到它們身上，就可以看出來那些草在微微顫動。
一個嬌小的赤裸背影在太陽下白得仿佛玉石，白雪似的纖手伸進泉水，仿佛要融在水裏一樣，岑一一舒爽的呻吟起來。
“喂，你好了沒有，快一點。”
小姑娘皺眉哼了一聲，俏臉微紅，柯鎮在一塊巨石後麵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他是想要自己先洗的，但是小姑娘死活不同意，說是臭男人用過的水她死都不會下去。
“到你了。”過來一會，穿好了衣物的岑一一雙手抱胸，踢了踢玩螞蟻玩的不亦樂乎的柯鎮，撇著嘴坐下。
柯鎮一翻身跳到泉水邊，兩下脫幹淨衣服一個縱躍紮進去，這水隻有齊腰深，柯鎮隨便一紮就已經到了底，像條娃娃魚似的貼著底潛遊好一段才鑽出水麵。
泉眼裏突然噴出了一股淡青色的液體，柯鎮看到時已經快順著水流漂到他身上，青色液體在泉水中如煙霧般彌散著，顏色越來越淺。
柯鎮謹慎的倒退著出了水池，不錯眼的盯著快速擴散的青色“煙霧”喊道：“岑一一，你來看這是啥。”
“你洗的還真快，”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過來，蹲在水池邊看了一會，懷疑的轉頭對柯鎮道：“你不會又在耍我吧，這不就是泉水麽？”
“不啊，這綠色的液體，你沒看到嗎？”柯鎮指了指，水中的青色已經幾乎看不出來，柯鎮的手指都戳進了水裏岑一一才看出有些區別。
“不清楚，你吐在裏麵啦？”
“你別這麽惡心行不行，咱倆每天喝的水可都是從這弄得。”
“什麽！？那你還帶我來這裏洗澡！”
“怕什麽嘛，就算咱倆不洗這水也天天有動物來喝，裏麵還都是他們的口水呢，左右都得燒開了才能嗬。”
“嘔，你閉嘴，別說了。”小姑娘完全不能接受現實，一邊想象一邊幹嘔。
兩人爭執間，泉眼又冒出了一大股青色液體，柯鎮餘光瞥見，興奮的拍打著小姑娘的肩膀：“你看，就這個，剛才就是這個。”
小姑娘呲著牙擋開柯鎮的手，眯著眼仔細打量，她也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你們滇南有什麽傳說的寶貝嗎，是不是有什麽珍寶要現世了。”柯鎮腦子裏一瞬間轉過種種幻想，什麽天山雪蓮、大還丹、九陽神功的，老子穿越這麽久，終於要有一份機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