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挑撥
雲落覺得可能是飛魚的挑撥,引起了墨硯的不適,然後因為飛魚是與自己一道過來的,所以便對自己有了遷怒。
但她絕對想不到,墨硯已經把她上升到敵國派來亂西蒼內政的心懷叵測的細作行列了。
若平時,被人家這麽不客氣的趕人,雲落自然轉身就走不會多留。
可今日不行。
飛魚和青鳥兩人既然來到了靈堂門前,沒理由不讓他們進去為太子上一炷香。
就算是為了告慰亡靈,他們兩個凶手也得在太子的靈前低個頭!
隻是墨硯的態度擺在這,讓雲落一時不知該如何強留下來。
就如墨硯所言,今時今日的情景,自己不能在人家太子府上撒潑的,更不能在太子的靈前欺負人家兒子。
那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雲落一時也有些無計可施。
心中很是有些惱火。
這飛魚師兄也真是閑的,沒事找事做什麽?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
剛剛嘴上說的冠冕堂皇,不介意在太子靈前彎腰,可如今卻因為你的一席話讓墨硯拒絕我們入內。
啥也不是,你就是不想彎腰!
“墨硯,皇兄靈堂外,你在鬧什麽?”
就在雲落一籌莫展的時候,墨寒的聲音響起,隨之便看到墨寒的身影自靈堂內走出。
看到雲落三人,淡淡的對著他們招招手:“三位既然來了,便進來給我皇兄上柱香吧!”
說罷就轉身進靈堂。
卻被墨硯給攔住,“三皇叔,不能讓他們去我父親麵前礙眼,他們三個明顯不安好心,三皇叔你可千萬不要被雲落給騙了,這女人……這女人她……”
墨硯拉著墨寒到一旁,皺眉低語道:“她有問題的!”
墨寒眸光一閃,剛想說話,墨硯一臉無奈道:“三皇叔,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是在為難雲落,可是今日是什麽日子,我怎會混賬到在父親靈前做這等無聊之事?
雲落她真的有問題!
三皇叔你看雲落身邊那個人,對,就是他,他剛剛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我,父親的死跟三皇叔你有關係……”
墨寒聞言並沒有動怒,而是平靜的看著墨硯,“那你覺得呢?”
墨硯沒想到,自家三皇叔沒有第一時間撇清或解釋什麽,而是問自己,他隻遲疑了一下,便哼道:“我覺得什麽?父親的死嗎?父親就是過勞而死,跟皇叔又有什麽關係?”
“是嗎?”墨寒眸光幽幽的看著墨硯。
墨硯點頭:“是的,三皇叔放心吧,我墨硯雖然沒什麽雄才大略,但也不是傻子,這種時候,說這種挑撥之話的人,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看著我西蒼亂起來,我不會蠢到被他們引導利用的!倒是三皇叔你一定要小心了,那個雲落恐怕沒那麽簡單,不,不是恐怕,是一定!”
“嗯,我心中有數,你不用擔心,讓他們去給皇兄上柱香,皇兄受得起!”墨寒很快結束了談話。
墨硯見他堅持,便鬆了口,“罷了,那就讓他們進去吧!左右他們再不安好心,也不敢在父親靈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我三皇叔說了,來者是客,三位請吧!”墨硯轉頭漠然的對雲落他們說了一聲,嘴上說著請,可也隻是說說罷了,說完自己就進去了,根本沒打算招呼雲落三人的樣子。
雲落眼瞅著飛魚的眼睛眯了起來,立馬不樂意道:“飛魚師兄,你看看你,明明是你在挑撥,他倒好,反倒把氣撒到了我的身上,之前還在我麵前哭訴,這會兒就對我如此冷漠,飛魚師兄你到底是要幹嘛啊?”
你想幹嘛先不管,你聽清楚了,墨硯這態度是對我,不是對你!
飛魚聞言微挑眉頭:“怎麽?小師妹與這墨硯很熟悉嗎?”
“嗯,挺熟悉的,上一次來西蒼就是他一路護送我進的蒼都!”押送也是送,沒毛病!
“飛魚師兄,你別管墨硯了,你剛剛又想使什麽壞?”雲落繼續追問道。
飛魚輕笑一聲:“怎麽就使壞了?隻不過是,我覺得啊墨寒這個皇位來的有些太容易了,你們這外界不是有句話叫做,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珍惜嗎?”
“所以呢?”
“所以啊,我想著幫他增加點難度,日後他就會珍惜得來不易的皇位,然後兢兢業業做個好皇帝?”
“……這麽說飛魚師兄你還是在做好事咯?”雲落無語道。
飛魚輕笑一聲:“唔,小師妹若這麽說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咱別費這勁了好嗎?給他製造難度,他就沒法順利登基,他不登基,咱們就要在這一直等著嗎?
我還急著去瑤池看看到底有沒有你們說的那麽神奇呢!
師兄你這一再耽誤我們前進的步伐,讓我不得不懷疑,之前你們怕不是在吹牛,所以故意磨蹭著不走,就是怕到時候沒法圓謊?”
雲落一臉懷疑的看著飛魚二人。
飛魚他們不在乎外麵的世界如何,可雲落質疑瑤池那就是他們的逆鱗。
這如何能忍?
“小師妹可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沒有騙你,罷了,算這墨寒運氣好,隨他怎麽著吧,反正西蒼如何與我們也沒什麽關係,等他登基後,我們即刻出發!”
飛魚放棄了給墨寒添亂的心思。
雲落則在心裏鬆了口氣。
墨硯跪在靈堂前,餘光瞄著雲落三人,進了靈堂還在那裏嘀嘀咕咕,臉色難看到不行。
“還請三位不要耽誤時間!”墨硯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促催道。
雲落立馬正了正神色,來到靈前,神情肅穆的為太子殿下上了三炷香。
然後恭恭敬敬的後退,給青鳥和飛魚二人示意:該你們了!
飛魚挑挑眉,倒也沒鬧什麽幺蛾子,走上前也給添了三炷香,青鳥也是如此。
他二人上香時候,一旁的墨寒全程神色淡漠的盯著,隻是眼底深處一抹幽芒明滅不定沉浮交加。
直到結束,才深吸了口氣,吩咐下人送三人出府。
一路上,所過之處百姓們還在跪地痛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