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反製
雲落聲音不大,然而黑夜太寂寥,謝微柔依舊聽的清楚明白,當時臉色就變了,“你做了什麽?”
雲落聞言,笑了,“二嬸你果然跟那些蠢貨不一樣,若是我大姐姐在這,肯定會直接嘲笑我都被包圍了也敢大言不慚?”
謝微柔臉色變幻莫測,沒有在意雲落內涵自己女兒的話,飛快的將雲落剛剛所有的話語和動作過了一遍,眸光突然一凝,“那個點翠發簪?不可能,我全程盯著你,你沒有下毒的機會……”
謝微柔正說著,突然胸口一陣劇痛,讓她直立的身軀竟難以維持直接彎下。
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即刻去查看,又是探查脈搏又是翻眼皮,最後還放了謝微柔一點血直接放入口中品嚐後咽下?!
看到這個動作,雲落原本十分淡定的目光驟然一凝,這猥瑣男還是個毒師?
也是,就他那長相,的確挺配這個職業!
雲落習醫術修毒術,真要論起來並非簡單的醫者,說她是毒醫更合適!
但是毒師與毒醫還是不同的,毒師專修毒道,隻學殺人法不修救人術,修此道者無惡不作毫無下限!
雲落並非聖人,可對毒師這種陰私惡毒的職業還是十分厭惡的!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暗道內的慘狀,眸光微閃,那般慘絕人寰的試驗地,如今一想倒真像毒師的作風,該不會是眼前這貨在主持的吧?
“小丫頭,你下了何種毒藥?為何我竟瞧不出?”那男子在嚐過血液後,發現依舊沒有任何苗頭,臉色頓時就變了,雙眼冒著幽光,陰惻惻中卻帶著灼灼之色盯著雲落,“乖,聽話,告訴我,我可以讓你死的有尊嚴一些!”
讓我死的有尊嚴一些?
這特麽是我的詞吧!
“你敢搶我的詞?”雲落震怒道。
正眼睛冒光的男子聞言一怔,片刻後桀桀一笑,“小丫頭,你以為你給謝微柔下了毒便可以全身而退了嗎?若我不在這,倒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在此,她死了便死了,你逃不掉的!”
“哦,意思是你死了我就平安了唄!”雲落的理解能力一向很透徹。
“小寶貝,你想我死嗎?隻可惜,我死不了啊……”男子穿著梧桐的衣裙,還紮了梧桐同款發髻,此刻一張臉不僅猥瑣,眼睛更是泛著陰森如鬼火一般光芒,再配合他不知是刻意的,還是本就是那樣嘶啞粗嘎的嗓音,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別提多詭異了。
便是雲落身後的那些弓箭手,此刻也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倒是雲落麵不改色,隻是眸子中的厭惡卻是更甚了,一聲冷笑道,“中了我的毒,你也敢嚐血液?”
男子正想說自己百毒不侵,突然一聲淒厲尖叫,便如謝微柔一般彎曲了身子……嗯,還不如謝微柔,起碼謝微柔在極力忍耐著,哪怕極為痛苦,身上的冷汗都在不住的往外冒,可她也沒慘叫出聲,隻是彎腰蹲在那裏死死的捂著胸口強忍巨痛。
倒是這男人此刻如同一隻正在被屠殺的黑驢一般,叫的那叫一個淒厲!
“啊啊啊……解藥,給我解藥!”
男子顯然沒有遭受過這般痛苦,抱著肚子疼的直打滾。
這等模樣看的雲落又是一陣不恥!
自己受不得任何苦楚,卻可以為了自己研習毒術折磨旁人,這就是毒師!
嗬嗬,敗類!
“雲落,你待如何?”謝微柔極力忍耐後,終於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抓你們他們就會放箭是嗎?”雲落看了眼身後的弓箭手問道。
謝微柔疼到渾身發抖,抗爭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我寧願與你同歸於盡,也絕不會讓你抓到!”
“那他呢?他也同歸於盡?你確定你能死,他也能死嗎?”雲落一指那男子,雖然很瞧不上眼,但是她心裏卻是明白,每個毒師都是用無數人命供養起來的,十分珍貴,西蒼這邊定不會舍得他輕易赴死。
“他若被抓,還不如去死!”謝微柔艱難的發聲。
那男子聞言頓時尖叫連連,“謝微柔,你算什麽東西?憑你……啊……憑你……也……也敢放言讓我去死?”
謝微柔卻不理這男子,隻盯著雲落,“解藥給我,你走吧!這一次我認栽!你若討價還價得寸進尺,那便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四個字,謝微柔說的無比狠厲,哪怕她被疼痛折磨的渾身顫抖,也難掩其中的決心!
雲落有些遺憾,就知道自己這位二嬸不好對付啊!
若隻這毒師一人在,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還能把他給俘虜了!
可惜了啊!
“成吧,天也不早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吧!解藥我回去後讓梧桐交給張林,讓張林給你們送來可好?不好也沒別的法子,我身上隻帶了毒藥沒帶解藥!二嬸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別的不好說,人品絕對過硬,你應該信得過的對吧?”
“……”
謝微柔艱難忍受著痛苦,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我會讓人放了梧桐的!”
不放也沒法子,雲落特意點了梧桐的名字,顯然是擔心她的安危,不見她不會給解藥的!
雲落見她應下,心頭微鬆,梧桐還活著!
同時眉頭微挑,張林還真是你們的人啊,我還想著是不是誤會了呢!
謝微柔雖然被毒藥折磨著,可目光一直盯著雲落,見她這般表情,驚疑了片刻,無比懊惱,除了梧桐,她還提了張林!
自己把張林給暴露了是嗎?
可惡,這種時候你一句話還這麽多彎彎繞繞,仙兒在你手下輸的不怨!
“二嬸,那我就走了啊?”雲落一臉輕鬆的打招呼。
謝微柔閉了閉眼,不想說話,此刻她痛的難以維持思考,怕多說多錯!
可聽見雲落抬步離去的聲音,還是沒忍住睜開眼睛,掙紮著出聲,“你是如何做到的?我沒看到你有下毒的任何動作,你是怎麽把毒抹到發簪上的?”
“這很簡單啊……”雲落輕笑一聲,你那發簪是金子啊,我摸一下就可以了。
謝微柔痛苦如斯,卻還是極力聽雲落的回答,然而雲落隻說了個簡單,就沒然後了……
眼瞧著雲落越走越遠,謝微柔胸口起伏間,突然一口血吐出,“你為何那麽賤?”
要麽說,要麽不說,說一半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