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隻剩下你
“所以說,顧司慕沒有……騙我。”餘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兩眼放空。
她倒更希望,顧司慕一直在騙她!
“他怎麽可以忘了你?他怎麽可以說你綁架他奶奶?他難道不知道,對奶奶最上心的就是你嗎?為了他的奶奶,你失去了多少,受了多少苦,他全都看不見嗎?”
白羽隻一個勁地哭,根本回答不了餘笙任何問題。她永遠也無法忘記荊川東看她時那冷漠厭惡的眼神,他說她是螻蟻一般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自己 。
他身邊還跟著妙齡如花的未婚妻……
“我們去找他,我給你做證!”餘笙受不了白羽的命運變成這樣,拉著她要走,“他要是還敢亂說話,就去警局投訴他!”
白羽無助地搖頭,“他現在已經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就能隨便這麽對人嗎?咱們照樣可以告他!”
白羽再次把身體傾在她身上,“不可能的,他現在是航際的繼承人!”
“航跡!!”
聽到這話,餘笙倒吸一口冷氣。
航跡在本城的勢力非常,而且由大家族掌管,百年品牌,非同小可。
“他奶奶呢?”
白羽搖頭,“我不知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奶奶了。之前我媽和我弟總找借口不讓我見人,後來聽說他回來了就跑了,我根本不知道奶奶在哪裏!”
“我聯係不上我媽和我弟,連荊東川都沒查到他們人去了哪裏。”
白羽被這接連的打擊弄得憔悴不堪,沒多久就倚著餘笙睡了過扶持。
餘笙小心翼翼地把用衣服給她鋪了個地方躺下。
她瘦削的小臉尖細得跟自己有得一比,哪怕在睡夢裏都蜷縮著身子,完全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餘笙走到一直遠遠等著的顧司慕麵前,“我不死了,你要怎樣懲罰我都可以,可不可以救救白羽?”
白羽不能再是這樣的命運了,這次無論如何,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護白羽周全!
顧司慕擰著眉看向遠處的白羽。
餘笙對別人越是關心,他越會想到她曾經的背叛和傷害,十分不爽。
“我隻保證自己不對她動手,至於其它人,跟我無關!”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白羽的家現在被翻成這樣,已經不能住了,餘笙把她帶回了顧司慕先前安排給她的房子。
白羽睡過一覺,精神終於恢複了些,也方才看到餘笙頭上的紗布和手腕上的傷。
“你這怎麽了?”
才多久不見,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心疼地撫過餘笙的傷口,卻沒敢碰觸。餘笙最怕疼,這樣的傷,該有多疼啊。
白羽不提醒,餘笙倒還好,她這一問,眼淚便叭叭地掉了下來。
餘笙邊哭邊把阿言出事的事告訴她。
聽說阿言掉入了山涯,白羽也哭得不能自已。知道餘笙這是自殘造成的傷口,她抱著餘笙拚命地搖頭,“小笙,不管多難咱們都得撐下去啊,你有那麽多的委屈,那麽多的冤屈沒有伸,怎麽可以去尋死呢?”
“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我現在……隻剩下你了啊。”
餘笙回抱著她,“我不會死了,我一定會活下去。”
她要保護最好也是最後的親人,她還要要清楚是誰害死的阿言,還有撞韓義的人,也都要查出來,給他們報仇。她的任務太重了!
是的,她該好好活著!
和白羽重逢,她又激起了鬥誌。
晚間,餘笙躺在床上,身旁的白羽,心頭泛起無盡酸澀。
她一心以為白羽能夠得到幸福,卻萬萬沒想到荊川東會忘掉她,還會成為航際的繼承人。
白羽這些年為了荊川東付出這麽多,全成了泡影嗎?
餘笙第二天頂著虛弱的身體去了警局。
她去問了上次傷自己以及把韓義撞下橋去的凶手的消息。
“對方係酒駕,已經投案自首,並且願意承擔賠償。”工作人員查了一番道,“我們早就想通知受害者的家屬,隻是沒有你們的聯係方式。既然你們來了,就好好談談吧,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生活,他們賠了一百萬。”
“至於那群混混,人早跑了,現在還沒有線索。”
對方遞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過來,是代替肇事者給的,“如果同意和解就收了這一百萬吧,如果不同意和解,對方頂多坐坐牢,你們可就什麽也沒有了。”
看著那一百萬的支票,餘笙就是沒辦法接下。這會讓她覺得,自己用了一百萬買了韓義的一條命,她做不到。
她要求見肇事者。
工作人員把她帶了進去。
對方一口咬定自己喝得太多才肇事的,餘笙怎麽問都問不到什麽。
餘笙沒精打采地走了出來。
這兒離沈紅棉和孫責的住處不遠,幾分鍾就能走到。
她最近經曆了太多事情,除了離開那天給孫責打了個電話一直沒有與家裏人聯係。
雖然十八年後才相認,孫責待她卻還不錯,在所有人避她如蛇蠍的時候,隻有他願意理她,還曾給過她錢。
餘笙決定去看看他。
推開孫家那扇破舊的屋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女人的碎花大裙子,沈紅棉竟在家。
看到餘笙,沈紅棉臉上有明顯的驚訝,“你怎麽會來?”
語氣不客氣,一點沒有對女兒的溫和,仿佛餘笙回來是為了討債一般。
餘笙的心不由得一沉,被她的冷漠刺傷。
好在孫責走出來,看到她熱情地迎了過來,“笙笙啊,吃飯了沒有?沒吃爸給你做好吃的。”
孫責的熱情多少化解了些餘笙的難受,她跟著孫責進了裏屋。孫責已進了廚房,忙忙碌碌。
餘笙十八歲才和沈紅棉以及孫責相認,感情並不算深,當初洛河的意思是讓她認回雙親但依舊住在餘家。
但沈紅棉不同意,說自己的女兒養在別人家裏算怎麽回事,要死要活把她要了回去。
她不得不離開了餘家和最愛的養母養父。
沈紅棉領她回家後並沒有給她多少關愛,不聞不問,不準她聯係養父養母。她心裏挺難受的。
好在那時她已經和顧司慕在一起,顧司慕護著她,倒也沒有受多少委屈。
看到孫責給餘笙做好吃的,沈紅棉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她吐掉嘴裏的瓜子皮,走進廚房對著孫責的背捶了一下,“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