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鞋墊
兩人走出了麻辣燙小店。
葉倩柔捂著鼓鼓的小肚子：「陳楚啊，你說那家店那麼臟，做出來的麻辣燙還挺好吃的，嗯，算了，反正我吃飽了就不說了，對了，陳楚啊，你總這樣也不行啊，得想辦法賺點錢啥的了，要不你兜里那二百多塊錢很快不就花沒了么……」
陳楚摸摸鼻子。
「老總啊，這個辦法應該由你想才對吧，你看啊，你是老總，我是給你打工的保鏢，哪有老總吃飯讓保鏢墊錢的，要不……你借點錢花花？」
「切！」葉倩柔往上推了一下大蛤蟆鏡，一臉的不情願：「我是dl葉氏集團的副總裁好不好？我借錢？不讓人笑話嗎？再說我一個女孩兒借錢還行，不過我還養活一個大男人，那不更可笑了么！」
「也是，要不說你自己連飯都吃不上了，就別雇保鏢了。」
「呷？我就雇，我就雇！陳楚啊，要不咱倆想辦法弄點錢得了，過了難關，我葉倩柔十倍百倍還給你都行……」這妞兒說著話在陳楚身上打量了起來。
「咳咳……老總，你不會讓我去賣吧？我可不行。」
「我知道你那方面不行，要不昨天晚上面對四個大美女你還能無動於衷？就算是禽獸也衝進房間把我們四個給咔嚓兩個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們還是好好的，陳楚啊，你太讓人失望了，嘖嘖嘖……可見你連禽獸都不如，下面肯定有病……」
陳楚咳咳兩聲，簡直無語了。
葉倩柔忙道：「你別動，給我站直了。嗯……陳楚啊，你身體還算湊合，要不……為了解決燃眉之急，你做點小貢獻吧？」
「什麼小貢獻？」
「嗯，賣個腎吧！」
「咳咳……葉倩柔，你怎麼不賣腎？」陳楚吼了一嗓子，感覺脊梁骨都冷颼颼的，暗想這娘們想到這注意心得多毒啊，別晚上睡覺她把自己給分解了。
「你嚷啥啊？賣一個腎你還正常活著，反正你那玩意也不用，也沒有女生喜歡你，多一個腎伺候你的五指姑娘也是浪費，不如賣了，等到時候我再給你買一個，換個大猩猩的都行，你……」
「不行!」
「陳楚你就小氣吧你，那你一個大男人，你倒是出個主意，咋弄點錢花花？」
「嗯……老總，我感覺我們應該做點小買賣啥的，做生意一本萬利，你長得漂亮，我長得帥，在師院這兒賣點貨，錢多了就開個小店兒，不就有錢了嗎？」
「呸啊，陳楚，你兜里就那二百來塊錢能做個屁買賣啊？再說了，你認為買賣那麼好做的？我們葉家有現在的事業，那都是祖祖輩輩才奮鬥，一點點積累而來的，哪有那麼容易？」
葉倩柔又仔細想了一會兒，也沒有啥好主意。
「陳楚啊，反正我兜里一個子兒沒了，你出錢我出力好了。你說做買賣就試試吧。」
……
師院這邊擺攤的生意火爆，附近也有批發日雜的。
很多學生也來到這日雜進貨擺攤兒賣。
有一條街叫做青年街，而最大的一處日雜批發店面叫『立文』日雜。
兩人硬著頭皮進去了。
不過他們那二百多塊錢根本批不了什麼東西。
陳楚最後呼出一口氣小聲說：「老闆，給我來五百個鞋墊兒……」
葉倩柔一暈，差點背過氣去。
「陳楚，你瘋了吧你，你讓我堂堂葉總和你一起賣鞋墊？」
「咳咳……葉總啊，此一時彼一時，等咱賣鞋墊攢足錢了，我領你賣大奔……」
「我呸啊！你去賣吧，老娘不賣這玩意兒，換一樣！」
陳楚點頭，拎起個盆，敲了敲：「要不咱倆一起賣洗臉盆兒……」
「唉……」葉倩柔嘆了口氣：「陳楚，沒別的了嗎？」
「沒了，就鞋墊賺錢，你看啊，三毛五進的，賣一塊錢，簡直是百分之二百五的暴力啊！」陳楚說著挑起大指。
「暴力你個姥姥！一個鞋墊還沒賺到八毛錢，你就暴力了？還不如撿垃圾瓶子呢！我不幹！」
葉倩柔撅著嘴，看陳楚和老闆討價還價的，最後進了六百個鞋墊。
兩人出了門，陳楚就嘻嘻笑。
隨後走到一處拐彎處，陳楚偷偷摸摸的說道：「老總，看看左右有沒有人？」
葉倩柔歪著小腦袋左右看了看：「沒人啊！」
陳楚嗯了一聲，從腰裡掏出一沓鞋墊，足有二十隻。
「陳楚！你偷……」
「噓……以後咱倒騰大奔了，再還他鞋墊……老總，你再看看四周有沒有人……」
葉倩柔氣呼呼的：「沒人！」
陳楚道：「好！」隨後解開褲帶掏出東西嘩嘩嘩的尿了起來。
葉倩柔長著大嘴轉過身捂住臉，隨後又捂住耳朵，臉燒得不得了。
「陳楚！我要切了你！」
……
「陳楚啊，還有剩餘的錢沒？」
「老總你要幹啥？」
「我要買一個頭巾，把臉遮住，要不我可沒臉去賣鞋墊……」
「好吧！」陳楚點點頭，隨後走到一個小攤前，跟小販砍來砍去的，把一條紅色的碎花頭巾從十二塊錢硬是砍到了五塊錢。
葉倩柔看著想笑，忽的，一股心酸湧上心頭，陳楚跑回來的時候，她忙攢攢眼睛。
「咦？老總，你好像哭了？」
「沒，是風沙不小心迷住了眼。快給我戴上，我看好看不好看。」
紅色的碎花頭巾很是廉價，葉倩柔戴上也不好看，這妞兒撫著紅色圍巾邊緣道：「陳楚，你給沒給女生買過東西啊？」
「額……沒有。」
「真的？」葉倩柔狹長的眸子清水般的望著他。目光篤定中仿若又有種苛求與堅持等待著答案。
「嗯，你是我的第一次。」
「滾吧你，咱趕緊回去賣鞋墊吧！」
雖然是早上**點鐘，但學校門口人還是很火爆，這也就在暑假期間，要是開學之時，根本沒有空餘的地方。
陳楚把鞋墊找個位置放下，旁邊做買賣的都笑。
「小伙兒啊，你下面不墊一層布，會有人買你的東西嗎？」
陳楚想想也是，但是到哪找布去？
逡巡了一圈，隨後落在葉倩柔的五塊錢買的圍巾上，幾下解開了，鋪在地面上。
葉倩柔瞪大了眼睛：「陳楚，你幹啥？」
「哎呀，先用用，一會兒就還給你……鞋墊啦，鞋墊啦……」
「哎，賣鞋墊的，你這鞋墊多少錢？」一個穿著短褲的女生問。
陳楚盯著人家大腿說：「一塊錢一雙。」
「八毛賣嗎？」
「呷？八毛錢？連一片大姨媽都買不來。」
「切！」女生扭著小蠻腰扔下鞋墊走了。
又過來一個長發女生道：「賣墊的，多少錢？」
這女生一靠近就有一種非常刺鼻的香水兒味兒，這種味道八層是小姐身上發出的，因為老跟男人搞那種事，下面的騷味兒太重，必須用那種非常刺鼻的香水才行，別的香水兒根本干不過那下面散發而出的掃氣拉轟之氣。
「八毛……」陳楚一下吐露嘴了。
「好，八毛來一雙。」
「咳咳……我說的是八毛一隻，一雙是一塊六。」陳楚嘿嘿一笑。
「有病啊你！」那女生憤然說了一句，還踢了陳楚攤兒一腳。
「你他媽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陳楚氣呼呼罵了一句。
「行，你給我等著，你個買鞋墊的，我讓你在這擺攤？哼……」女生氣呼呼的往前走了。
又過來兩個學生，把鞋墊翻的亂七八糟也不買。
有一個更氣人，上來就問：「你這最貴的鞋墊多少錢？」
陳楚大聲道：「十塊！」心想遇到了不差錢的。
誰知人家又說：「一塊錢賣我一雙吧！」
「不賣！」
……
忙活了半天，也沒人買他這玩意兒。
葉倩柔揉揉腦袋：「陳楚，我渴了，想吃雪糕……」
「呼呼……沒錢。嗯……我想想，老總啊，是不是咱得換個方式？」
「什麼方式？」
「咱得打廣告，比如這鞋墊能美容，能瘦身啥的。」
葉倩柔搖了搖頭：「不行，那咱不是騙人么？」
「呷？你還想吃雪糕不？」
……
陳楚弄個破鐵盆，拿塊磚頭敲著：「美容鞋墊，不可錯過，五元一雙，如假包換，我旁邊這位美女，就是用了美容鞋墊，臉上的豆豆都沒了……」
唐甜甜和邵茜茜正巧從大門走了出來，見陳楚和葉倩柔在賣鞋墊，忙過來當托兒。
「是啊是啊！我們也用了他的鞋墊，五塊錢買不來吃虧，五塊錢卻能買來祛痘去褶皺……」
一個女孩兒小心翼翼的過來問：「那……我能試試嗎？」
「可以！脫鞋，我給你穿。」陳楚放下破盆。
那女孩兒害羞的低下頭，咬咬嘴唇還是脫下拖鞋，陳楚把鞋墊放在她的拖鞋上，然後手故意碰了人家一下小腳兒。
那女孩兒臉倏地紅了，應該是那種沒談過戀愛的了。
陳楚隨即問：「這位同學，可感覺腳是不是麻酥酥的？」
「嗯，是麻酥酥的了。」女孩兒一臉驚奇。
陳楚繼續道：「麻酥酥的那就對了，知道為什麼嗎？是因為這鞋墊裡面的磁場已經開始運轉了，你多餘的脂肪啥的，還有臉上的豆豆都在顫動，慢慢的都被甩出去了……」
葉倩柔唐甜甜和邵鴻鴻一暈，心想這鞋墊能把脂肪甩出去？往哪甩啊？
不過那女孩兒信以為真，掏出五塊錢買了。
有一個買的，三三兩兩的都開始買了。
唐甜甜和邵鴻鴻也不多呆，多呆就露餡了，轉身離開了。
不到一個小時，就賣了一百多雙鞋墊。
陳楚嘿嘿一笑：「老總，咋樣？五百多塊到手了！我說鞋墊是暴力吧？」
「嗯……」葉倩柔忙問：「對了，她們為啥腳麻啊？」
陳楚左右看看，沖葉倩柔招招手。
這妞兒猶豫一下，還是把臉湊過去，耳朵貼著陳楚。
陳楚嘴輕微的碰到她的耳邊道：「那是因為我碰她們的麻筋兒了。」
「哈哈哈……」葉倩柔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看著辦鐵盆裡面的硬幣跟紙票，兩手稀里嘩啦的抓著。
這時，有人喊了一聲：「不好了！城管來了！」
這一聲喊，就像是鬼子進村了似的，周圍小販飛快的收拾東西。
葉倩柔把整錢收了起來，剩下硬幣和一塊的零錢留在盆里，她屁股上的兜兒很小，根本裝不下。
這時，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稀里嘩啦往裡扔了一把硬幣。
「唉，這年頭真不容易，這麼年輕都出來要飯了……」
陳楚一拍腦袋：「大娘，我們不是……」
葉倩柔忙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捂住他的嘴。
「陳楚，你傻啊，白給錢還不要？看看她扔進多少錢？」
這時，一個女生挎著一個歪戴著帽子的城管的胳膊，指著陳楚橫眉立目道：「五哥，就是這小子，剛才罵我了！你快收了他的攤子，再給我狠狠的罰他款，老妹兒這口氣哥你一定要給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