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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城府很深

  “原告不能一邊要求離婚,一邊又讓我為他做經濟擔保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法庭應該先行責令原告把我這個擔保人的資格取消再說。”


  主審法官林燕宣布庭審結束時,朱墨提出要求。


  “擔保人的問題,被告可以另案另訴。”


  林燕這樣答複朱墨。顯然,她不希望本案再生枝節……


  我這不是明擺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嗎。朱墨覺得自己這個擔保人當得真是太冤大頭了。


  第二天,朱墨就去找了曙光院的林東強院長。


  “來來來,朱墨,請坐。”林院長熱情招呼朱墨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林院長,我今天來找您,是要求取消我在張智跟曙光院簽訂的博士委培合同上的經濟擔保人資格。”


  “你們的事,我記得前段時間在海東不是都已經商量好解決辦法了嗎?”林院長說。


  “可是張智一條也沒有履行。我們的案子昨天剛剛開過庭,他在法庭上堅持要離婚,可是卻還要讓我給他做這個擔保人,您說這合適嗎?”


  “而且,林院長,我這個擔保人的連帶責任肯定是跑不了的,因為張智畢業後絕對不會再回西城再回曙光院的。”


  “嗯?”林院長的表情頗感意外。


  “其實,我也是現在才敢確認他不會回來了。”朱墨說。


  林院長神情嚴肅地等著朱墨說下去。


  “剛開始,我是不希望他去讀博士的,因為孩子剛上初中,學習上希望他多輔導輔導,可他說,再過幾年,他就沒有機會了。他說這次讀博士,主要目的就是可以想辦法讓孩子到海東上學。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而且,談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始終沒有說過他要留在海東。誰知道他剛一走,就突然要求離婚。”


  “張智一直和海東高化集團的一個女人聯係的特別頻繁,現在發生的好多事情,都證明他留在海東就是為了和那個女人結婚。”


  朱墨說到這兒,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簽合同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考慮後果呢?當初如果院裏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們是不會批準他去海東讀博士的。現在真要是這種情況的話,院裏也很被動。”


  林院長說著,把桌上的紙巾盒往朱墨麵前推了推。


  “其實,張智去讀博士,院裏也是有所擔心的,因為現在博士畢業不回原單位的情況很普遍。你可能想不到,正是因為你為他作了經濟擔保,而不是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什麽人,這在某種程度上打消了院裏的顧慮,因為對你的工作和家庭情況我們是了解的,所以院裏不僅同意了,而且允許張智全脫產去海東學習。”


  林院長說完,眉頭緊鎖地望著窗外。


  “情況現在就是這樣,林院長,能不能先把我這個擔保人資格取消了。”


  “怎麽說呢,取消你的擔保資格,張智就必須結束他在海東的學習,或者說,他要再找新的擔保人,然後重新簽訂合同,才可以繼續留在海東。”


  “當時送他到海東學習,院裏可以說是擔著風險的。因為我作為曙光院的院長,我是要從全院工作考慮的,院裏既想送員工繼續學習深造,又擔心他們學成不再回來。所以,張智是這麽多年來曙光院批準的第一個以全脫產方式學習的人。院裏的初衷是想從張智這裏開一個好頭,以便今後在對員工的培訓方麵形成一個製度。”


  “院裏是希望張智學成回來的。從我個人角度而言,為了能留住張智,在去年協會進行換屆的時候,我專門征求過他的意見,他也向我保證過,一定不會離開曙光院,所以,我這個理事長提議,仍由他來擔任協會秘書長,目的就是還想留住他,希望他能夠回來。如果這次張智真的不回來了,那在曙光院產生的負麵影響就太大了。”


  “當然啦,如果你堅持要取消擔保資格,院裏可以通知張智,讓他提出解決辦法,看他是重新再找擔保人,還是結束學習回西城。”


  “張智這個人城府很深,很多時候我這個當院長的也看不透他。”送朱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林院長若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朱墨說。


  為了不留後患,四哥讓朱墨準備一下,向法院另行起訴撤銷擔保。


  朱墨對四哥說:“曙光院領導已經明確表示過了,讓他重新再找擔保人。”


  “那也行,如果能夠直接取消最好。”四哥說。


  過了一周,朱墨給林院長打電話詢問這件事,林院長說他已經安排副書記馬玉良聯係張智。


  朱墨又把電話打給馬玉良。


  “我已經找張智談了,看來張智不太配合。張智說,院裏如果同意你撤銷擔保的話,那就等他找到新的擔保人再說。”馬玉良說。


  “那他要一直拖著怎麽辦?”朱墨問。


  “張智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吧。”


  “馬書記,他做的好多事,我也覺得他不是做那種事的人,可是他都做出來了呀。”朱墨有些著急。


  “再等等,過幾天我再催他一下。”


  又過了大概一周,馬玉良突然打來電話:“朱墨,現在這個事情還挺不好辦。張智堅持說,擔保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他說法院也已經告知你,讓你到法院起訴撤銷擔保。”


  “那院裏明知道這個擔保已經是有風險的,就不能主動撤銷嗎?”


  “怎麽說呢,你應該理解現在院裏對這件事很為難。張智現在仍堅持說他畢業後是要回曙光院的,所以,不管從單位的角度,還是從院領導個人的角度,我們都不能說跟他撕破臉來談這件事。所以,現在,隻有你到法院起訴這條路可以行得通。林院長也已經表示,到時候,如果需要的話,曙光院可以作為第三人協助你。”


  “等我起訴,然後立案,然後審理,然後判決,誰也說不了需要多長時間。張智這不是耍無賴嘛。”朱墨說。


  “唉,這個事搞得我也挺難辦的。我已經向林院長匯報過這個情況。”馬玉良的聲音裏帶著無奈。


  “沒事,那咱們就向法院起訴撤銷擔保。”四哥聽朱墨把情況講完後說道,“這樣起碼可以說明,在發現對該合同進行擔保的情形已發生重大變化時,為了不使合同各方因此造成的損失進一步擴大,咱們已經與第三人協商,請求撤銷擔保。這樣,即便擔保沒有及時撤銷,擔保人也不必承擔連帶責任。”


  四哥接著又說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擔保足可以證明夫妻關係沒有破裂,撤與不撤,法院都會充分考慮這個因素,就不能輕易判決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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