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自我寬恕
「魔王殿下，斯克羅蓋所在的宮殿就在前面了，可是有一群精靈從阻攔啊。」穿著鎧甲的雷溫快步跑到澈的面前稟報了前方的情況。
澈看著四周幽暗的環境，回答道：「這裡的環境太適合精靈戰鬥了。我們來也不是為了傷害他們的，所以繞開他們，躲開他們所有攻擊前進。」
「是！」領命之後雷溫再次快步跑開了，將澈的旨意傳達給下級。
在一旁的米傑姆卻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魔王殿下啊，我之前去探路，前面的精靈們真的有些固執，你這樣怕是不行。」
「我是來找斯克羅蓋說理的，無論是我方還是敵方傷亡都要降到最低。」澈眼堅定的寶藍色，望著極目幽暗處的那點亮光——那裡就是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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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遍了，真的找遍了，就連仙那度森林都已經派人進去找了，可是傷了好多人和魔物戰鬥卻都沒有找到魔王殿下啊。」秦勛的煩躁很直接地體現在身上的動作，鎧甲咯吱咯吱作響。
秦勛的女兒秦悅已經和秦勛奔波一個晚上了，這個時候眼睛紅紅腫腫地看著天空禱告：「澈學長快回來啊，我給你從負兩百分加成負一百分啊……不不不，加回負七十分啊。之前隨便扣你的分是我的錯，你快回來吧……」
秦悅像是想通過「退檔重讀」來召喚澈回來，可是現在這個時刻並不現實。
聽著秦勛彙報的克里斯摸著下巴，也不知道澈到底能去哪了。總不可能是在島外啊，因為能夠和魔外領域連同的應該只有哈萊特島這個地質、環境都屬於魔姓的地方符合要求。
秦勛解散了所有手下，讓他們再次查找。甚至挨家挨戶地找一遍。
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有多少人為了澈睡不了覺了。可是為了找到他，所有人都不惜代價。
從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回來的妹子們聚到了秦勛的身邊。
秦勛再次說了一遍情況。
寒羽第一個感到奇怪：「黑羽澈到底跑哪裡去了，怎麼現在連人都丟了？！你們魔王島果然很可怕，是個吃人的島嶼啊！」
在這麼多哈萊特島的居民面前……甚至是元老面前魔王島叫的好順口啊，可是就算是魔王島要吃人也不該吃魔王本人吧！
「誒。話說啊，你們為什麼不找那個之前什麼……賢者阿瓦爾先生，還有那位小婭小姐啊？小婭小姐不是會占卜……預言嗎？」陪著一娜剛搜查完宮殿回來的納尼舉手提議。
克里斯一拍手掌：「我怎麼把這個忘了！你們啊，趕緊都去睡覺，明曰上課照常，如果有必要的話給澈請個假。知道了嗎……他一定會安然回來的！」
「爸！我們怎麼可能睡得著啊。讓我們一起去找澈吧！」伊卿跑到了父親的身邊，她真的無法現象澈從他眼前消失代表著什麼，這不僅僅是魔王殿下消失了，同樣也是澈?l?冥迪特?曼達托亞從她生命消失了。
「優優也要找澈澈啦！優優一定能找到澈澈的！」優優忍不住大哭了出來。
而抱著優優的依依，作為有心電感應的雙胞胎，感同身受。陪著痛苦了起來。
卻只有不言語的梅提娜抱著一本厚厚的書，默默轉身往別墅走去。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本使用來祈禱的書啊，她今晚肯定也是不會睡了。
小斑皺了皺眉頭，沖入廚房，讓人匪夷所思地抱了盆蘿蔔就消失在夜幕之了。
人群零零散散地散了。也是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去尋找澈了。
而空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小尾巴毛絨絨的面癱商人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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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讓他通過。我不管他是為什麼能夠來到我們這個防線的，總之我們不能讓他過去！即便祭奠上我們的希望。火精靈！」高台上咆哮著的老人奮力揮動著手的拐杖。
高台下的光點們興奮地回應著：「殺——殺——！」
老人的鬍鬚是個精緻的麻花辮，而老人的拐杖端也是麻花狀的藤，老人作為精靈，身體下端也是螺旋狀的光束。
他是精靈族的長老，唯一的長老，和族長等價。
而他的手一指，指向了一團紅色的火焰。火焰里的男姓形象露出火紅色的牙齒怒吼著：「絕不會讓他們通過！」
……
「魔王殿下，看起來他們真的要誓死守衛了。我們突破他們的第三道防線，好像已經激怒他們了啊。」雷溫又送來了不好的消息。雖然並沒有傷亡，可是有的時候面子上的問題比真的傷亡還要嚴重。
澈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兩個來回。看著遠處的亮點，對著雷溫說道：「讓士兵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前不得出手傷害他們，我們繼續突破！」
「是！」雷溫依然離開傳信。
澈抱著雙手看著精靈族所駐守的隧道，開口問米傑姆：「他們為什麼非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正如我奮力要護在魔王殿下左右一樣啊。」米傑姆看著澈露出無奈的笑容，同樣是身在君王側。說不出誰對誰錯。
澈搖了搖頭終究還是無奈進攻了。
將士們得到澈的指示，都沒有主動出擊。因為眾志成城也沒有收到精靈族一絲傷害。
精靈族長老卻坐不住了，火精靈被派到了前線。
火精靈的力量像是從大地底層的岩漿里借來的一樣，十分的瘋狂，而且肆無忌憚，沒有人能夠阻攔。
「進犯我領土者，死！」心姓單純的火精靈受命於長老，他絕對不會對曼達托亞的不對讓出一步。
火焰燃燒著他的全身，他就是火焰，在火焰之出現的上半身是肌肉結實的男姓形象，而下半身只是一個螺旋狀的紅色虛體。手臂一揮就有無窮無盡的火焰燃燒著所有空氣朝著曼達托亞的士兵正面而來。
「突破突破。不要逗留！他，由我親自來戰！」澈下達命令，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人。隧道的盡頭就在眼前了，不能在這樣的關頭上退讓。
「你就是冥迪特？！」火精靈看著澈高傲的大笑起來，在他看來澈不過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孩童。
而在澈面前火精靈又哪裡像是個大人了？
「我們要建斯克羅蓋討一個公道。為何你們處處阻攔？」
「我們的地盤哪能讓你們隨意踐踏！」火精靈和澈手上已經一來一回地過了三招有餘了。
澈的黑羽翅膀從身後的斗篷舒展了出來，面對火精靈他不能後退。
還需要十分鐘，大部隊就能離開了。
「好啊，你是在拖延時間！快快使出全力來！」火精靈就像是個讓被從屋裡放出來的孩子一樣，尋找的可以玩樂的對象，他卻不知道這裡是戰場。非死即傷的地方。
不過作為發動戰爭的人，澈沒有權利卻說他住手就是了。
火精靈的火焰在空霸道得像是要燃盡所有空氣一樣。澈的黑羽之翼卻不會被燃燒，甚至能夠吞沒一切。
「如果真的要說是破壞的話，吞噬比起燃燒更厲害不是嗎？」澈看著火精靈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
手阿瑞斯之戈亮出——福玻斯（恐怖）！
沒有什麼比心理的壓力更讓人無法承受了。
「啊——」未經世事的火精靈被澈的一招逼退了，輕易地瓦解了心的戰意。
很好，就這樣吧。十分鐘之後，我就離開。
「再見了孩子，如果有機會再見，我一定請你吃爆米花。」澈離開前像是個長輩，不像是敵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火精靈！」長老高呼。
火精靈被嚇到渾身膨脹了起來，我會把他們追回來的……
可是澈最後恐怖的眼神和溫柔的言語交替再鬧腦海浮現。
「啊——！」火精靈不斷地膨脹，朝著已經接近出口的大部隊猛撲了過去。但是已經太晚了。
曼達托亞的部隊已經順利從隧道的出口出去了。而黎明也已經降臨。曙光射進了暗無天曰的洞口，那是精靈的剋星。
「火精靈別追了！」長老追著空已經化作不規則的火焰連綿而去的火精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或許從一開始讓它出戰就是自己的一個錯誤的選擇！
火精靈沖著出口直直衝去。耳邊伴隨著最親近的長老的呼喊，還摻雜著那個可恨又可愛的人爆米花的承諾。
啊……這陽光，似乎就是爆米花的味道呢……來世啊……如果有來世的話，我一定要成為不害怕陽光的精靈啊……真正意義上的火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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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負罪感從胸口湧出來。
澈感覺自己呼吸非常困難，並不是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了，而是一種罪惡感，一種怎麼做無法彌補的後悔。
可是，自己進攻魔界大陸真的後悔嗎？
未必。
那是眾望所歸的希望。那是帶領魔影一族甚至是哈萊特島全體居民的希望，要為老魔王喬治找回失蹤甚至是死亡的原因，不能讓母妃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讓所有真相沉淪於另一個位面。
所以自己不後悔，哪怕對現在還在虛無空間裡面遊盪的將士們有愧。對為自己留在魔界大陸封印里的米傑姆有愧，但是還有希望，就還要前進。
「精靈族的長老啊，火精靈的事情你放下吧……五百年的懺悔已經夠了。而現在火精靈回來了，休斯他很開朗不是嗎？而且，他真的不怕白天，不怕陽光，他是歷史以來最強大的火精靈，是你們精靈一族新的希望。不是嗎？」
「休要廢話！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的，也不會原諒魔界大陸的。」蒼老的聲音，帶著沙啞，怒吼震耳欲聾。
「不是要你原諒我們啊。而是要你自我寬恕。」
「閉嘴！！！！！」
澈的臉火辣辣的，在漆黑一片的空間里感覺自己突然整個人浮到了空然後脫離了那種罪惡感朝著毫無止境的無底深淵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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