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可我心裏,你已經不重要了
“你一直都沒有問我那天發生了什麽,是不想回憶,抑或是根本不在意。
傅景安白著臉,腦子暈眩起來。
倫敦那晚是什麽時候,記不清了,五年前,還是六年前,他要去參加一個喜歡的球隊見麵會,非拉著尚茜一起去。
回來的路上,一直興奮地跟尚茜說球隊的事,尚茜興致缺缺,隻是提到某個隊員xing醜聞的事,讓他隻看比賽就好,其他還是遠離一些,就這樣,兩人起了爭執,他負氣丟下她,自己上車離開。
那天他其實並沒有走遠,就在離尚茜一公裏左右的地方進了一家酒吧,他就是想晾她一會兒,等自己氣消了再去找他,但是在燈紅酒綠的地方,酒精一上頭,什麽事都忘了,尚茜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他煩了,將手機調成靜音。
外麵雨聲漸大,他在酒吧,玩得昏天暗地,直到警察找上門。
等他再次見到尚茜的時候,她在警署的休息椅上坐著,身上裹著警察給的毛巾,頭發濕漉漉的,小臉蒼白的厲害,她抬頭看他的那一眼,他就後悔了。
尚茜明顯是哭過,眼圈紅腫,他嗓子梗了梗,她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輕聲道,“走吧。
他抿著唇,跟著她往外走,隱隱約約聽見後麵的警察,說什麽“種族,“侮辱的字眼,他心口顫了一下,想問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卻直到酒店都沒有張開口。
回到酒店,她就進了浴室,那天她洗了好久,出來的時候,見他坐在床邊,也隻說了句“睡吧。
其實他看見她脖子上的掐痕了,他想問,不敢問,他想到那麽多通未接電話,更多的是心虛,所以他撒了謊,他說自己沒有看見她的電話。
尚茜“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那段時間,他加倍的對她好,那一年,也是他們之間關係最好的一年,但是隻靠愧疚維持的熱情,又能堅持多久,漸漸地,隨著時間流逝,那點愧疚在他心頭也一點點淡去,卻從不曾想,這件事在尚茜心底落下多深的疤,這麽多年,她依然記得那天的事,隻是她從來不提,他便以為她是真的忘了。
“我那天喝了酒……他的解釋,在自己聽來都蒼白的厲害,“我一直在後怕……
尚茜輕聲道,“無所謂了,你的解釋,你的愧疚,我都不需要了,雖然……她頓了頓,“雖然你追我隻是因為一個賭約,但其實這八年,我們也快樂過,你對我也還不錯,我爸住院那會兒,你忙前忙後聯係專家,連我的工作,你也偷偷找人打點過,你做得挺好的,是我太過較真,作為女朋友,不能滿足你各種方麵的需求,還管著你吸煙喝酒,管著你交友,甚至有時候會讓你在朋友麵前沒麵子,我跟你道歉,我不是個合格的女朋友。
傅景安攥著拳頭,腮幫子咬得發緊,“你說這些幹嘛!
“你之前留在我出租房的東西,我放房東那裏了,電話你知道,你公寓裏我的東西,你可以先收拾到側臥,或者……直接扔了吧,也沒有留著了必要了,以後,如果可以,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想我的丈夫,對我們之間再有什麽誤會,最後,祝你幸福。
她轉過身,梁豐就站在不遠處,見她回頭,朝她伸出手,尚茜頓了頓,提起裙擺,握住了那隻手,他的掌心寬厚,滾燙,掌心帶著一層薄汗,尚茜突然想,他剛剛是不是緊張了。
“我不同意!我沒答應,我們就不算分手!我哪兒錯了,你說,我改,我真的改,八年,你怎麽會覺得我對你沒有心,我戒指都買好了,傅景安眼神渾濁,他哆哆嗦嗦從口袋裏胡亂摩挲,終於找到了那枚戒指,“我一直帶在身上,我那天說的都是胡話,我不該在那麽多朋友麵前讓人沒麵子,可我是真的,真的想跟你求婚,我想娶你,別人我誰都不要,我隻要你。
尚茜沒有回頭,“你不是沒玩夠嗎?姚小姐知道來這裏嗎?
傅景安手指縮了一下,尚茜的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淩遲,他艱澀道,“她沒你重要,我不玩了,我什麽都不要了,隻要你回來,我以後都聽你的。
“可我心裏,你已經不重要了。
一句話,將傅景安打入地獄,他的雙瞳染上赤色,臉色猙獰的駭人,“你騙人!那誰重要?他嗎?你根本就不喜歡他!
尚茜臉色沉了沉,傅景安是鐵了心要將這場婚禮鬧到底,他根本就不在乎現場這些人怎麽看她,所以他什麽都說得出口,她就是念著舊情,才到現在都對著他抱有一絲幻想。
她閉了閉眼,猛地回頭,“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一個因為我懷孕,高興地像個傻子的人,我為什麽不喜歡!
傅景安安靜下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麽?你懷孕了?
尚茜已經不想再同他多說半句,梁豐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傅景安,示意保安,“請傅先生出去吧。
直到被人架起胳膊,傅景安才回神,睚眥目裂,“你碰她了?誰他媽讓你碰她的!你不能碰她!她是我的!
傅景安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保安完全摁不住,最後還是梁豐的同事幫忙把人製服。
傅景安被壓在地上,淚流滿麵,“別碰她,求你,求你別碰她,別碰她。
沈月歌心頭一梗,事到如今,她甚至不知道傅景安心裏尚茜到底有多少分量,你說他愛,他怎麽就能背著尚茜,跟那麽多女人糾纏不清,你說他不愛,隻是聽到尚茜懷孕,就像是天塌了一樣。
傅景安最後還是被人弄了出去,沈月歌想給喬聿北打電話,但是想到這家夥今天的比賽,最後打給了陸驍。
現場清理之後,婚禮繼續,但是曆經這一鬧,氣氛比之前散了不少,敬完酒,賓客就開始陸陸續續離席。
有些走的時候,還不忘調侃梁豐,有了好消息,怎麽不早說,梁豐笑道,還不確定呢,確定了就通知。
雖說沈月歌一直不太喜歡傅景安,但是畢竟是喬聿北的朋友,今天又鬧成這樣,她也怕出什麽事,婚禮結束,就沒多留。
送完所有客人,尚媽媽拉著尚爸爸說下樓乘尚茜舅舅的車,不等他們回答,人就走了。
現場就剩下尚茜跟梁豐。
尚茜看了他一眼,抿起唇,好一會兒才開口,“抱歉,剛剛沒有辦法,才撒那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