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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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聿北不到八點就收工了,離開片場後,先去了傅景安那裏一趟。
傅景安一個遊手好閑的少爺,隻要沒事兒,多數時間都在俱樂部消磨時間。
他到的時候,這家夥正跟一幫小姑娘們打牌,瞧見他揮手招呼,“今天收工挺早啊。”
喬聿北往跟前一站,長腿直接占據半截沙發,一身冰冷的氣場,讓小姑娘們心中惴惴。
這人來俱樂部不知道打走了多少個陪練,長得一張俊臉,對女孩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誰敢惹這尊大佛,不大會兒,剛剛還熱鬧的牌桌,就散光了,隻剩下傅景安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說說你,每次來就跟土匪進村一樣,再有幾次,我這兒姑娘都要被你嚇跑光了。”
傅景安叼著煙,一邊把弄紙牌,一邊調侃。
喬聿北掃了他一眼,環視一周,才道,“尚茜出差了?”
傅景安動作一頓,煩躁的將牌丟開,捏著煙,使勁兒抽了兩口才道,“去B市做專訪去了,至少一個星期才能回來,老子現在自在著呢!”
他嘴上這麽說,但是臉上一點也不像是自在,反倒充滿著不爽跟怨念。
然而喬聿北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哦”了一聲,就沒了後話。
傅景安皺起眉,“哦什麽哦,還兄弟呢,我現在煩著呢,也不安慰兩句!白疼你了!”
“你他媽是娘們啊,安慰個屁!”
“嘿!你這小王八蛋,老子真是白疼你了!”
“閉嘴!”喬聿北踹了他一腳,這才道,“怎麽了?”
傅景安立刻開始倒苦水,“跟尚茜一塊兒出差的那王八蛋,是她學長,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追過她!結果這小子調到他們部門,她居然沒跟我提一聲,我他媽今天她出差的時候才知道這事兒,她現在已經坐著飛機跟那孫子飛走了!”
他氣憤難消,磨著牙道,“那孫子還是他們學校校草,長得就是一副小白臉樣兒,說話拿腔作調,還跟我這兒裝,我特麽今兒沒忍住絆了他一下,尚茜還跟我急,媽的,就為了這麽個小白臉!她跟我紅眼!”
喬聿北聽他說完,才冷冷的丟下兩個字,“活該!”
這種事情,喬聿北在傅景安這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耳朵都長了繭子,傅景安就是一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混蛋,自己隔三差五的偷吃,偏偏尚茜要跟男的有一點親近,他就跟被人拔了毛一樣跳腳。
喬聿北不會勸,也懶得勸,這貨作天作地作空氣,那天把自己作死了,他都不意外。
傅景安嘴角抽了抽,“你個小兔崽子,滾滾滾!”
喬聿北沒滾,反而湊過來道,“問你點事兒。”
傅景安橫了他一眼,嗬嗬,那意思像說“你小子還有事兒問我”?
喬聿北沒有理會他的憤懣,繼續道,“你知道什麽來錢最快嗎?”
傅景安一頓,有些意外,“你缺錢?”
喬聿北不願意說太多,“有沒有什麽法子,我想賺點快錢。”
傅景安二話沒說,從包裏抽出一張卡遞過去,“賺什麽錢啊,要多少哥哥給你,密碼六個零,隨便刷。”
喬聿北皺起眉,“我要你的錢還會跟你囉嗦這麽多?”
傅景安知道喬聿北的賬戶被喬克凍結了,這小子一身硬骨頭,就算是缺錢也不會找他老子,但現在連他的錢也不拿,他就有點納悶了,“你到底要錢幹嘛?”
“有事,”喬聿北明擺著不願意多說,傅景安瞅了他一會兒,才道,“要多少?”
“二十萬。”
傅景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他幾遍,忽然笑起來,“要不我讓恒子給你介紹倆富婆,就哥們兒這顏值這身材,一個月輕輕鬆鬆百八十萬——我艸,你他媽衝那兒踢呢!”
傅景安驚險的避過要害,看著腿/根的鞋印,咬牙切齒道,“小王八蛋!”
喬聿北麵無表情,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傅景安扒著沙發,叫道,“我有個朋友開服裝店最近找模特,價格給的還行,你明天要是有空,我帶你去試試。”
喬聿北腳步一頓,看向他,傅景安露出一口白牙,“別太煽情,叫我一聲哥哥就行。”
喬聿北咧了一下嘴,吐出倆字,“傻逼。”
“媽的,小王八蛋!你給我站住!”
喬聿北勾起唇角,愉悅的離開。
回家的路上,喬聿北給沈月歌打了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回家之後,燉上排骨,就拿著球逗小白玩。
這狗崽子長得賊快,一天一個樣,現在站起來,都高過他的膝蓋了,最近正值換毛,身上毛一撮一撮的,醜的清奇,偏偏沒一點自覺,天天支棱著倆耳朵,蠢的像隻哈士奇。
喬聿北給它喂了狗糧,就靠在沙發上給這家夥抓肚皮,一邊抓,一邊打哈欠,抓著抓著,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沈月歌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來。
客廳燈還亮著,喬聿北曲著腿枕在沙發上睡著了,小白就趴在沙發邊的地毯上,聽見開門聲就支棱起了耳朵,見沈月歌回來,跳著就撲了過去,興奮地吐著舌頭,圍著她打轉。
“走開。”
月歌用腳輕輕將它挑開,小白搖著尾巴小聲“嗷嗚”了一聲,被月歌一瞪,又閉上了嘴,蓬鬆的尾巴在身後一晃一晃,尤為可憐。
廚房一股怪味傳來,月歌皺起眉,疾步朝廚房走去。
鍋內燉的排骨,水都已經熬幹了,黑黢黢的一鍋東西,往外冒著煙,月歌嚇了一跳,以為著火了,抓起旁邊的碗,就將裏麵的水潑了進去,結果轟的一下,整個鍋突然著了起來,竄起來的火苗差點燎到她,她手一鬆,碗就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她愣愣的看著著起來的鍋,扭頭就要去接水撲火,剛轉身就被一股力道拉住手腕,拽到了廚房外,接著人影都沒看清,就見喬聿北鑽進了廚房。
幾分鍾之後,火滅了,一鍋排骨燒成了骨頭渣,廚房的牆都被火熏成了黑色,月歌看著滿片狼藉的廚房,捂住眼睛,“喬聿北,多大仇啊,你要燒了我的廚房。”
小狼狗扁著嘴,小聲嘟噥,“誰讓你回這麽晚,我等困了,就睡著了。”
“你不會用電壓力鍋嗎?”
小狼狗不高興了,“不是你自己說砂鍋燉出來的好吃!你要是早點回來,我會等的睡著了?”
沈月歌被噎了一下,突然說不出話來。
沒見到喬聿北的時候,她還能說服自己硬下心腸,可是一見到這家夥,那顆心就開始動蕩,這家夥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心頭亂顫。
“手怎麽了?”月歌視線落在了左手的一片殷紅上,眉頭皺了皺。
喬聿北背過手,像個置氣的孩子,“沒事!”
月歌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將人摁坐在沙發上。
喬聿北剛剛撲火的時候,被燎到了手背,紅了一大片,月歌看著那傷,隻覺得像是燎在心口上一樣,自己也跟著疼。
她把喬聿北的手放在膝蓋上,拿著藥膏,幫他塗抹,不處理的話,明天大概是要起水泡。
她一言不發,喬聿北偷偷拿著眼神瞄她,沈月歌皺著眉,不知道是在擔心他的傷口,還是在想別的。
“疼嗎?”
她抬頭問他。
“疼!”
喬聿北立刻變得虛弱起來,隻不過這一聲疼實在是洪亮震耳,演的也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