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噩夢的開始
“話說，我們就在這幹等？”方別不解的吸了一口桌上的奶茶。
扭頭看向溫醫生，他點的是一杯奶昔，卻沒在食用，此刻正分析著裏麵的成分。
這事說來話長。
就在剛才，方老板一臉挑釁的問他。
即便是像他這種傳說級的生物，也決計沒有辦法能夠在不改變奶茶味道的條件下還不增脂。
非但隻是這樣飲品，還包括卻不僅限於蛋糕、薯片、肥宅快樂水、泡麵、巧克力、燒烤、老幹媽辣醬等各種高蛋白肉類及所有油炸食品。
都無法在不減少絲毫味道，不增加一絲脂肪。
這是目前世界各國最頂尖的醫學專家跟營養師都無法攻克的難題，其高超的難度相當於他們那個時代的黑死病（鼠疫）。
一旦成功攻克此諸多問題，將成為醫學界當之無愧的第一。
當世第一。
“珍珠球、木薯粉、茶葉、奶精、煉乳及大量白砂糖……”溫醫生滿臉糾結的分析著該用怎樣的方式攝入卻不增加一丁點脂肪。
“喂，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方別又是一臉無奈。
“線索在這斷了，或許它已經離開。”
這是一家位於大商場內的某家高端奶茶店。
在那起白貓被殺害以後，皮影人似乎有所感應，開始刻意減少殺戮，若是它願意一直保持這種平靜，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隻是那隻被小黑本打上顫栗符號的鬼，又豈是會輕言放棄之輩。
溫醫生告訴他，像它們這樣的異常生命，並不敢在現實世界鬧得天翻地覆，尤其是排序在後麵的，在未能完全恢複能力前，也即小黑本所言的複蘇，凡做事必須掂量再三。
一旦做過頭，這個世界同樣有製裁它們的力量。
這就完美詮釋了不論是幸子還是他在此之前的低調。
“正在複蘇嗎？”方別眯著眼思索了一番，不在意的喝光了杯裏的奶茶。
……
王越到達目的地後，已經是離開警局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沒有像上級報告，像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調動大部隊進行探索，即便等到大部隊整裝待發，估摸著黃花菜都涼了。
駕著警車以巡邏的名義，王越抵達最近一起虐殺動物的案發地。
拿到同事給的資料，王越直接去附近一棟民居拜訪了那隻白貓的主人。
這並非一隻流浪貓，反而是血脈很純正的白色波斯貓，據說是在跟主人遛彎時不小心走丟。
再然後，被某個虐貓者謀害後埋葬。
“咚咚。”
敲響貓主人家的門，王越主動自曝身份並道明來意，開門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年輕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他控訴養貓的經曆。
“警官，一定要抓住凶手，替我家咪咪報仇，它死得好慘咧……”
“好的，請相信我們的素養。”
王越像老媽子一樣開始安慰她，並允諾一定會抓住凶手。
“我跟它有好多年的感情，比家人還要親切，我還記得在貓舍那一天，它叫了一聲，我也一眼就相中了它……從那以後，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們誰也離不開誰。”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不，你不理解，你又沒養過寵物，而且咪咪也不隻是我的寵物。它是我的親人，比真正的親人還要親……”
就在貓主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述起過去種種，王越左右張望了一下，皺眉道：“女士，你有聽見一聲貓叫嗎？它好像很痛苦。”
“沒……沒有，這附近就我一家養貓，你別嚇我啊。”貓主人被這樣一說，露出一副受驚表情。
“哦，那沒事，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幻聽了吧。”
王越笑笑表示歉意。
就在貓主人又要款款而談她的家事，王越率先幽幽開口：“但是我好像有聽說過，貓有九條命，死後會轉投原主人家裏，看看自己的位置有沒有被取代……”
“啊！你別說了。”那名貓主人在聽到此話後，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摔門掉頭便跑。
跟某位姓葉的好龍者有得一拚。
“嗬嗬。”看來這位也沒有她說的這麽愛她的咪咪嘛。
從這是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王越隨之失望的歎了口氣。
“喵——”
就在他下樓時，耳邊響起一聲詭異的叫聲，音色淒慘而幽怨。
這絕不是幻聽。
話說，那位女士好像說這附近隻有她一家養貓。
靠。
他隻是隨口胡騶，不會真的應驗了吧。
王越不由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這玩笑可開得有點過分了。
“嗖。”
就在他三下兩步剛走下樓，一抹黑影咻的一下便從他眼皮子底下走了過去。那人還扭頭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縮了回去，大步向前走。
“等等，那個人……”
王越的腦袋飛速旋轉，他好像感覺，那個人似曾相識，“孫正義，不會錯，就是他。”
就是早就死在北郊工廠的人。
孫正義！
半月前早就被剝皮殘害而死的中年人。
這個恐怖的念頭瞬間冒了出來，下意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正是那名慘死在北郊廢棄工廠的主人公，他們專案組為了這件事已經廢了不知道多少功夫。
他沒有死？
他怎麽會在這？
王越的身體反應要比思維更快，還沒相通這個問題，便抬腳追了上去。那人注意到被身後之人盯上，不由下意識加快了速度。
如果剛剛王越隻有七成把握那個人是他，現在則是十成。
“站住，不準動。”不由分說，王越先聲製人，他從來沒想過嫌疑人就能這樣停下，隻是單純恐嚇他，增加起緊迫感，才有可能讓對方犯錯。
不過黑衣人的速度並不算快，起碼在追到一條小巷時，他就成功將那人圍堵在巷子前的牆壁上。
“站住，我不保證你繼續逃會發生什麽事。”王越步步緊逼，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著孫正義的後背，“你到底是誰，當時發生了什麽？”
但凡這人有一點異動，王越有百分百的把握在他動手前提前解決他。
隻是在被圍堵進巷子後，他太過老實，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言未發。
“咕嚕。”
就在隻剩不到兩米的距離，見孫正義仍未亂動，王越猛地一個踏步。
一腳踢在對方小腿上，企圖給人踢倒，兩手同時發力，擒住手臂，反向用力抬起對方手臂，準備直接將其拷上。
“咻咻咻——”
隻是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瞬間就垮了下去。
能落在王越手上的，就隻剩下一張皮。
那油膩膩的糙感，是人皮的觸感。
“這是？”
不等王越來得及思考，背後巨大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
“來了。”放下奶昔的溫醫生挺起軀幹，向上仰望。
就在前門，一道快到極致的黑影閃過，而後方別見到了裝著警裝的王警官，他正持槍追尋著那名一閃而過的黑影。
“站住，不準動。”隻聽他大喝一聲，這下瞬間把整個商場的人注意力同時吸引到他身上。
“啊！”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第一聲尖叫，隨之的盲從效應頓時使商場的人如臨大敵。
尤其是最底層，一大波人瘋了一般的吼叫著開始往外麵或四邊衝去，更多人則是像魚群一貫往上方逃走。
因為那名持槍者正是從外麵而來。
“他這是瘋了嗎？”方別愣是沒想到到這了還能碰到這家夥，而且他還當眾持槍，生怕動靜不大。
他在追誰？
那個皮影怪物嗎？
這裏可不是某個槍擊每一天的自由國度。
在這裏，當警擦一旦掏槍之後，案件的性質就變了。
潛在嫌疑人危險程度將提升數個等級，這就意味著仍在商場的每一個人都有成為人質的潛質。
方別連連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過去試探一番。
“滴……滴滴……”
接通以後。
那邊並沒有會話，反而很快便掛斷電話。
一想到那背後的詭異皮影，方別直覺得遍體生涼。
一般的人王越絕不會去追，更不會把事情鬧得這麽大，那隻能說明一種可能，他正在追蹤的人必然跟北郊的廢棄工廠案件有關。
哪怕如此，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失態才是。
“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方別剛想吩咐溫醫生守大本營，
轉身過去，
卻連一個毛都沒看見。
“靠。”
顧不上溫醫生的逃兵行為，方別扭頭便向著王警官最後現身的位置追去。
要出事了，絕對要有大事發生。
不管會不會槍響，這件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在龐大的人群中，方別的方向感已經逐漸迷失，這時最好的方法便是朝著人流逃跑的反方向跑就對了。
“別擋著我。”
“你找死是嗎？”
“小夥子，別過去，那邊有危險。”
幾個迎麵而來的人或者咒罵，或是勸阻，卻依然沒能讓方別改變主意。
他已經後悔過一次了，如果當時能在廢棄工廠有所行動，那個人會不會就不會死。
明明，當時他有那個能力。
這之後的一切就不會再發生。
沒人能懂他內心的愧疚，方別也從來沒跟人說過。
“站住，我不保證你繼續逃會發生什麽事。”
不遠處，他總算是又聽見了王越的嘶吼，這次他的情緒更加暴躁，朝著失控的趨勢爆發。
“你在幹什麽。”待到方別來到時，隻見王越一人獨自持著槍，顫顫巍巍的原地發抖。
聽見叫喚，轉過身來的王警官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來者，一點點將槍口上移，顫聲道：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