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算賬
至於太子夜宸以及其他幾個夜帝的兒子,在剛才就已經被人帶下去了,他們已經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站在夜涼漪後麵的夜後麵目猙獰,眼淚順著她的眼眶一滴一滴的流下來,落在地上,砸的稀碎。
此時的夜嫦曦並非不想要出來阻止,而是因為她病發了。
她的身上還有一半的一夢千裏未曾完全解除,金線蠱也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繁衍,那種時時刻刻帶來的疼痛和恐懼足以將她整個人壓垮。
能夠堅持到現在,正是因為對於夜涼漪的仇恨,可是突然間這份仇恨是一個再也無法堅持的,那也就沒有力量繼續了。
麵對周圍大臣的請求,夜涼漪並未立刻就答應下來,就像此時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俱全,可是並非是最為合適的時候。
“這件事情暫且不著急,兵部立馬派人前往邊疆。讓陳將軍妥善處理那些已經成為活死人的士兵,至於蠱毒也不要讓他繼續使用。先將內部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其他的吧。”
這第一個命令就讓眾位大臣很是信服,畢竟在夜帝還在位的時候,他們可是苦苦祈求了很久,卻也未曾讓夜帝鬆口。
主要還有夜後在旁邊一直攛掇,她實在太想要一個能夠母儀天下的女兒。完成那些,她一直無法完成的事情。
可是今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實際並未有多長時間,不過是一切都計劃的很好,所以也省了很多事情。
等到眾位大臣退下之後,此事月色高升,天地一片銀白。而這皇宮之中又有多少人戰戰兢兢,生怕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此時守在懷遠宮中的,正是洛銘檉所帶領的士兵。雖然邱刃也可以呀信任,不過在這個時候適當地存在一些警惕心,也是好事。
而這宮殿裏邊除了夜涼漪和慕少司之外,就是尚且被點穴站在那裏的夜後,還有在龍椅後麵,因為痛苦而低鳴的夜嫦曦,青竹正在照顧她。
許是可能知道大勢已去,所以青竹看起來比起平時更加淡定。
既然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存在,那算起過去的賬也更要方便一些。
夜涼漪先給夜後解穴,冷眼看著她因為長時間未動,身體僵硬而倒在了龍椅上。隨後走了兩步,看著那因為兜帽掉在地上,此時麵目全非的夜嫦曦。
想想過去,再看看現在,真是讓人覺得汗顏。
“你說說,慕少擎所說的話也是你能相信的,他那樣的人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動手,還殺不了一個你?”
還真以為自己是他的什麽真愛,那樣的人,不存在的。
夜嫦曦是青竹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雖說身份有別,但在她心中和自己的女兒沒什麽兩樣,此時看著這樣的夜嫦曦,隻覺得心痛萬分,趕緊跪在夜涼漪麵前祈求著。
“雖說大公主過去的確犯了一些錯,也曾經傷害了你,可你們到底是今生的姐妹,還是先給大公主解毒再說吧。”
這話中的理所當然,讓夜涼漪很是不喜。
“剛才我就告訴你了,一夢千裏並非是我下的毒,你要解毒就去找下毒的人。金線蠱雖然是我下的,但是實際上要激活還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如今這樣的夜嫦曦,隻能怪她咎由自取。
隻不過這些事情還是要處理的,夜涼漪短暫的給夜嫦曦止痛,時間最好能夠保持自己問完話之後。
夜後這樣的場麵必定能夠堅持得住,但是青竹就不一定了,夜涼漪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銀針在青竹的麵前微微晃了晃。
“等會兒我問什麽,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如若不然,最後痛苦的還是夜嫦曦。”
青竹磕頭的動作微微一頓,但是最後還是將這個頭磕了下去。
如今大勢已去,能夠保全公主的性命,也是好事。
“奴婢謹記。”
夜帝隨後就被人送了進來,如今這裏邊除了慕少司之外,那可都是夜國皇室的人。
龍椅那個地方,夜涼漪沒興趣坐,畢竟太髒了。
讓人把那個椅子放在在台階的最上麵,懶洋洋的坐著,看著下麵千姿百態的一眾人。
除了夜帝的皇子沒有在這裏之外,後宮的妃嬪,公主基本上都在這裏了。
冷宮的那些人,在夜涼漪當初離開之後不久,就被夜後借故全部殺害。如今空蕩蕩的,就連守門的士兵都不敢在夜裏接近。
“你可真是有意思,那些人又何罪有之,你竟然將她們貶至冷宮都不放過。”
原本都是高門小姐,可是就因為夜後的陷害,讓她們最後在冷宮中度過了最好的歲月,更是再沒有等到家人的解救之時,就已經香消玉殞。
夜後踉蹌的跪著,青竹此時端端正正地跪在她旁邊,給夜涼漪做了解答。
“皇後娘娘認為,正是因為他們給您出了那樣的主意,所以在您當初離開夜國之後,這才將她們趕盡殺絕。”
這麽說來,這件事情還是自己的錯。
如果當初不是冷宮那些人尚且存有善意,原主絕對不可能活到那個時候。畢竟在剛出生母妃就夭折的嬰兒來說,沒有他人照顧,絕不可能活著。
夜涼漪雖然眼中依舊是笑著的,可是手上卻猛地一使勁,在實木椅子的扶手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足以見她此時內心多麽憤怒。
“這件事情暫且先記著,當初我母親是怎麽死的,你說吧。”
其實夏妃當年的死,也很簡單。
在夏神醫當年失蹤之後,夜後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下定決心要將深受夜帝寵愛的夏妃送入冷宮。
其實原本想要讓夏妃死的,但是死亡的滋味,又怎能比得上在冷宮中慢慢長夜的孤寂。
一個很是拙劣的手段,加上娘家的強勢,便已經讓夜帝妥協。
一個侍衛在深夜無意間闖入了夏妃的寢殿,意圖對夏妃不軌的時候,正好被人發現。夜帝自然是不相信的,但還不等他處理完,夜後就帶人過來了。
“所以就這樣,我母親就到了冷宮,即便那時候她已經懷有身孕,你們也隻是覺得那個孩子是一個野種?!”
雖是反問的語氣,但卻是強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