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涇水之源
韓遂說道:“這一帶地形如何？”
馬超說道:“北地郡多是山地，南北向有不少道路，東西向不便於行軍。”
“隻是已有官吏如毋丘興先後倒向董賊童逆，恐怕有人帶路。”
皇甫酈說道:“這種情況必須派遣兵馬協助防衛，而且最好是有些才智的人。”
韓遂知道皇甫酈這句話是在給他打配合。
如果還是梁興、馬玩回防，那北地郡依舊在他們掌控之下。
可讓有才智的人去，估計就是他或者馬超的人了。馬超的人不算多，那結果顯而易見，就是他的人去。
韓遂說道:“這麽說來，有些才智，擅於防守，那成公英倒是比較合適。”
皇甫酈也說道:“確實，軍中擅於衝鋒陷陣奔馳騎射的將領比比皆是，可要是去北地郡，靈活處理多個方向的敵軍，還是成公英最合適。”
韓遂說道:“正好，讓他帶一下從河西過來的新兵練一練。”
他們軍議基本確定了部署，就看童遠如何應付了。
……
新西涼軍斥候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很快就將敵人的動向匯報過來。
閻行、氐王阿貴，率領三萬步兵騎兵，竟然殺向天水北部。
天水郡北部多山，城池多有豪強武裝和州郡兵守衛，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是，一旦對方越過北部，直接殺向核心區域。僅憑幾座孤城山城的守兵肯定無法切斷敵軍後路，反而會被敵人後麵數萬兵馬抓住機會。
也就是說，韓遂進攻天水，是在把握戰場的主動權。
三萬這個兵力，剛好有威脅，又不是其主力。閻行這個將領實力很強，卻不是敵軍最核心人員。
這種說弱不弱，說強不強的情況，讓童遠處理起來不那麽輕鬆。
果然正麵對決羌亂的集大成者，不是那麽容易呢。
不過也不用怕。
天水首先有田豐作為太守。
然後各大士族部曲和州郡兵早已熟悉敵人的戰鬥方式。
趙雲所部一千五百騎兵就在隴縣附近，可以保障大軍支援天水道路的暢通無阻。
最後，主力急行軍兩天時間，就能支援天水前線。
其實，僅憑借趙子龍的武藝、膽識和謀略，就能襲擾敵軍讓其進退不得。
童遠也能在敵軍被遲滯時，安排主力急行軍突襲。
不過這隻是備選方案，這次戰役的核心目標依舊是擊敗韓遂、馬超及其主力。
韓遂仗著兵馬眾多，騎兵機動靈活，跟他玩分兵誘敵。
那他就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看誰的執行力和攻堅力更強？
既如此，那就直接朝著韓遂、馬超攻殺過去。
童遠拿定主意，卻不魯莽下達命令。
從之前情報和敵軍出擊位置來看，其主力就在汧縣以北稍遠的區域。
對方騎兵數量龐大，但由於就食紮營統屬原因，肯定要分散紮營。
此地往北，適合騎兵大戰，且戰略意義較大的地方，就是安定郡比較聚集的烏支、朝那、高平幾縣了。
不管韓遂、馬超在不在那附近，新西涼軍都應該北上占據這些縣附近的道路和險要之處，然後構建臨時營地和防禦。
敵人必須前來，因為一旦安定被童遠奪過去，諾大的並州就和天水等地連成一片，韓遂、馬超再無直接威脅關中平原的可能。
“通知兵馬集結，兩天後準備出擊！”
“諾！”
他又趕快與主要文武開了短會，做了基本戰鬥規劃。
由於之前較長的準備時間內，眾人已經討論了許多方案，所以此時效率非常高。
童遠親率無畏軍來遠衛、第三衛直屬兵馬、四海商幫精銳和屯田軍輕騎部在前。
龐大的屯田軍主力和附庸軍居中，經遠衛和州郡兵在後，向北進攻。
徐晃從東邊的漆縣攻擊北地郡和安定郡敵軍，馮翊郡的陳端、毋丘興等配合其出擊。
另外河套與上郡西側，蘇則與屯田軍中郎將申隆也會展開策應，給敵人的附庸部落的後方以實質威脅。
剛進入安定郡不久，韓遂的斥候就發現了新西涼軍的動靜。
徐榮安排大量輕騎兵出擊，盡可能驅散對方的斥候。主力則加速行軍，僅兩天時間就逼近了目的地附近。
這個目的地就是崆峒山。
崆峒山位於此時的烏支縣和涇水源頭附近。
相傳軒轅黃帝在此追隨廣成子修煉仙法，在此時就以神話傳說和道家修仙而聞名，到了後世更有“中華道教第一山”之稱。
由於崆峒山是關隴大道乃至絲綢之路上的戰略要地，秦皇漢武都曾來此山，隻要用兵於此都會爭奪此地控製權。
崆峒山雖然不高，但和西邊的六盤山連成一片，又控製著涇水源頭，所以韓遂早已安排一支兵馬在此警戒。
韓遂的侄子韓節，就有五千兵馬分散在崆峒山西側，涇水北邊的小塊平原之上。
斥候第一時間將敵軍北進的消息報告，他當然立刻集結騎兵，準備渡河作戰，並告知北邊一百五十裏外的韓遂。
韓節的反應不慢，可新西涼軍動作更快！
石忠一馬當先，踏過涇水殺入敵軍騎兵陣中，三百多重騎兵緊跟其後，專門貼近西涼輕騎肉搏。
這一段涇水剛剛從源頭的六盤山中流出，寬約十餘丈，淺的河道深約三尺，可直接涉水過河。
涇水河水清冽景色優美，直到下遊也是如此，所以有“涇清渭濁”之稱。
在此青山綠水之間，無畏軍重騎兵凶悍地大開殺戒。
韓節頗有指揮騎兵經驗，看到對方不過是三百多人，即使玩肉搏也會被重重包圍。
他不顧自家輕騎兵在對方重騎兵麵前七比一的損失，嚴令前軍頂住。
同時下令兩千輕騎兵，分別從兩側迂回過去，務必全殲敵人。
不多時，西涼勇將侯選也帶領千餘輕騎支援過來，高呼道:“援軍已到！馬超也已出發！主公隨後便至！”
石忠見狀不妙，且戰且退。
韓節、侯選哪能放他們走，當然展開追擊。
雙方都是騎兵，速度極快，瞬間就追到涇水南岸，直接朝著丘陵地帶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