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馬超毅然起兵
在古代遷移百姓對他們來說往往是一場劫難。
所以張衛依托教眾，立刻傳播童遠荼毒百姓的言論，讓全軍上下更加仇視童遠，若是見到百姓也以此拉攏他們。
其實，這裏早經過多年征戰叛亂，皇甫嵩統治的幾年也隻能在主要縣城附近安撫百姓。
童遠、賈詡來後，安置了些許屯田多是在山中放羊養驢。
本就追逐水草的屯民在冬季正常撤到郡治下辯避寒，與張衛宣傳截然相反。
這樣更加集中力量在核心區域，拉長張衛補給線，為截斷敵人退路創造條件。
楊任、楊昂這邊也是類似，他們提心吊膽地通過棧道進入陳倉道，可是半個敵人也沒看到。
反倒是艱難的道路讓他們出現減員，出征時的銳氣稍微衰落。
楊任看著周圍陡峭的秦嶺，對楊昂感歎道:“若是那童賊有謀，在此地布置一支伏兵，我等可插翅難逃啊。”
楊昂驚道:“這種事還是少提比較好。”
“哈哈哈！斥候已經偵查過附近多次，這就不用擔心啦。”
楊任信心十足，繼續指揮兵馬前進。
很快斥候發現，陳倉道百裏無敵軍，直到盡頭的散關才看到敵軍的旗幟。
楊任、楊昂對視一眼，不知道新西涼軍這是搞什麽名堂。
其實很簡單，童遠采納賈詡計策，誘敵深入。
然後再斬斷敵人退路，聚殲張魯大軍，突襲陽平關，徹底將漢中納為囊中之物。
此時，郝昭坐鎮武關，就等著楊任等人撞上來。
張合、李通在下辯等候多時，看看這張衛大軍實力如何。
童遠隻待張魯軍銳氣受挫，就要讓這些敢於攻入他轄區的大軍有來無回。
但張魯的確起到了吸引童遠兵力的作用，整個核心第三衛都南下對抗張魯。
隻是賈詡早判斷出韓遂賣張魯的可能，所以隴西、天水不用集結全部主力，就可以做好守備和小規模襲擾。
韓遂見狀愁眉不展，皇甫酈則胸有成竹地建議讓馬超那邊準備行動。
韓遂驚訝，這馬超真的會按照計劃行動嗎？
他的父親馬騰，弟弟馬休馬鐵都在夏陽，他們力主跟隨童遠。
那邊就算再怎麽有安定兵馬的控製權，也不好在沒有充分理由的情況下，突然宣戰啊。
皇甫酈嘴角一揚，抬頭向東方望去，莊重地說道:
“有些事情沒有天子首肯便是叛亂，若是相反則為大漢忠義男兒。”
“近幾年人們隻會誤解他是為一己之私反叛的軍閥，但事成以後，史書會記載我等是除國賊，助大漢中興的救世之臣。”
韓遂眼睛微微一眯，他在西涼屢次叛亂，唯有這條道路可以讓他光宗耀祖。
那馬超並非急躁而多疑，上了這條船就絕不可能獨善其身。
……
“這……”
馬超仔細看著父親派來的信使，十分確定肯定是馬騰的意思不會有誤。
馬騰派心腹家丁過來傳信，表示天下漸漸太平，司隸、雍州、並州環繞天子，已成為世間太平之地。
這次張魯是主動宣戰，自取滅亡。
他作為朝廷衛尉，建議安西將軍馬超助力鎮北將軍，出兵出糧親自出動都可以。
他作為父親，則建議兒子馬超心懷天下百姓，這雍涼應該讓頜陽候帶來新的開始。
“家主還說，董家一直尊敬他們，當年董太師就曾看重他們一家，還想邀請一起主持局勢。”
馬超突然怒道:“夠了！這些我都知道，你來報信不會隻說這些我聽膩的內容吧？”
家丁不知哪句說錯了，麵對馬超的憤怒和殺氣，隻得小心說道:“沒了，就是這些。家主巡視了馮翊郡，期待這裏也能那樣改觀。”
“哼！這不是廢話嗎？”
“把控朝廷，天子在手，當然能得到許多資源。”
馬超趕緊打發了馬騰的家丁。
聽了馬騰的話，他更加不甘心於現狀，想要再有一番作為，將衛青、霍去病也比下去。
他正要去喝一杯解解悶，就見堂弟馬岱趕來。
他心想那老頑固不會同時派人到馬岱那裏去了吧。
更糟糕的是，要是搞得家中的馬雲祿等人都知道了，那可有他煩的。
馬岱說道:“皇甫先生來了，他說有涉及天下局麵之事與兄長商議。”
“涉及天下局麵之事？”
馬超與皇甫酈會麵數次，討論了許多西涼大事，但這樣一種說法還是第一次。
皇甫酈看著臉上仍有慍色的馬超，心中感歎這個人還真藏不住事，天下誰人不知道他的野心和多疑呢？
馬超問道：“皇甫先生說是有涉及天下局麵的事情，不知有何見教？”
皇甫酈卻不直接回答，反而問道：“將軍怎麽看目前西涼對峙的局勢？”
馬超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這很清楚，童遠在南邊和張魯交戰。您和韓遂在西北施壓，戰力當然是西涼強，可童賊背後物力財力更充沛。”
皇甫酈說道：“將軍所言甚是，他打匈奴和袁譚都是以充足準備，對付輕敵冒進的對手。”
“這一次將軍若是突然出擊，斬斷長安與天水的聯係，那童遠在雍涼的兵馬就完了。天子也會得救，到時將軍遠遠勝過衛青霍去病，天下就由將軍主導了。”
馬超眼中精光一閃，最後一句話可說到他的心裏了。
皇甫酈洞若觀火，早已把馬超羌母庶長子出身、軍功無數渴望出名、奪馬騰部眾缺芒刺在背等把握到極致。
後者每一個眼神一個微表情，都被皇甫酈觀察在眼中。所有信號都表明，是時候拿出殺手鐧了！
“打仗講究時機，掌控天下同樣如此。”
“更可況天子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馬超驚訝地看著皇甫酈，看到的是無比正氣堅毅的麵容。
……
建安六年三月，馬超不顧父親馬騰等人身在夏陽，毅然決定起兵攻打童遠。
北地郡的軍閥梁興、程銀、侯選、李堪、馬玩等人率領一萬兵馬，自西向東攻打童遠老家馮翊、延安兩郡。
馬超帶著一萬精銳騎兵、一萬羌人騎兵火速南下，直取扶風郡西部，要徹底斬斷天水與長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