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踐行長安立下的誓言
曹操說道:“毛階出身普通陳留大戶，名氣不會超出一郡。”
“軍事方麵，其養兵能力非常優異，用兵和計策還沒有太多表現。”
郭嘉聽了笑道:“那估計不會是毛玠，毛孝先了。”
“這次奸細表現出三點特殊之處。第一，與洛陽那邊聯係得上。而且不是通過陳群，很可能有其他暗藏的方式。”
“第二，對於軍旅兵法很是擅於。這次呂布知曉我方布置、張遼的突襲、管承的，都說明此人在兵馬謀略方麵有過人的本領。”
“第三，此人極為能忍。他或他們很有耐心，平時沒有任何行動，關鍵時刻果斷動手，還能往劉備、劉曄、陳群身上嫁禍。”
“基於這三點，基本可以鎖定在陳登、陳矯，以及司馬朗、司馬懿這兩組人身上。”
“哦？”
曹操瞳孔一縮，這兩組人還真是符合一些上述特點。
其中陳登在呂布邊蟄伏，確實稱得上能忍。而且他兵馬謀略人脈冠絕徐州，很有可能啊。
至於司馬朗、司馬懿，前者人脈很廣，由於家族位置肯定和洛陽那邊的不少人有聯係，後者兵馬謀略絕對稱得上年輕人中的高手。
那麽一瞬間，曹操心中有了寧肯錯殺，不能放過的想法。
可這終究不可能，更何況這四個人投靠的時間都不太長，粗暴處理相當於向天下告知，他曹操選用人才的宣傳都是假的。
不過，既然鎖定這四個人，不能殺還不能防嗎？
像這次行動，就不會讓他們知道。以後也是如此，直到抓出到底是誰做的。
所以，當部分曹軍猛攻北邊的臧霸，其餘突然向南開進的時候，呂布、管承等人是一頭霧水，不知什麽情況。
呂布看到曹軍北上攻擊臧霸，就要暫停撤離，帶人出擊。
陳宮連忙勸說，表示臧霸、孫觀等人雖然打不過曹軍，但他們地盤很大。
更何況這次與管承入海，最後還會北上，終究會與臧霸等人匯合。
呂布還是不想退卻，他表示自己根本不需要繞這麽大一圈。
僅憑借自身撼天動地的武藝和天下無雙的赤兔，足以一路向北，提前到即墨等待他們坐船過來。
曹操聚集關羽、張飛、典韋、許褚在此，他呂布最終逃遁，豈不是怕了他們？
陳宮百般勸說的結果，結果還是呂布單騎突圍，宋憲、魏續等人留守，其餘乘船離開。
一直以來不怎麽參與軍政事務的貂蟬從堂後走出。
她一出現，方才略微緊張的氣息就寧靜下來。她的眼眸總包含著絲絲嬌弱讓人垂憐，可是這一次又讓人讀出不可撼動的堅決。
陳宮知道，貂蟬在這次天子降詔，呂布乖乖配合上起了關鍵作用。現在就讓她來解決呂布的執著吧。
果然，貂蟬表示呂布應當聽從天子安排，單騎去對戰曹操大軍並不是英勇，而是魯莽。
那樣後世記住的也不是他對於武藝、廝殺的終極追求，而是曹操在這裏取得如何如何的成就。
呂布聽了貂蟬的話，剛才那股執拗蕩然無存。他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我若不去抵抗曹軍，那曹軍也必然有埋伏對付船隊。他們要對付的是我，我一出現，你們就安全了。”
在場的閻象、許汜、王楷萬萬沒想到，呂布這麽做不僅是想要魯莽一戰，還是要保護貂蟬和眾人乘船離開，心中不禁感歎沒有看錯呂布。
貂蟬似乎早已知曉呂布的真實想法，她凝望著呂布的雙眼，堅決說道:“夫君一定記得在長安的誓言吧？”
呂布瞳孔一縮，微微一怔，一時無法接話。
“夫君還沒有達到那真正追求武的極致吧？”
呂布更是深吸一口氣，麵色嚴肅，顯然對現狀非常不甘。
“夫君此時正是回報天子，踐行在長安城立下的誓言之時。”
呂布聽了貂蟬的話，猛然想起了在長安的那段時間。天子沒有忘記他，他也從沒有對不起大漢。
陳宮與高順對視一眼，兩人知道應該是成了。
他們可不敢和呂布這麽說話，甚至嚴氏、呂玲綺也做不到。
貂蟬終究是貂蟬，在呂布這裏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呂布同意一同乘船離開，而且事不宜遲，做好戰鬥準備，安排留守兵力就立刻南下。
不過下邳城的百姓肯定不會走，軍中也有些人不願意離開。
這話沒有說明，但意思也很清楚，那就是呂布離開後他們就會開城投降。
陳宮、許汜、王楷都是在兗州邀請呂布背刺曹操的重要成員，他們全都跟隨呂布而去。
閻象和楊弘離開袁術後，起初並沒有鐵了心跟隨呂布的想法。
但天子這麽關注呂布，他們回想起呂布除漢賊董卓的義舉，也改變最初認識，堅定支持呂布輔佐漢室，一同為大漢探索仙道。
隻有出身陳郡袁氏的袁渙，厭惡呂布的品德和暴力。曾反對呂布叛劉備，以及對其汙蔑等行為。
此時天子固然重視呂布，但劉備即將在徐州發展，袁渙心向往之，所以一並留下。
武將方麵，高順自是不用說。
他和殘餘的幾百陷陣營是呂布賬下最強步兵，以後還等著創造更多輝煌戰績。
隻有宋憲、魏續和本地大族曹豹眼神遊移，不表態跟隨呂布入海，也沒有任何勸阻。
陳宮看出他們心裏有鬼，就像他也背叛過呂布一次。隻是呂布表麵粗暴無謀，實際上肚裏容得下他，繼續任用給他機會。
他私下建議呂布留宋憲、魏續在下邳，再由可靠之人殿後，避免其過早開城投降。
呂布言聽計從，就讓高順帶領陷陣營和輕快小船殿後，他本人倒數第二批出城，其餘由陳宮帶頭，優先南下。
兩日之內，呂布、高順在家眷上船以後，也陸續登上了大海船。
張遼的家眷也被保護得很好，其五歲的兒子張虎一直站在高聳的望樓上，期待著與父親的匯合。
呂玲綺則站在船頭，同樣期待著張遼歸來。隻要順流一天，就能匯合了。
即使他已經有了家室，即使董家那個賊女曾經喜歡他，即使兩人身份有種難言的尷尬。但並不妨礙張遼就是她心中最英俊帥氣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