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劉辟、龔都投夏陽
此時的馬日磾，因為袁術的欺辱已經病倒，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所向往的天下和平已經越來越遠，這幾年來的努力都成了笑柄。
兩年前，他和趙岐盡力讓關東諸侯就此停止紛爭，結果袁術與曹操再次大戰，慘敗後跟著一起到了壽春。
到了壽春以後，他又幫助稍微聽從朝廷安排的袁術，舉薦、征辟了朱治、孫策、華歆等人為官。讓揚州暫時安穩下來，也算是支持了袁術的發展。
可袁術是什麽人？那在後世可謂聲名狼藉。
他變本加厲，並不滿足於此。他找到馬日磾，借走他的符節，竟然占據不歸還。
在漢代，持節是代表天子，有很高的威望與權利，持節的大臣多是資曆深厚、德高望重之人。
馬日磾持節，可要比後來的諸葛亮、張飛、張遼等各自假節要高出一等，也意味著更加尊崇。
結果就這麽被袁術硬生生搶走了，而且他搶走符節，相當於袁術對天子不敬，更把馬日磾氣得不輕。袁術還強迫馬日磾征辟袁術手下兵將為顯赫的校尉等職務，以收買人心。
馬日磾大怒，斥責袁術開府猶如強賊打家劫舍，結果被幽禁起來，基本失去自由。
這袁術還十分無恥地邀請馬日磾做他的軍師，為他嚴詞拒絕。這樣他每日待遇愈發簡陋，又因為過於欺辱而病倒。
好在和曆史上略有不同的是，童遠與他相交數次，讓他心中保留著一絲希望。
果然，暫時依附於袁術的劉辟、龔都把這條情報，通過四海商幫傳遞給河東、左馮翊等地。
所以，在並州戰事爆發前，張錄、童遠的就已經了解了大致情況。並且由於情報來自暗線，所以比朝廷通過劉表的上書才得知情況，要早半年時間。
童遠知曉馬日磾的等級地位，又想起告別長安前，馬老對他的敦敦教誨。
也許馬日磾的所作所為會被士族正派所不恥，但他至少不會搶奪權利，去“無意識“地做一些禍害百姓和天下的事情。
能做到這點的士族都可以嚐試團結，更何況如此機緣巧合，剛好是馬日磾，又剛好在汝南東邊的淮南呢。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看來時機已到，四海商幫可以提前布局，將馬日磾和汝南那邊一票人才搞回來了。
希望馬日磾自己能夠有所行動，他這邊才好下手啊。
馬日磾當然沒有坐以待斃，他在得到四海商幫這邊的消息以前，一直試圖與華歆、孫策、朱治等人取得聯係，跟他們說明袁術的狼子野心。
果然，他們幾人都很想幫助馬日磾，並且越來越與袁術離心離德。隻是由於袁術實力強大，又拉攏了一批汝南士族支持他，所以誰也無法勸說他放出馬日磾。
結果，這個情報就通過一些士族，流向了荊州劉表的地界，所以有了興平二年初，劉表上書斥責袁術的事情。
興平二年正月，淮南周邊的豪強、大帥都帶著各自的禮物來壽春拜會袁術。像是劉辟、龔都、鄭寶、張多、許乾等人，就屬於其中的知名首領。
這個鄭寶是盤踞在巢湖、廬江一帶的豪強，所部有近萬部曲。他向來與黃巾蛾賊出身的劉辟、龔都等人互相看不順眼。
不過，上麵有袁術這個四世三公、威名赫赫的老大在，他們隻能平時放老實一點，最多在背後互相找一找麻煩。
鄭寶見到劉辟、龔都他們，開口就說道:“聽說你們那裏要餓肚子，還去搶人家士族的糧食，真是不忘本啊？”
龔都毫不退讓:“嗬嗬，你那個地方倒是挺富的啊，可怎麽也就不到一萬兵馬？跟你說，我們可有三萬弟兄呢，你到我們這，真排不上號。”
鄭寶身後的張多不服氣，急著道:“你光人多有什麽用？我們這裏可是聯絡了光武的後代，世家大族出身的劉曄，還有著名富豪，魯肅呢？”
鄭寶喝止道:“說了多少次，不能直呼性命，要叫子揚先生、子敬先生。這樣劉曄、魯肅他們才會高興，到我們這裏來。”
張多趕緊說道:“對，叫子揚先生、子敬先生，表現出尊敬以後，劉曄、魯肅和他們家族才會支持我們。”
“笨！說了多少次，不能直呼文士的名字。”
張多被鄭寶斥責，卻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我怎麽又直呼人家的名字了？”
劉辟、龔都對視一眼，忍住不去嘲笑他們，引得更多糾紛。眼下他們有更要緊的事情，還是不惹更多麻煩比較好。
倒是跟在他們身後的周倉，想到鄭寶他們所說的事情不也是一條重要情報嗎？不如以後問問四海那邊，有沒有需要，繼續挖掘以後可以給弟兄們換多少糧食。
兩天的宴席下來，馬日磾似乎生病，遲遲沒有出現。不過他們打聽消息的樣子卻被他人看在眼裏，不知會惹出什麽麻煩。
劉辟、龔都用錢開路，很容易就了解到馬日磾與袁術發生衝突的細節，基本知曉了他最新的身體狀態。
馬日磾近來身體不好，本來年歲就高的他，又因為屈辱和幽禁，而病倒了。
雖然並沒有禁止他人探望他，可是袁術也會一一記下哪些人有探望。考慮袁術多疑、暴戾的性格，劉辟、龔都貿然拜會馬老，實在是不妥當。
回到城內的館驛，兩人又討論了這個任務，發現要想獲得大批賞錢，以及河東那邊的正式承認，確實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是這個年頭占山為王，爽快是爽快，但沒有任何前景啊。他們在袁術這裏僅是附庸，而且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袁公路根本不是曹孟德的對手。
轉投其他人吧，曹操雖然吸納了不少黃巾軍為軍，可是他去年已經消滅了與他們密切的黃邵、何儀的潁川義軍，對於汝南的他們一直是敵對態度。
西邊的劉表倒是安穩殷實，可是他重視士族，敵視蛾賊。是萬萬不會接納他們這股，實力不俗又曾經交手的兵馬的。其他如劉備、劉繇等，他們也無甚意願投靠。
隻有長安朝廷實力強大，且能容人。特別是夏陽、河東的新西涼軍，接納了不少底層出身的兵馬，還與黑山、白波等部關係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