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鮑出入四海
羅偉又介紹道：“這回還多虧鮑家幾兄弟孝順，特別是這位鮑出，人品武功具是當世之英才。
“他追擊幾十裏救了母親，還不懼危險，仗義救下鄰居和鄰裏，方才又震懾敵人。這不有三十餘賊寇被他斬殺。”
“喔！”
即使是幾十步以外，在外圍的將士們聽到他的事跡也是不由自主的讚歎。
肖器離得很近，他看鮑出的眼睛流露出無限欽佩的光芒。他忍不住喊道:“鮑英雄！”
其餘將士和村民也跟著喊道:“鮑英雄！鮑英雄！”
後麵的事情沒有什麽懸念。
鮑母和村裏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當然在四海商幫的介紹下，他們也買到一些價格能接受的糧食。
這批暴徒全部被無畏軍押走，至於哪些人斬首，哪些人遊街，哪些人送到胡人那裏，又如何與他們所在的縣裏溝通，這些自有人安排。
曆史的舞台已經沒有他們的位置，而鮑出他們將書寫出和曆史不一樣的軌跡來。
肖器抱著崇拜地語氣問道:“鮑英雄，敢問後麵可願意加入到渭陽君與郃陽侯的麾下？”
鮑出回道:“請肖兄千萬別再這樣稱呼鮑某，英雄二字是給具備英勇品質，勇猛的俠義者的稱呼。鮑某誌在孝順，然後是品性與俠義，值此天下之亂，某連母親也保護不好，如何能稱作英雄？”
這話讓經過不少演講訓練的肖器都不太好接，畢竟有不少話語根本不熟悉。
不過他還是表明，童遠為邊軍、邊民做了許多，又心懷天下，是指引他走向正途的名師。再加上董白和童遠重視人才和誌向，反而不在乎出身、地域。
此時由他或是其他縣中人物舉薦，亦或是響應號召主動投奔，至少可以做個門下賊曹、督曹賊，最低也能當個遊徼。這樣保護一方治安，正好可以避免這次的悲劇。
他的話語發自肺腑，自然十分讓人心動，即使是鮑出也是眼中閃爍了一絲向往。
不過那華光轉瞬即逝。他暫時還不打算出，因為他曾對於大漢的官場和各地的軍閥多少有些了解，深知當今亂世與土地兼並和吏治不堪密切相關。
新西涼軍固然有些不同，可是多少豪傑曾經也年輕有所作為過，到後來還不是一手造就了這亂世？不論是哪一方邀請他，他都不算出仕呢。
他說道:“請肖兄見諒，某不打算出仕，這是我人生的選擇。”
肖器知道征用鮑出應該是沒什麽希望了，隻可惜這樣的好漢不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拳腳。他離開祋祤軍營已經一天，隻好早些歸隊了。
羅韋他們聯係好了賣糧的屯戶，這次是鮑出他們村子一起出錢、出物，從一戶屯民那裏買十石糧食。
要不是屯戶這邊接近秋收，再加上春季賣糧讓屯民富起來一批人，這個時候才不會這麽輕易賣這麽多呢。
至於這十石糧食有多少留下，有多少拿去賣給士族，換取五株錢或者麩皮和勉強果腹之物，這就交給他們自行安排了。
鮑出親自來拜謝羅韋等人，待屏退他人以後，他與羅韋單獨商量這次的報酬。
羅韋說道:“我們四海商幫做中介買賣和救人的事情也是收取一些報酬的，其實除了錢財，也可用情報、消息以及護衛、協助支付。不過值此危難之時，你們有什麽就給些什麽吧。”
鮑出心中歎了口氣，四海商幫終究還是和行俠仗義的遊俠不同啊。
他說道:“我兄弟五人，日後願意做四海這邊的線人，如果有商隊經過新豐、高陵地界，我們也可以協助或者做護衛。”
羅韋微微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不過，交才兄就不想到祋祤這邊的分會，繼續行俠仗義、支援鄉鄰嗎？這不是為了銅臭，我們也不是為了這個。相反，這是一種介於遊俠與吏員之間的方式。”
羅韋這個級別已經知道四海商幫還有情報站和前哨站的作用，但它平日還是為了商隊和百姓財產而奔波。他剛剛的說法沒有什麽錯誤。
鮑出深吸了一口氣，在他心中孝順和修行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至寶，四海商幫遵循的道路算不上厚德載物，若是這件事以前，他肯定會拒絕。
不過麵前這位羅韋，可確確實實算得上一位行俠好義、義薄雲天的好漢。之前他們根本沒和四海商幫談報酬，他們卻一直追查到底，毫無退縮的意思。
即使是鮑出自己，在救出母親和鄰居之後，也隱隱有退卻之意，畢竟其他被擄走的人根本見不到人影。
可是在羅韋的帶領下，通過巧妙的配合與戰術，最後皆大歡喜。這讓他佩服得很呢。
鮑出問道:“加入四海商幫，應該不會像軍旅那樣需要經常調動到其他地方吧？”
羅韋知道鮑出是致孝之子，認真說道:“我們與軍吏不同，很多任務由幹事們自行選擇執行。既可以選擇那種深入河套助人報仇、翻山越嶺擊殺強賊這種難度高一些的任務，也可以在郡內助人一臂之力，做些風險小但不簡單的事。”
“說到調動，有些商幫分會會邀請骨幹成員互相支援，也有升任到其他分會的。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選擇的基礎之上。所以請盡管放心。”
如果羅韋一上來就說沒有什麽調動，那鮑出還會覺得對方有專門拉攏自己，而有失品德。但羅韋說得非常清晰，讓鮑出心中了然。
他說道:“鮑某知曉了，我願意加入。待某秉過母親和兄長，就可以隨羅兄同去。”
羅韋說道:“好！你加入之後就先從實習幹事做起，相信很快就能成為普通幹事。俸祿上，你這個月有一石，我們可以提前支付給你，隻是後麵再領的時間間隔會長一點。”
鮑出心想這足足是一石糧食啊，那可足足二百四十漢斤，他拜謝之後，就趕緊告知母親和兄長去了。
日後，羅韋與鮑出這對組合，讓三輔乃至更遠地域的歹人聞風喪膽，而百姓一提起他們就會由衷地敬仰佩服他們的事跡和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