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拿不下郭汜
呂布率領兩萬兵卒出戰。
他這邊是一個可靠的將領都沒有，隻有參加過圍攻黃巾軍的右扶風王宏與他一同指揮，其餘如前將軍趙謙率領戰力不俗的蜀兵留守長安。
不過呂布一點都不擔心，他相信可以憑借自己的絕對武力擒賊先擒王，優先斬殺李傕、郭汜兩人。
果然迎麵撞見郭汜的兵馬，一眼望去估計三萬人不止。郭汜兵馬依次展開，精銳騎兵居中，重甲步兵配置在兩側，其他輕步兵、流民位列他們後方。
這種騎兵居中的陣型在當時並不常見，更多情況下是重步兵、弓弩手居中，防守反擊挫敵銳氣，然後兩翼輕騎兵繞後突襲，或者根據戰況進行追殺。
不過，郭汜出身西涼，手下騎兵實力強勁，並且處於攻擊態勢，就沒有列成偏向於防守反擊的陣型。
呂布一看便知郭汜是想要依靠中間主力騎兵的衝擊力一舉擊垮自己的老弱兵，根本不考慮回旋重組。然後兩側重步兵跟隨前進，既進攻自己的兩翼，又能防範輕騎兵繞後。後麵的亂兵一擁而上，乘勢擊垮自己。
呂布惱羞成怒，要是自己的並州軍在，誰列成如此強勢的攻擊陣型還不一定呢。不過此刻，如果對方計劃達成，自己這些兵馬估計是頂不住的。
他雖然平時急躁少謀，但從小就在五原和各族打仗，勇猛異常，身經百戰，並且贏得了“九原虓虎”的綽號。此刻他當然有應對辦法。
不等對方陣型準備完畢，就單騎出陣，往對方陣前馳去。
“郭汜賊人，汝等不是要為董賊報仇嗎？爺爺就在這裏，敢來和吾單挑嗎？”
呂布本就身高九尺有餘，即使漢代23厘米一尺，也是兩米零五以上的身高，再加上胯下赤兔馬肩高一米七，遠超尋常蒙古馬的一米二、三，整個人氣勢撼天動地，兩軍所有士卒的注意力都聚焦到陣前的他身上。
郭汜當然聽說過呂布的武藝，但自己多年以來也以勇猛著稱，擅於孤身冒險，尤其是率領小股兵力突襲的本事，無出其右者。此刻兩軍陣前呂布那麽囂張，自己要是不上，以後還不被人看扁了。
郭汜縱馬出陣，雙手各持一柄冒著陰寒冷氣的鋼刀，每把刀長度約有六尺，重二十餘漢斤，揮舞起來威風凜凜。
但和呂布對比就差的遠了，郭汜越靠近呂布就越心虛，但仍然壯起膽子吼道:“呂布小兒休的猖狂，快來和吾郭汜大戰三百回合！”
呂布輕蔑的一笑：“你這傻子也配和我打三百合？我告訴你能和我呂奉先打一百回合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罷架馬向前，挺方天畫戟直取郭汜。
郭汜眼瞅著方天畫戟當胸搠來，在赤兔馬的速度驅馳下更是雷霆萬鈞，簡直是避無可避，難以招架。但郭汜並非沒有實力，就來送死，雙刀一起擋住呂布畫戟，剛好抵擋得住。
這要是換成一般戰將，在近距離看到呂布的勢頭，早已肝膽俱裂，恐怕畫戟刺來的時候忍不住閉眼大叫，然後被一招秒殺。
然而，郭汜不愧是西涼悍將，又和呂布廝殺了三個回合，感覺對方力量可怕至極，但是武藝招式不要說登峰造極，就是比自己都相差甚遠。這樣想來不禁麵露笑意，說不定他真能擊敗呂布。
戟的用法變化多端，但是陣前呂布隻用刺和砸兩招，完全沒有做出橫向的動作，如果不知道的人說不定以為呂布隻是個頗具蠻力的呆子。
總之，今日他的表現根本配不上他恐怖的名聲。
呂布這邊越打越惱火，自己本就能三招擊殺此人，可是……
他擁有戰場動態視覺的能力，打鬥過程中對手細微動作根本逃不過他的注意。此刻看著郭汜麵部微表情露出得意的樣子，更是氣得臉都綠了。
眼看兩人打了十個回合，也隻是平手狀態，雙方軍卒全都鴉雀無聲、目不轉睛得盯著他們。不過明顯郭汜這邊士氣較高，呂布這邊眾多兵都心生疑惑。
“吼！”
突然，一聲驚雷聲響起，不少士卒嚇得趕緊閉眼彎腰，結果一看哪有什麽驚雷，分明是呂布爆喝了一聲。
呂布不靠技巧，僅憑力量也完勝郭汜，方才一聲大喝，一戟將郭汜刺下了馬。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一招雖然力量不俗，卻是直挺挺地拿方天畫戟硬戳郭汜。
郭汜當然看到，依靠手中鋼刀和一身鎧甲抵擋住了勢頭，免於直接被朔個窟窿，但仍然跌落馬下，摔得七葷八素。
西涼軍陣中立刻衝出數騎，趕過來營救。此時呂布距離更近，隻要上前補上一戟就能了卻郭汜性命，但是他仿佛呆滯了一般，刺完郭汜後，卻趴在馬背上並不坐起來。
“那個混蛋！我再見到……”
呂布眼看著郭汜陣中兩員戰將把郭汜扶上馬救走，自己卻沒有辦法移動，更不用說追殺。
好不容易才能直起身子，郭汜早已被對方救了回去，並且率軍開始撤退了。自己這般虎頭蛇尾，眼看就能依計劃斬殺對方頭目，沒想到最後卻是這個結果。
惱怒下，呂布畫戟一指，後麵王宏率領兵馬殺向敵軍。半個時辰追殺敵人十餘裏，直到李傕、樊稠、張濟帶領數萬大軍救走郭汜為止。
不過由於衝殺時機太晚，且士卒戰力不強，一共隻擊殺了郭汜部兩三百人，俘虜四五百，相對於對方龐大的兵力，實在微不足道。
呂布回到營中，趕緊脫下盔甲檢查情況，果然他的右腰帶有一大片淤傷，看傷口的顏色、情況，估計是已經超過十日的舊傷。但是因為前幾日奔波勞累，又再次複發，今天連左右轉向都十分不便。
“報，將軍……”一名傳令兵沒有經過號令直接進入營帳。
呂布趕緊遮上衣服，大怒喊道:“來人啊！給我把他推出去砍了！”
呂布怕情況泄露，先把這人捶暈。過了好一會才來人執行了呂布的命令，把這名被捶暈的士卒梟首示眾。
要是在呂布自己的並州軍中絕不會出現侍衛玩忽職守和士卒隨意出入營帳的情況，奈何現在呂布帶領的兵馬戰力、軍紀全都不佳，才會出此悲劇。
他走出營帳，巡視各營，發現有不少士卒，在今日小勝之後開心慶祝、大吹大擂。呂布聽了心中惱怒，自己打得這麽窩囊，這些人還開心的不得了。
於是集合全軍，把吹的最歡的百餘人統統杖刑，並且告誡全軍，這等小勝誰也不準歡笑。
呂布板起麵孔，恐怖氣息讓全軍都高度嚴肅，但是背地裏不知多少人對呂布氣憤不滿，為日後的悲劇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