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保險櫃的鑰匙
薛晨的鑰匙去了哪裏?
那天我離開之後他又做了些什麽,如今都不可能再去問他的了,我想了想叫了梁玉進來。
“梁姐,你還記得薛晨出事那天下午發生了什麽嗎?”我一直都很尊重梁玉,她本來結婚之後就準備辭職的,後來薛晨覺得少了她在身邊很不方便,所以很有誠意的請她回來了。
梁玉對薛晨是絕對忠心耿耿的,我很相信她。
“那天中午你走了之後,薛總一個人在辦公室裏辦公,其間我進去給他倒過兩次咖啡,他一直都在打電話,很煩躁的樣子,跟平時非常不一樣。”梁玉的眼睛紅紅的,薛晨辭世之後她也很傷心,畢竟她跟薛晨在一起共事很多年了。
“後來他怎麽會出去?”我知道薛晨一般情況下都會告訴梁玉他的行蹤,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梁玉搖搖頭說:“不知道,那天薛總臉色很差的從辦公室出來,隻跟我說要出去一趟,並沒有說得很具體。”
“出去一趟?那他出事之後辦公室裏有沒有人來過?”我想薛晨說不定就是去找朱新,隻不過這是薛家的私事,所以他才不方便對梁玉提起。
梁玉想了想說:“薛總走了不久就到了下班時間,我跟平時一樣關了燈鎖了門就離開了。”
是啊,那天我接到交警的電話還以為是薛晨來接我一起下班的,唉,怎麽什麽情況都這麽模糊呢?
“對了,監控呢?辦公室門口不是有監控的嗎?”我腦子裏一個激靈,如果拍下了下班後發生的事情不就可以清楚的知道是誰拿走了薛晨的保險櫃鑰匙並且來到過他的辦公室嗎?
梁玉點點頭說:“有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叫安保室調出來吧。”
“好,謝謝你了!”我當然要看,這可能是找到問題的關鍵!
梁玉出去了,李律師對我說:“如果我們今天不去工商局的話,就得等到明天了,時間來不及。”
“可是這邊也很重要啊!”我著急的說。
李律師對我說:“站在我的角度,我覺得監控錄像什麽時候看都可以,不過如果你不放心那個保險櫃裏的東西,不妨去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人動過。”
我覺得也對,現在我也不確定那把鑰匙去了哪裏,怎麽可以隨便就斷定被人偷走呢?
“也好,我看看吧。”我走到保險櫃前麵,發現整個櫃子外麵都很完整,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不過我拉了拉門,卻打不開。
我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結果真的在櫃子下麵發現了一把鑰匙,我拿起來交給李律師說:“這個是不是?”
李律師認真的看了一下對我點點頭:“是的。”
“這個應該怎麽打開?”我拿著鑰匙,一臉茫然。
之前我從來沒有要求薛晨把保險櫃打開給我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操作。
李律師教我怎麽做之後,我試著用薛晨的生日做密碼,結果沒有打開,我又換了他的電話號碼,依然不行。
最後我試著用我自己的生日數字做密碼,結果竟然打開了!這不禁讓我的眼淚頃刻間又湧了出來。
薛晨時時刻刻都是在想著我的啊!
“打開看看,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還在裏麵?”李律師提醒我說。
我抹了一把淚水,拉開保險櫃的門,裏麵的東西顯得有點淩亂,似乎被人翻看過。
“好像沒有。”我找了一下,之前薛晨給我看過的那些有關朱新和薛薇的證據不在裏麵。
“薛太太,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要找的是什麽?”李律師看我眉頭緊鎖的樣子,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說:“沒什麽,不過是些私人的東西。”
在沒有確認之前,我不想把事情宣揚開,否則薛薇一定會倒打一耙說我冤枉她的。
“那麽,你決定接下來要做什麽吧,是去工商局還是等著看監控錄像?”李律師看了看表。
我咬了咬嘴唇,心裏有很多的問號,不過我還是決定先去工商局,隻有確定了自己的地位才能更好的開展接下來的工作。
僅僅是更改名字還是第一步,董事會那邊恐怕還有麻煩,雖然我是薛晨的繼承者,但是總裁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當上的。
“走吧,我們現在就走。”我站起來,關好保險櫃的門,決定還是按照法律程序走。
李律師說:“好,抓緊點時間,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好好衡量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
“你說得對,以後我希望你也可以像幫助薛晨一眼幫助我,法律問題我並不懂。”
“放心吧!”李律師認真的點了點頭。
忙完了這邊的事情之後我就回到了家裏,鉞兒還在等著我,現在他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薛夫人領著鉞兒在客廳裏玩,她有些心不在焉,臉上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很空洞。
“媽,我回來了。”我走過去抱了抱她。
薛夫人看著我,還沒有說話眼睛就紅了,她顫抖著嘴唇說:“小查,辛苦你了。”
“不辛苦,媽,薛晨的事情沒有做完,我必須要幫他做下去!隻是,你和爸爸能夠支持我嗎?”我想要說出薛薇的事情,就必須要讓薛如思夫婦站在我這邊。
“當然,你是阿晨的老婆,是他最愛的人,我們不會因為他過世了就不認你這個兒媳婦的!”
我看著她,心裏想著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會再改嫁,我要好好的幫薛晨盡孝,好好的將薛如思夫婦養老送終。
薛夫人垂淚道:“小查,你也知道,之前你跟小薇他們鬧得很不愉快,現在她已經跟我講過了,說你早晚要離開我們薛家,所以讓我們不要把阿晨的東西交給你。”
我沒想到薛晨屍骨未寒,薛薇就急著跑回娘家來追擊我,她憑什麽以為我要把薛晨的遺產改作他姓?
“媽,薛晨給我的東西全部都有公證的,不是薛薇怎麽說就怎麽分配,再說,這些東西是屬於薛家的,別說我不會離開薛家,就算我有那樣一天,也會全部歸還給鉞兒,不會帶走一分一毫。”
薛夫人撫摸著鉞兒的頭說:“可憐的孩子,他這麽小,根本就不知道失去爸爸是怎麽回事!”
“媽,鉞兒始終是姓薛,他才是薛晨真正的繼承人,我隻是代替他保管一陣子罷了,等他成年之後我會全部交給他。”我讓薛夫人放心,我不會是薛薇口中的那種人。
薛夫人點點頭說:“我知道你跟阿晨的感情很好,也幾乎要跟著他一起去,如果不是因為鉞兒和我們,你”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這讓我心裏很難受,薛夫人還是很信任我的,否則她不會把薛薇的話告訴我。
但是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擔心,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吧,畢竟兒媳婦是外姓人,而且我又還年輕,找到適合自己的男人之後,說不定真的會走,到時候他們怎麽辦?眼睜睜看著我把屬於薛晨的財產都轉移了嗎?
我不會那麽做,可是也得讓他們放心,所以我決定跟薛夫人做個約定。
“媽,你看這樣好不好,下午我跟律師已經見了麵,薛晨給我的東西我也全部都接受了,如果你覺得心裏不踏實,我們再重新擬定一份公證書,說明這些東西到時候全部都是鉞兒的。”
“真的嗎?這樣對你是不是不公平?”薛夫人看著我,眼神很糾結,她肯定是願意相信我的,但是為了堵住薛薇的嘴,這樣做是最妥當的了。
我搖著頭,笑了笑:“不存在什麽公平不公平,最開始我跟薛晨在一起也不是為了他的錢。”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小查!你也要理解一下我們。”薛夫人流著淚說。
“恩,我理解!媽,我會跟薛晨在的時候一樣對你的,放心吧,我永遠都是你的兒媳婦!”
薛夫人抱著我哭起來:“你也是個命苦的人啊,小查,這麽年輕就要守寡,我還要逼著你去做什麽公證,一想到這裏我就難受!”
“不要難受,媽,這是我自願的。”我拍拍她的背,淚水也不停的滑落。
薛如思到現在還不知道薛晨去世的消息,我和薛夫人都很清楚,這事兒也瞞不了多久。
一來我接手薛晨的工作還需要薛如思出麵簽字,二來他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會被簡單的謊言給欺騙?
隻是,我們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來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解決了,因為薛薇回到了家裏,她一進門就怒氣衝衝的對我說:“你竟然敢私自更改法人的名字!”
“不是私自,是跟律師一起去的,而且我手裏有薛晨的親筆信和公證書!”我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她。
興師問罪?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誰看到了?你給我交出來!”薛薇衝到我跟前,衝我攤開手不停的搖晃著。
我放下手裏正在給鉞兒做的手工玩具,對她說:“不好意思,這些東西你是無權查看的!要看也可以,去找我的律師吧!”
“你的律師?張小查,你現在拿律師出來嚇我?我哥的東西你就這樣全部拿走了,是不是想便宜那個野男人?”薛薇說得太不堪了,我猛的站起來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