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一個不好的小道消息
到了公司之後，梁玉受薛晨的吩咐帶我去買衣服，不過不是去普通的商場，而是一家私人定製成衣館。
“薛總的衣服都是這裏製作的，雖然不是國際上知名的品牌，可是師傅的手藝相當精湛，而且每件衣服量身定做，可以說是限量版。”梁玉跟我介紹道。
我這才知道，並不是穿著一身名牌就是有錢人，真正有錢切對細節格外講究的人反而更加低調。
薛晨不浮誇，他的衣服穿起來都很有型有款，但是確實沒有看到什麽logo，隻有一個x的繡花藏在衣袖中。
那就是他的姓氏。
“我有點緊張。”我笑著對梁玉說。
“沒事，設計到製作，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很有禮貌很親切，你不必這樣。”
梁玉沒有看不起我，雖然我表現得那麽小家子氣。
“恩，好的。”
我們走進那棟小樓，果然看到了幾個四五十歲的師傅正在踩著縫紉機，畫麵讓我覺得很懷舊很複古。
這裏的裝飾也很平常，設計師倒是年輕許多，大概三十多歲的一個男人。
“你好。”看到梁玉之後，他笑著走過來。
脖子上掛著一根軟尺的人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梁玉講明了來意之後，設計師量了我的尺寸，然後看著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是參加酒會的禮服，你就依照她的氣質設計吧。”梁玉說完就退到一邊去了。
我就那麽被看著，有些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設計師皺著的眉頭鬆開了，笑著對我說：“行了，兩天之後過來取，時間有點緊，所以不會做太繁複的禮服。”
“好的。”我走到梁玉身邊。
然後我還是坐著她的車回公司。
“感覺怎麽樣？”薛晨問我。
我笑著說：“感覺很奇妙啊，就那麽看我兩眼，設計師就很有把握的說兩天之後來取。”
“凱文很厲害，隻需要觀察你幾分鍾便知道你應該穿怎樣的衣服出席怎樣的場合。”
薛晨拉著我的手說：“現在別的都不要想，好好工作，周末的時候跟我一起去酒會，我介紹一些朋友給你認識。”
接下來的兩天我依然按照我的節奏生活，工作，學習，偶爾會想到朱新。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薛薇沒有打擾我，可能一心隻顧著去照顧朱新了吧，然後就是我媽打電話來問我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她說張一航跟家裏說在公司裏遇到我了，覺得我神采奕奕，做總裁助理真是連氣質都不一樣了。
我笑著對我媽說，那是他的錯覺，我還是我，沒什麽大變化。
星期五到了，我剛到公司就被梁玉找去談話，我還以為是讓我跟她去取衣服呢，結果卻不是。
“小查，你跟銷售部的張一航是什麽關係？”她臉上是很嚴肅的表情。
我一愣，難道是張一航到處宣揚了？
“親戚關係，他是我大伯的兒子。”我趕緊解釋。
梁玉看著我：“真是親戚關係？”
“當然了。”我點點頭。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梁玉的態度讓我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怎麽了？
所以我問道：“怎麽，我和張一航的關係對我的工作或者對他的工作有影響嗎？”
“不是，公司裏有傳言說你們兩個關係曖昧。”
“不可能吧，他可是我的堂兄，怎麽會有這樣的奇怪消息！”我啞然失笑。
梁玉認真的看著我：“這次我可以幫你澄清，但是你也要注意點，跟男同事說話的時候應該保持禮貌的距離，不要有親密的肢體語言，明白嗎？”
親密的肢體語言？
我想了想，當時在電梯口碰到張一航，他不過是拍了拍我的腦袋而已，這就是小道消息的來源？
“我想問問，這是誰跟你說的？”我心裏當然有些氣憤，捕風捉影的人真是無所不在。
我還以為在奧森，會比在柳氏好一點，可是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我才來幾天啊。
“誰說的你就別管了，總之做好你的工作，端正你的態度就可以了，清者自清，難道我跟你說了之後你還去找人家理論不成？”梁玉說完就讓我回去工作。
她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我心裏還是很生氣的，這說明我的自控能力還不行。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跟薛晨說一聲好了，省得他也誤會我。
“好，我知道了。”但是薛晨知道之後卻很是輕描淡寫。
“你不介意？”
“為什麽要介意，人多嘴雜，說什麽的都有，你要是每一件事情都介意，不是很辛苦？”他笑著對我說。
也是，為什麽要計較這些小事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中傷，這都算不了什麽。
中午，薛晨對我說：“這樣，你幹脆去找你的堂兄一起吃飯好了，順便找幾個同事一起，大家也就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也不會再胡亂猜測了。”
我覺得他真的很聰明。
所以我就給張一航打了個電話，問他中午有沒有時間。
“好啊，那我們就在樓下小餐館吃吧！”張一航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挺高興的。
“叫上幾個你要好的同事一起嘛！現在公司裏我就隻認識薛總，梁玉，還有你。”
我笑著說。
“也好，我介紹幾個同事給你認識，我也臉上有光啊，我妹妹是總裁助理！”張一航的性格倒是很直爽。
跟他約好之後，我拿上包就準備下樓。
“去哪裏吃？”薛晨問我。
“樓下小餐館，張一航說那裏還不錯！”
薛晨點點頭：“他既是你的親戚，也是同事，我想你不會很拘謹，用餐愉快！”
“好！”
“去吧！”
下樓之後我在大廳裏看到了張一航，他身邊還圍繞著幾個人，看起來都挺和善的。
“小查，這裏！”張一航衝我招招手，我走了過去。
他對那個同事說：“這是新任的總裁助理，我堂妹張小查，這幾位都是銷售部的員工！”
“我就是聽說最近總裁身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小美女，想不到竟然是你的堂妹啊！”
“張一航你可真是嘴嚴，我們都不知道你和總裁助理是親戚！”
“小查，你以後可要多多關照！”
大家七嘴八舌，都挺開朗的，年紀也不大，我覺得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
隻是，經曆了在柳氏的那些風波，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芥蒂，所以隻是微笑著不說話。
打了小餐館，張一航點了菜，說是請我們大家，名義上是為了慶祝我們兄妹相認。
“我之前不說是怕影響小查的工作，現在既然她願意公開，我當然很高興了！”張一航說得很仗義。
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根本就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多正常啊，親兄妹還有可能供職於同一家公司呢，藏著掖著反而引起別人的誤會，讓梁玉對我不滿意。
吃飯的時候我也很小心，他們問我關於薛晨的事情都掂量著回答，生怕出錯。
“小查你離薛總那麽近，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請教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女同事神神秘秘的問我。
我看著她：“什麽事？”
“據說前段時間，薛總辦了一件事情讓董事會大為光火，內部還有了紛爭，是不是真的？”
“啊？”我一臉茫然。
看我這種反應，張一航幫我打圓場：“小查才來幾天啊，再說她的資曆太淺，薛總不過是讓她跑跑腿打打下手而已，怎麽能知道這樣重大的消息！”
“你真不知道？我們這種離總裁山高水遠的人當然不清楚內幕，可是你卻是跟他最近的人，我以為你可能有內部消息呢！”女同事有些不相信我的樣子。
我搖著頭：“真的不知道，就跟一航說的，我隻是跟在薛總身邊做一些小事。”
“平時你也沒有聽到過薛總跟董事會的人談起？聽說你們在一個辦公室嘛！”
“有客人來的時候我會立刻回避，所以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女同事失望的說：“唉，我還以為可以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呢，萬一公司大地震，我們也好找個躲避的地方！”
看她說得那麽嚴重，張一航也好奇的問道：“你到底聽到了些什麽，居然還大地震？”
“我也是聽上麵的人一層層傳下來的，到我們這裏基本上就隻剩下一點點皮毛了，所以我隻知道當時薛總的決定影響了公司未來幾年的發展！”
這一下聽得眾人都緊張起來。
幾年的發展？那該是多大的一個決定啊！
我沒有聽薛晨跟我提到過，私底下我們幾乎不談公司的事情，都是過著我們甜蜜的小日子。
但是聽這位同事的話，想必薛晨真的在不久前開過一次董事會，既然引起紛爭，說明他違背了一部分人的意思。
可是我怎麽可能知道是什麽，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因為薛晨說過了，要公私分明，該我管的我管，不該我管的最好是別問，省得給他增加煩惱。
“小查，萬一有什麽大情況，你可給我們透露點風聲啊！”最後連張一航都這樣跟我說。
我點點頭：“能說的我肯定會說。”
“行了，別再討論這個了，既然是上頭的決定，我們說半天什麽用都沒有，快吃快吃，菜都要涼了！”張一航做東，所以還是他大手一揮結束了話題。
大家這才相互一笑，拿起筷子吃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