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他怎麽跟沒事兒似的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還在浴室裏哭了一會兒才洗了把臉走出去。
靜姨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問起我剛才做過些什麽,她的眼睛裏看不出有任何的想法。
“張小姐,你早上吃過藥了嗎?”靜姨看到了茶幾上的藥盒子。
我點點頭。
“那麽,午飯之後記得再吃一次。”
說完,靜姨就把飯菜擺上了桌子,依然很豐盛,而且營養豐富,一看就是為病人準備的。
柳冰洋雖然百般的折磨我,可是在事後又會對我的身體進行彌補和修複,我想他是為了下一次對我下手。
這樣反反複複的生活,誰受得了?
其實我沒有多少胃口,但是為了薛晨的一句話,我一定要善待自己,不能消極。
所以我還是捧起了飯碗,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手機又響了起來,靜姨就站在我的身後,我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麵走到浴室去,隻好裝作沒有發現。
靜姨對我說:“張小姐,你的手機在震動。”
“哦,是嗎?”逼不得已,我隻好摸出手機來,幸好這次是張丹打來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接通,張丹就風風火火的發問了:“小查你這是幹什麽,怎麽悄無聲息的就出院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撲個空!”
“對不起啊,我也是臨時決定的,反正都沒有什麽問題了,住在醫院不是很浪費錢嗎!”我笑著說。
是啊,昨天是柳冰洋突然拉著我回家的,我跟誰都沒有通知,也忘記了張丹。
“那你也跟我講一下嘛,我跑到醫院來結果人家說你早就走了,而且還是跟柳總一起走的,你不是說他昨天不會過來嗎?你們到底什麽關係啊?”張丹不滿並不是因為我出院沒有告訴她,而是因為帶我走的人是柳冰洋。
我這才知道她這樣氣憤的原因是什麽了,壓根就不是擔心我,而是因為沒有見到柳冰洋。
所以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我們什麽關係關你屁事!
“哦,柳總昨天下班之後想到醫院來問問我恢複到什麽程度了,也是臨時起意。”
“然後呢,你就出院了?柳總送你回去的?”
“對,柳總不是有車嗎,我就請他捎我一程而已,沒有跟你說是因為我怕打擾到你,這不正想給你打電話嗎!”我假惺惺的說。
張丹半信半疑的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有必要騙你嗎?再說了,柳總打電話說他不過來的時候,你也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對不對?難道柳總還騙你嗎?要不然你自己跟他講好了!”
我把柳冰洋搬出來之後,張丹的氣焰立刻就消了下去。
她笑著說:“不用不用不用,我也是隨便問問而已,那你現在在家裏還是去了公司?”
“在家,我想再休息兩天,家裏怎麽都要比醫院自由舒服點嘛!”
我可不想讓你們看到我臉上的傷。
張丹馬上就說:“你住在哪裏,我來看看你吧!”
“算了算了,我已經沒事了,你請了這麽長時間的假,也該回去上班了,我們過兩天見!”
“反正今天都過了一半兒了,我也不去上班了,還是來看看你好了!”沒想到她還挺執著。
我笑著說:“真的不用,柳總也說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你上班的時候還要到辦公室裏親自表揚你哦!”
“真的?”張丹激動得差點尖叫。
我心想,這都是我編的,他怎麽可能去財會室。
不過我還是接著說:“是,所以你還是盡快去上班吧,柳總來辦公室嘉獎你,多難得啊!”
“好好好,我這就回家去好好收拾一下,下午就去公司!哎呀,柳總也真是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嘛!”張丹說完,連一句客套的話都不跟我講,就掛斷了電話。
我冷笑著把電話放進睡衣口袋,繼續吃我的飯。
你去吧去吧,看看柳冰洋會不會來給你發獎杯,給你戴上花環!
“張小姐,喝點湯。”靜姨一直都在我身邊,但是卻跟沒有聽到我講話似的。
我拿過她遞給我的湯碗一飲而盡。
午飯後我吃了藥,臉上的傷在恢複中,我照了照鏡子,眼角眉梢都還有些淤青,這都是昨天在醫院裏被柳冰洋拖來拽去的時候撞到的。
一想到他的罪惡行徑我就忍不住頭痛,要是再想到他可能給我帶來的後果就更加煩躁。
怎麽辦呢,我應該再想辦法弄點藥吃才行啊。
靜姨不肯幫我,我又出不去,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萬一我懷孕了就慘了!
柳冰洋說得那麽好,讓我給他生孩子,但是我知道那是一條死路,絕對絕對不能走。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偏方,這種時候我身邊隻有一個靜姨,連個可以替我出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現在我隻能自求多福了,求老天爺開眼,別再折磨我這個可憐的人才好。
所以我躺在床上,雙手合十誠心誠意的祈禱著。
我的例假很不規律,一直以來還有些痛經,所以我覺得或者我是一塊貧瘠的土地,懷孕也許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現在電視裏好多不孕不育醫院的廣告,說明想要一個孩子還是很難的,我哪有那麽好的運氣!
別想了,可能隻是自己嚇唬自己,現在我要做的隻是乖乖的做一個溫順的小白兔。
但是,也不能太反常,否則一定會引起柳冰洋的懷疑。
被關在屋子裏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除了電視,連個電腦都沒有,更別說上網了。
手機倒是有這個功能,可是我卻不敢。
也不知道今天薛晨會不會找到柳冰洋談判,也不知道柳冰洋會是什麽態度。
種種焦慮弄得我頭昏腦脹,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著。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時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給柳冰洋打了個電話。
“怎麽,想我了?”他一開口就這樣令人討厭。
“我是想問問你今天會不會過來。”我沒有接他的話,免得他一發不可收拾。
“會。”柳冰洋很幹脆的說。
“那麽,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點東西。”我其實沒有想到他會來,隻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口氣而已。
但是不知道是薛晨還沒有找他,還是柳冰洋的心理太強大,我根本就聽不出來有什麽不對。
“帶什麽?”
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讓他帶什麽,因為我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那個,額,公司樓下有一家賣烤鴨的,你幫我帶一隻甜皮鴨吧,可以嗎?”
關鍵時刻,幸好我靈機一動想到了那家小小的烤鴨店,那是一對四川小夫妻開的,沒有連鎖店,所以是獨家經營。
“有這樣的店?”
“有啊,我上班的時候中午去吃過,很好吃的,你一定要記得買哦!”我好像一個在家裏養尊處優的小媳婦在向丈夫撒嬌。
柳冰洋楞了一下:“你今天有點怪。”
“哪裏怪了,我不過就是想吃個甜皮鴨嘛!你要帶就帶,不帶就算了!”我做出一副賭氣的樣子。
柳冰洋笑著說:“甜皮鴨是吧?好,我給你帶,不過你今天晚上可得表現好點!”
我一陣惡心。
“反正你先給我帶回來再說。”我忍著胃裏的翻滾。
“行啊,等著吧。”柳冰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薛晨真的沒有找到他?怎麽柳冰洋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別著急,別著急,薛晨不是個衝動型的人,他一定會做好周全的準備才會去找柳冰洋,爭取一擊擊破。”我安慰著自己。
希望是那樣的,如果薛晨隻是說說而已,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小時候我就好像聽說薛晨家和柳冰洋家裏有什麽淵源,世交還是生意夥伴,不是很清楚。
他們其實應該還是很熟悉的,我想到那次在學校後山小禮堂後麵,柳冰洋還跟薛晨說過什麽割愛之類的話。
既然都是熟人,那麽說話也應該比較方便,薛晨開了口,柳冰洋礙於麵子應該不會斷然拒絕吧?
割愛?我突然好想笑,薛晨愛我嗎?
兒時的玩笑話哪裏當得了真!如今隻要薛晨還記著同學一場的情誼我就心滿意足了。
但願我這一次押寶押對了,因為除了薛晨,我根本就不認識跟柳冰洋勢均力敵的人。
他也不會給別人麵子的,這個人一向都很驕傲狂妄,沒有幾個人可以被他看在眼裏。
“靜姨,晚點吃飯,柳冰洋說他要過來。”我走到廚房去,看到靜姨正在忙碌著做飯。
“好的。”靜姨手裏的活兒沒有停下。
我想要找個人說說話,否則我真的覺得自己要憋死了,所以又對靜姨說:“要不我幫你擇菜吧!”
“也好,那你就把橄欖豆剝出來放在這個碗裏。”靜姨把一袋豆莢和一個空碗放在餐桌上。
我坐下來,一邊剝豆子一邊對她說:“靜姨,橄欖豆要怎麽做才好吃?”
“燙熟了涼拌,或者炒著吃都可以。”靜姨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想她肯定覺得我有些無聊,以前我都不會主動跟她說些瑣瑣碎碎的話。
“哦,那涼拌的話,要不要加點小磨香油?”我不管,隻要有個人跟我說話就好,省得我一直惦記著薛晨和柳冰洋之間的事情。
“看個人口味,如果你喜歡,我一會兒也可以加一點。”靜姨開始淘米,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