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打個賭吧
“你以為呢？”我看著柳冰洋，隻能孤注一擲，希望他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
“所以說，你是為了保護那個人，才不惜跟劉藝楓對撕？那你還說什麽為了滿足我的特殊癖好！”柳冰洋的臉上充滿了諷刺，仿佛覺得我很可笑。
“隨你怎麽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柳冰洋看著我：“有意思，要不這樣吧！”
他又要怎麽樣？我的頭都大了，昨天到今天我都經曆了些什麽事情！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不是說，劉藝楓是受了我的指示才會把你的行蹤出賣給我嗎？那好，你就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然後告訴劉藝楓，你看到了她做的賬本。”
“這樣做有什麽意義？”
柳冰洋笑著說：“因為你始終相信人性是美好的，那你就看看，當你威脅到別人的利益之時，他們會怎麽對待你！”
“你以為，我說出來之後劉藝楓就會害怕，甚至祈求我？”我覺得他真的太無聊了。
柳冰洋聳聳肩：“要不要打個賭？”
“打什麽賭？”我後來覺得我的頭腦真的很簡單，哪裏比得上柳冰洋這樣的人，還單純的問。
“劉藝楓可能一開始會求你，但是如果你堅持要揭發她，你看看會有怎樣的結果吧！我們打賭的內容就是這個，如果劉藝楓心甘情願接受懲罰，那就算我輸，如果她反咬一口是你誣陷，那就算你輸，怎麽樣？”
柳冰洋的嘴臉讓我覺得世界一片黑暗。
他這是在考驗我的道德和良知，也是將我推入齷齪現實的黑手，可能從此以後我真的會對固有的觀念徹底失去信心。
“同意嗎？要是你同意，我可以不追究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否則的話”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他這就是明擺著要逼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接受我不願意接受的現實。
其實我也想象得到，當我威脅到劉藝楓的利益之時，她真的會像王菲菲那樣對我。
不過我還是抱著一點點微薄的希望，劉藝楓甘願受到懲罰。
“好。”我點點頭同意了。
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劉藝楓，她或者可以理解我，並且自動辭職。
“行，她要是接受懲罰，我會很輕描淡寫的解決掉這件事，也不會對她今後的求職造成影響。”柳冰洋竟然還有網開一麵的時候，但是這並不是他好心，隻是促成我同意的一種手段而已。
我在心裏默默的說，劉藝楓，你可一定要配合我，別讓柳冰洋看笑話，我，和你兩個人的笑話。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我不想再待在這裏。
柳冰洋笑著說：“可以，我送你回家去，不過你這個周末是不準離開那所房子的。”
“我需要給家人打個電話。”
“打吧。”柳冰洋指了指他辦公桌上的座機。
我走到他身邊，拿起話筒心裏百感交集，想到媽媽我就心疼得要命。
柳冰洋對我說：“我可以給你一部手機，跟之前一樣，不過你要打的每一個電話都得對我匯報。”
我看來他一眼：“算了。”
“放棄了？不想從我身邊離開了嗎？”柳冰洋戲謔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是，我巴不得馬上從你眼前消失，你最好是永遠也不要再跟我有交集。”
“你就那麽恨我？”
“換個位置想想，你難道覺得我應該甘之如飴，欣然接受？”我反唇相譏。
柳冰洋說：“也對，那我就對你放寬點政策，手機給你，你也可以隨便撥打，這樣行不行？”
我驚訝的看著他，這怎麽可能！
“前提是，你成功把劉藝楓趕出公司！其實你想想看，還是很劃算的，因為她本來就是要被開除的。”
柳冰洋這樣做，明擺著是要讓我下定決心跟劉藝楓鬥爭下去，他就是想讓我盡快變得黑暗起來。
不過這個誘惑確實很不小！
之前那個打賭，隻是為了不讓小輝哥受牽連，而如柳冰洋所說，反正劉藝楓是呆不下去的了，我這樣做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而隻要她走了，我還可以獲得一些通話自由，何樂而不為？
我的心裏開始打起了小算盤，這可能正是柳冰洋想要看到的，他笑著說：“同意嗎？”
反正我都要做這惡人了，又有什麽理由不同意？
所以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但是你說話一定要算數，劉藝楓走了之後我就可以有一部隨便打電話的手機。”
“放心，我這樣的人是不會食言的！就如我不想讓你打電話，那你就絕對打不了一樣！”
他可真夠厚顏無恥的！
“恩，是的。”我覺得我也在快速的墮落之中。
“打電話吧，讓你父母放心。”柳冰洋戳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這才撥通了媽媽的手機。
“喂，是小查嗎？”電話才剛剛接通，我就聽到了媽媽急切的聲音，她是有多期盼我的來電啊！
我的眼睛模糊了。
“是我，媽媽。”
“小查你的手機還沒有修好？是不是沒有錢，媽媽給你卡上打一千塊錢好嗎？我找不到你心裏很緊張，你知道嗎？”媽媽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我怎麽不知道？
這幾天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否則我早就跟她聯係了。
兒女在外，父母心裏有多麽牽掛這是可以想象的，尤其是我，被爸爸趕出門之後，那種失落的心情媽媽是最能夠體會的。
“不用了媽，我會自己去買一部，你放心吧，我沒事。”想到柳冰洋的話，我咬著牙說。
“這幾天你在做什麽？工作順利嗎？小查，你可千萬不要再去夜店工作了，再怎麽清白的女孩子，一旦去了那種地方都會被人看不起的！”我媽的擔心溢於言表。
“我知道，媽，現在我的工作挺好的！對了，我還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房租什麽的都有著落。”
柳冰洋一直微笑著看我打電話，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真的？那就太好了！小查，你真不需要錢嗎？媽媽這裏還有一些，如果你”
“真不需要，錢留給爸爸看病吧！我第一個月工資不多，不然我就寄回來了！”
“別別別，你一個人在外麵，需要用錢的地方也不少！女孩子，能夠靠自己才是最好的，媽媽就是希望你可以獨立！你爸爸這幾天心情好多了，我也在勸他跟你和解，他的口氣都鬆了不少呢！”我媽帶著些許欣慰。
我哽咽著：“謝謝媽，是我對不起你們！”
“傻孩子，說些什麽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夜店上班也是想多掙點錢給你爸爸治病嗎？其實他心裏也想明白了，那天隻是一時氣憤才對你那麽凶的，你可不要記恨你爸爸！”我媽今天因為接到了我的電話，心情好了很多。
我搖著頭說：“不會的，我怎麽會記恨爸爸！那就這樣吧，等我買了新手機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好好好！這個號碼是什麽地方的？如果我要找你，可不可以打這個電話？”
我嚇了一跳，這可不行！
“這個號碼是公用電話，我隨便找的一個，所以打來也找不到我的，還是別打了。”
“哦，那行！今天是周末，你好好休息，別太累著！發了工資去吃點好吃的吧！”我媽又囑咐了我幾句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聽筒有些恍惚，現在我所處的環境是那麽的不正常，根本就和我媽想象的是兩回事。
“打完了？很乖嘛，在媽媽麵前！”柳冰洋一邊笑一邊從我手裏把電話拿走放回去。
“我媽很擔心我。”我怔怔的，還沒有回過神來。
柳冰洋看著我說：“那麽，要不要我給她說一聲，你在我公司上班，一切都很好？”
“不要！”我差點尖叫起來。
我已經很了解柳冰洋這個人了，他說的話和他做的事完全是相反的，猜不透他的真實意圖。
“拿到工資了，有多少？”柳冰洋看著我。
我搖著頭說：“並不多，請假時間太長了，還是劉姐給我預支了下個月的一部分。”
“如果靠著你這點薪水，你能住什麽樣的房子？跟以前那個一樣嗎，隔壁嘿嘿嘿的時候那就聽現場直播？”
柳冰洋還在挖苦我，他是在提醒我，現在我的生活都是他賞賜的嗎？
“如果那房子是我自己租的，我也不介意。”我要讓他知道，我不稀罕他的這種贈與。
隻要我可以脫離他的控製，就算睡大街，我也會覺得比現在舒服一百倍！
“別傻了，物質條件是生存質量最硬的指標，你以為你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柳冰洋抓起我的手，我情不自禁的向後一縮。
這個動作讓柳冰洋有些不爽，他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以為你那預支的工資真是劉姐給你的？”
“難道不是？她還讓我不要去靠別人！”我瞪大眼。
“傻瓜，那是我讓她這樣做的！你以為這世界上還真有好心人？張小查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話才是讓我真的失望，本以為我到了柳冰洋的公司就是羊入虎穴，隻有劉姐和劉藝楓給了我一點點信心。
可是現在呢？統統都被柳冰洋擊打得煙消雲散。
怎麽什麽都是他安排的，他是誰，是上帝嗎？我怎麽會這麽愚蠢，看不清是非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