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靠關係
劉姐讓我坐到略靠近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又安排了一個有經驗的長輩帶我,之後就對我不聞不問,拿足了架子。
劉姐對於身為“走後門”人員的我並不感興趣,然而她不感興趣,不代表別人也不感興趣。在我看資料的短短幾分鍾時間裏,有一個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多次噓寒問暖,其目的可知。
在我來公司報道後,還有兩個大學生也敲響會計室的門。得知她們是過來實習的,劉姐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哎,人還真是不能比,同樣都是沒畢業,有的學生還在實習,而有的就已經靠關係拿入職員工的錢了。”
明嘲暗諷的話讓辦公室裏除了新來的那兩個大學生,別的人的臉色都是一變。所有人都聽的出,劉姐話裏的意思。
本著要和同事之間搞好關係,我選擇沉默。而其他人也沒有把劉姐的話放在心上,那兩個實習生更是。
一上午劉姐就讓我看了些資料,然而那兩個實習生劉姐親自帶,同樣的時間,她們已經被劉姐安排暫時上手算帳。
“小查啊,你去把這份資料複印一下。”劉姐把一份資料隨手扔到我的桌子上。
我愣了一下,拿起資料出去。每個公司、每個辦公室都有一個被眾人壓迫剝削的職員,沒想到我會這麽“幸運”在第一天就被選中。
在我剛走出會計室向電梯方向有過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叫住我。是劉姐安排帶我的那個人,別人都叫她梅姐。
梅姐說我第一天上班不知道公司的路,故而帶我去。在梅姐的介紹下,我知道整個公司有兩個複印室,一個在四樓,一個在三樓。
梅姐把我帶到四樓的複印室,熟絡的和裏麵的負責人打招呼。
在一旁複印東西,梅姐趁機和別人聊閑話。看著梅姐的笑容,眼角露出的條條褶皺,我不由得想到劉姐。按照常理,人們在得知自己的同事和上級有關係,應該是上去各種討好的,就像眼前的梅姐,可是劉姐怎麽非但與之相反,還處處針對我?
我不理解劉姐,如同我不理解柳冰洋為什麽安排我進公司,除了被限製人身自由,和平時裏沒什麽兩樣,甚至還有份得體的工作。
看著最後一張紙打印出來,我搖搖頭,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會這麽好心的對我,這背後有什麽陰謀,隻能走一步提防一步了。
“梅姐,我弄完了。”我知會了梅姐一聲,兩個人一前一後原路返回。
“小查,中午一起去吃飯吧。”梅姐按下電梯門口的按鈕,回頭對我說道。
“好啊。”
跟在梅姐後麵,她的提議我也是樂意至極的。畢竟在陌生的環境裏有人肯主動和你交好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把複印好的資料放到劉姐的桌子上,剛回到自己的桌位還沒等我坐下,劉姐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查,幫我去泡杯花茶,水不要太燙。”
我依舊笑了一聲,拿起劉姐的水杯向飲水間走過去。還有十分鍾就到下班時間了,這個時候要我給她泡茶,不是欺負人是什麽?
隱忍了一上午,畢竟第一天進公司,在第一天就得罪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有資曆的老人。
中午跟著梅姐來到公司下麵的一家西餐廳,我這才發現除了梅姐還有幾個會計。
幾個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算是補上了上午見麵沒有彼此介紹的禮節。
飯桌上的氣氛融洽,看來不是每個人都像劉姐那樣對我有意見。
“對了小查,劉姐這個人為人就那樣,對誰也沒有好臉色,你別在意啊。”梅姐麵帶笑意對我說道。
“不會的,我剛進公司劉姐不會有意這麽對我的。”我對她們一笑。
借著這個由頭,我把話題轉到劉姐的身上,故意打聽一下對方的消息。經過第一次實習地方的經曆,我若再不長點心眼,恐怕老天也不會容我了。
在我有意無意的打聽下,梅姐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和我講起劉姐的事情。
原來在我來之前,劉姐是會計主管,本來能上位成為財務總監的,可誰也沒想到,公司空降了一位財務總監,不僅滅了劉姐的總監夢,還把她降了一級。
後來通過小道消息,劉姐得知現在這位財務總監是和總裁有關係的,所以她空降公司可能是和總裁有關係。以此後,劉姐就對靠關係進來的人心存不滿。
說完,梅姐還不忘加一句:“小查,我隻是和你說事,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
“怎麽會,梅姐你多想了。”我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看著有說有笑的幾個人,我坐在一旁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話。都說職場上沒有真正的朋友,眼前的這幾個人她們之間真的像表麵上這樣融洽?我喝了一口橙汁,這些都不是我要想的。如果可能,我還是要離開這裏的。
我也曾經想過,在來公司第一天我可以顯得囂張跋扈,把他的公司作成一鍋亂粥。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做絲毫沒有意義,柳冰洋的心意不可能更改,那麽到最後還是我自己自食惡果。
輕歎了一口氣,視線轉到窗外。目光落到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心裏對她們無比羨慕。
自由,多麽充滿誘惑、引人遐想的詞匯。可是它離我越來越遠,遠的遙不可及。
下午上班的時候,劉姐依舊支使我做一些和工作沒有多大關係的事情。人可以善良,可以樂於助人,但是善良過了頭,就是愚蠢。劉姐總是支使我,盡管現在還沒有別人像她這樣支使我,但很難說今天之後會不會有。
在劉姐第n次讓我去粉碎文件的時候,我站到劉姐得桌前:“劉姐,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是過來做會計的,不是過來做你跑腿的,公司給我開工資,不是讓我專門伺候你的!”
說完這些話,辦公室一片寂靜。劉姐嗤笑一聲,看向我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屑:“一個靠關係進來的人,能有什麽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