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遇見故人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為什麽人還要互相傷害？
一邊去越姐咄咄逼人，從打電話變成直接去家裏堵我，一定要我同意柳冰洋的條件。另一邊，家裏的事情媽媽還在瞞著我，在方研那裏可以知道爸爸的費用很高，奶奶的費用雖然不全是我家出，但還是要出的。
在我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我去了一趟探視了小輝哥。他在裏麵過的應該不是很好，整個人看起來麵黃肌瘦的。這不是我第一次來探視他，卻是他和我說話最多的一次。他和我說，他一開始的對我很有好感，所以才處處幫我。後來他在明白過來，他的喜歡是因為我的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個人年輕的時候。
我問他那個人是不是越姐，他點點頭。想起越姐以前和我說的那些事，我問小輝哥，他究竟愛不愛越姐。他沒回答我，反倒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在小輝哥的故事裏，才知道那場悲劇愛情還有一段陰錯陽差。
小輝哥早已經知道是他父親輕薄越姐的，小輝哥父親的腿也是小輝哥喝醉酒一怒之下打斷的，這些是越姐所不知道的。小輝哥一直都知道越姐對他的心意，可是那件事讓小輝哥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和自己，在小輝哥心裏，他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越姐。於是兩個人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傻充愣。
我走出看守所之前，我告訴小輝哥越姐很愛他，如果這次能出來就不要再辜負這個女人的愛了。一個人愛你至此，你也愛著她卻還要遠離，折磨的究竟是誰呢？
柳冰洋給了我三天時間，朱新也三天沒有和我聯係了。宗豪夜總會，在發生了小輝哥這件事後依舊是這條街上最火的夜總會。熟門熟路的走上二樓的包間，與之前幾次不同，包房裏麵隻有柳冰洋一個人。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優雅的喝著紅酒，包間裏放著的是和夜總會環境格格不入的鋼琴曲。
柳冰洋看了我一眼推門進來的我，是眼神示意讓我坐到他身邊，那種姿態就像是早已經料到我會過來找他一樣：“合同在桌子上，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我故意站在他對麵，擋住他的視線。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看也沒看上麵的內容，找到簽名字的地方就把自己的名字寫上了。在落筆之前，我問向柳冰洋：“你上次說會給我一筆錢，多少？”
“十萬。先給你五萬，剩下的在我拿到那家會所之後給你。”
爽快的簽下“賣身契”，連帶著尊嚴和高傲：“我要怎麽去找你說的那個人？”
“高老板，一會兒你跟著我去就可以。”柳冰洋鬆了鬆領帶：“陪我喝點酒吧。”
“不了，我先去附近的逛一逛，等你要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著，我轉身離開向門口走過去。
“反正都是要妥協的。”走到門口，身後的柳冰洋突然說道。
“你說什麽？”
“每次都是這樣，一開始是誓死不從，可是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地過來屈服。”柳冰洋戲謔的看向我：“這種感覺很好嗎？”
握緊拳頭又不知道該反駁什麽，他說的對，每次的結果都是屈服。可是……我也不想屈服啊！
離開夜總會，我在附近找到一家冷飲，點了一杯檸檬水，找到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喝了沒有五口，柳冰洋的電話就來了，讓我回去找他，帶我去見那個高老板。
拿起還沒喝完的檸檬水回到夜總會，他已經坐進車子裏等著我了。再去見高老板之前，柳冰洋先是帶我去一家商選了一件抹胸的晚禮服這才向他們約好的地方過去。
和高老板約好的地方就是那家會所，不得不說無論這家店無論從哪個方麵都很好。到了地方下車後，柳冰洋讓我挽著他的胳膊。不情不願的挽上他的胳膊，他又讓我麵帶微笑。
走進會所，裏麵的裝修和環境也是一流的。這也是有許多人想把這家店拿到手裏的原因。跟著柳冰洋坐著電梯上三樓，電梯門一打開就可以聽到緩緩地音樂。
微笑的看著每一個過來和柳冰洋打招呼的人，眼底不屑，這裏麵有多少人是和柳冰洋一樣都是穿著斯文的衣冠禽獸呢？
“高叔叔。”從門口走到裏麵，柳冰洋停下腳步：“別來無恙。”
高老板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看起來怎麽也有四十多歲了。他的形象完全符合了各種小說裏對暴發戶和沉浸於女色的男人。想到今天晚上要獻身給這樣的人心裏就忍不住的歎息。
“哎，原來是柳賢侄啊啊。你爸爸現在怎麽樣了。我們老哥倆可是有時間沒見麵了。”高老板手裏拿著香檳在四處聊天，看到柳冰洋本來就小的眼睛笑起來更是快要看不見了：“怎麽柳賢侄也對我這家店有意思？”
“這是自然，高叔叔的貴地可是一塊聚寶盆啊！”柳冰洋接過一旁服務生端著的香檳和高老板的酒杯碰了一下：“高叔叔可要多想想賢侄啊！”
高老板嗬嗬笑了兩聲，打了個哈哈就把話題移到別處。明顯是不像買柳冰洋這筆賬。目光轉到我的身上，在看到的時候，那個老家夥的眼睛都快要放光了：“這位是？”
柳冰洋介紹到：“這位是我今天的女伴，高叔叔叫她小真就好了。”
小真，初聽到柳冰洋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我。這個名字我幾乎都覺得是上輩子的名字一樣。高老板和我碰了一下手裏的酒杯，看著我的眼睛就像在看一直獵物。
“柳賢侄的女伴可幾乎是一天一換啊，記得你上次那個女伴……叫菲菲？”高老板打趣著柳冰洋。
“高叔叔說笑了。”柳冰洋說道。
高老板讓服務員給柳冰洋和我找一個位置：“柳賢侄，這次可真是要看你的真本事了。”
高老板麵色一正，手向門口指了一下：“這剛進來的這位，不僅在我這裏，就是其他在這家會所裏能說得上話的人那裏也都打點了。”
我和柳冰洋的目光順著高老板指的方向看過去，門口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對上他的眼睛，一顆漸漸死去的心再次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