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帶你回家
萬籟無聲中,月皎風華。
在積赤城十多公裏外的赤水潭裏,那一群赤蛇依舊還瘋狂打鬥著。
直到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穿過鬱鬱蔥蔥的枝丫撒下,那一群瘋狂打鬥的赤蛇終於安靜了下來。
陽光所到之處,所有赤蛇消散,幻化為一位渾身帶著傷的少女站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赤色長裙,長裙的顏色像是被血染的一樣紅,透過水波映在譚中,似是一朵盛開的紅蓮。
趟過水,她虛弱無力的緩緩走出來,浴水而出的臉上帶著血汙和傷痕,襯著皮膚瑩白到發亮,尖挺小巧的鼻尖似一座山巒,粉唇似綻放的櫻花般美麗,特別是那一雙眸子,清澈的就似是一汪毫無汙染的清泉,像跌落人間後誤入荊棘受傷的落魄仙子。
“小癡,小癡你沒事兒吧!”
赤水潭底傳來男子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和擔憂。
小癡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哥哥,我沒事兒了!”
說著她看了看潭底被玄鐵鏈拴住的人,繼續道。
“哥哥,你放心,今天已經到了約滿之期,小癡一定破了這封印,救你出譚底!”
說著她咬牙往岸邊走去,直到上了岸邊,一雙纖白的腿緩緩半跪了下來,還在流著血的左手搭在岸邊一塊染著青苔的石碑上,血水混著池水順著指尖滾落而下,沁入石碑上絨絨的青苔。
她微蹙著眉,一隻手搭著石碑,另一隻手用盡了法力結印,聲音清冽如風鈴,卻帶著幾分堅毅道。
“赤族有術,憑主之法,借地母之靈,解赤水乾坤印!”
小癡的話落,赤水潭開始瘋狂激蕩,在所有人期待的表情中,那池水不一瞬就又安靜了下來。
正在施法的小癡看見水潭安靜了下來,急忙忙又道。
“赤族有術,憑主之法,借地母之靈,解赤水乾坤印!”
這一次水潭動了一下就又停了下來,波瀾再次平息。
小癡的臉上生出了一絲慌亂,凝神再次結印。
“赤族~有術~,憑主~之法~,借地母之靈,解赤水乾坤印!”
可這一次池水幹脆一動都不動了,毫無波瀾到讓人絕望。
小癡看著平靜的湖水,眸子裏生出了霧氣。
“明明已經到了封印之期,為什麽不能解除呢,為什麽呢?”
說著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哇哇大哭了起來。
“為什麽啊,為什麽啊,明明就是到了解印之期啊,地母娘娘,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借法給我呢,我不就是小時候不懂事說你長得土麽,你怎麽就記恨到現在呢!”
小癡哭的那叫一個慘,潭底的淵寧聽著這哭喊聲,頭疼又無奈搖了搖頭,拖著又沉又重的鏈子盡量往上遊了遊,苦口哥心道。
“小癡啊,地母娘娘怎麽會不喜歡你呢,這太陽才剛起來,她……她指不定還在睡覺呢。”
說完小癡還是在哭,淵寧緊接著又道。
“再說了,這說不定借法行不通是……是因為我們身上的夜叉毒太消耗體力,所以才沒辦法成功的。”
小癡聽著這話抹了抹眼淚,心裏還是覺得難受,眼淚止不住滾落。
淵寧見她還哭,思來想去,緊接著又道。
“我……我看都怪昨天那個錢袋子精,趁著你的夜叉毒發作奪走了你所有化影的腹鱗,所以你才發力不濟,無法借地母娘娘之力破印!”
小癡聽到腹鱗二字,這才想了起來昨天的事情。
“是啊,我的腹鱗被搶,必然法力大失,所以才破除不了封印。”
說著小癡擦幹了眼淚看向赤水潭底她的親哥哥淵寧,一張小臉兒滿是堅定。
“哥哥,你等等小癡,小癡現在就去把赤鱗奪回來,今天我一定會把你救出潭底的!”
淵寧聽見小癡要去搶回腹鱗,連忙勸道。
“小癡,你從來都沒離開過赤水潭,外麵的人情險惡你都不知,這樣獨自一人出去若是受了傷,亦或者被人騙了,哥哥怎麽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啊!”
小癡聞言猶豫了一瞬,但一想到哥哥被關了這麽多年,自己的安慰便不再那麽重要了。
“哥哥,你放心,小癡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說著她一手再次搭上赤水潭旁的石碑,結印開口道。
“以碑為界,赤水有術,憑主之法,界開!”
說著包圍著赤水潭的封印裂開了一條極小的縫隙,小癡立時一頭朝著那縫隙撞去,閃身間便出了赤水潭。
她轉頭看向赤水潭,趁著那縫隙還沒愈合,她連忙道。
“哥哥,小癡會小心的,你等我回來解除封印,帶你回家!”
說完封印的縫隙愈合,淵寧無奈歎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又坐回了潭底。
小癡說完那句叮囑,看了看四周的樹木,尋著昨日那錢袋子精的氣味兒朝著積赤城的方向走去。
她剛離開不久,赤水潭旁的樹林裏走出來一人,抱著手靠在參天的大樹底下,歎息道。
“唉,當初讓你把封印時間說久一點兒吧,你看這五百年一晃而過,小癡也不是小孩兒了,你以為騙得了她一時,還能騙得了她一世嗎?”
潭底的淵寧聽到這話,有些擔憂和無奈道。
“我確實沒想到我們還能活過五百年,早知道我真該說這封印得五千年才能解,那時候這丫頭中的夜叉毒也該能解了。”
兩人就這樣隔著水潭交流這,而獨自一人出來尋腹鱗的小癡,尋著氣味快走到積赤城的時候,一場大雨急急落下,任鳴畢的一身銅臭味被洗淨。
小癡看著三叉路口的兩條路,猶豫了一下,憑著直覺選了最右那一條。
時間飛速流逝,一天一夜的大雨後又是晴空萬裏,飛鳥盤旋在積赤城上空,不知不覺便到了第三天下午三點。
任鳴畢從深眠中被喚醒,照了照鏡子,見自己他舒展了一下大長腿,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他被砍的時間。
他醒了醒瞌睡,收拾收拾照了照鏡子,渾身除了那破的不行的麻袋,身上其他零件都煥然一新恢複了出廠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