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門外眾人
楊林看出了紅雲的糾結,不管這是因為什麽原因,既然書信已經到了,也算是一途坎坷。
紅雲抬頭看了一眼楊林,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微微點頭。
是啊,都到現在了,她這麽糾結幹什麽,反正年歲不長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就要離開了,在這最後的日子裏,還有什麽是她放不下的呢。
書信封麵上寫了三個字,致雲兒!
女子一直叫她雲兒,聽起來很親切,這兩個字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了,腦海中的往日一幕幕再次出現。
和女子在一起的那幾年,是她最無憂無慮最快樂的幾年,女子教給了她很多的道理,以及許多的技能,讓她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底層女子變成了一名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萬花閣頭牌。
是這地區上流社會之中聲名遠揚的女子,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憑借著任何背景能夠立足於地區上流社會的。
所有人都看到的隻是她表麵的光彩,她受過的苦又有誰能知曉呢,恐怕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罷了。
紅雲緩緩的打開書信的封麵,一張質地細膩的紙張出現在她的麵前,字數不多,隻占據了這一頁紙的半邊篇幅。
雲兒,一別就是五年之久,身陷囫圇沒能及時來看你,反應過來之後,要來地區見你已經不可能了……
你經曆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可能會恨我,但我們還是好姐妹,我還是你剛遇到之時的那個姐姐,還是那個讓你尊敬喜愛的姐姐。
……
隻是這半頁紙,就已經讓紅雲淚流滿麵,沒有什麽華麗的詞藻,更沒有什麽意味深長的言語,有的隻是最直白的感情,字裏行間都透著一種真摯。
直擊內心,眼前的一幕幕不斷的浮現,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如斷了弦的風箏一般。
良久,紅雲才緩緩地將這紙張折疊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信封之中,隨後走向了裏麵的一個房間,將這信封放入了她平時保存珍貴東西的箱子裏麵。
這箱子光是打開的步驟就十分的繁瑣,紅雲蹲在那裏足足過了幾十秒,才將這書信放了進去。
放進去之前,她深情以目的望著眼前這封書信,看來抽時間要去一趟玄區了,不管的人會不會阻攔,她都要去。
她已經不能夠繼續再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時間對於她來說更加煎熬,她想要為此道歉,為自己的蠻橫無理向女子道歉。
自己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他送到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意願,又不是自己當初強力的要求,女子也不會把她送到這裏。
事後她才知道,從玄區到這地區的萬花閣,女子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幾乎將她所有的家底都快掏空了,才把她堪堪送到了這裏。
可沒有想到自己那段時間對於女子卻充滿了怨恨,現在一想起來往昔的種種,她都有一種想要抽自己兩耳光的衝動,明明是為了她好,她卻絲毫不領情。
雖然女子不知道她曾經是有多麽的恨她,可她心中這道坎過不去,她不能夠諒解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楊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也沒有去憑空猜測,因為這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他隻是過來完成自己答應的事情,事情完了,他也就要走了。
紅雲是美,可這跟他無關,他也沒有這個興趣,走進這萬花閣之中,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即便他什麽都沒做,但讓他站在這裏,心中也是極度的不爽。
所有來這裏的人,很少是來聽曲賞舞的,幾乎都隻有那一個目的,楊林也很是無語。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青樓可不像在這無間地獄的這樣,不過一想起無間地獄這些人的來源,楊林也就能夠想通了。
古時候的青樓皆是一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女子,他們賣藝不賣身,又稱清倌人。
可在這萬花閣之中,似乎賣藝不賣身的就隻有紅雲一個,其他女子,說難聽點兒都隻能稱為妓,紅雲也算是獨樹一幟。
楊林原本以為這萬花閣不像玄區和黃區的那樣,可後來這樣一看,好像也沒差多少。
也或者是他了解的不夠透徹,因為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裏,說不定他隻看到了那些妓,實則這萬花閣還是較為正規高端的,隻是他想的不正確罷了。
楊林剛要起身,就聽到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外麵來人了,而且聽這聲音,人好像還不少。
楊林皺起了眉頭,這又是什麽情況,這才過去了幾分鍾的時間,那王少爺怎麽可能就帶人來呢。
楊林施展意念力感受了一下,門外一共有五個人,而且其中有兩個,實力不弱。
紅雲聽到這咚咚咚的腳步聲,也慌忙走了出來。
她的第一想法也就是之前那個王少爺帶人來了,剛才吃了虧之後還再次折返,那這王少爺一定有底,楊林很有可能無法抵擋。
紅雲慌忙的擦去眼角的淚痕。
“現在怎麽辦?”
楊林輕鬆一笑:“不用擔心,你進去坐著就行。”
紅雲堅定的站在原地:“那不行,我跟你一同抵擋。”
“不是那個王少爺,放心好了。”
紅雲疑惑的看著楊林,門關著,他怎麽知道門外的不是王少爺呢。
轉念一想,因為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可謂很強,可不比她這樣弱小,除了容貌什麽都沒有。
這幾人的氣息楊林從來沒有感受過,也就是說他們之間不相識,說不定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衝著這屋裏麵的紅雲。
不管是怎樣,他得出麵,是好他就走,如果是壞的話,他就好人一做到底,解決這件事之後再走,以後再發生什麽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心中無愧於紅雲。
楊林推開門,眼前站著的幾人皆眉頭緊皺。
“你是何人?”
“你們又是何人?”
楊林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聲,這幾人看樣子來勢洶洶,可不像什麽好人,而且好像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