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想的距離
「那誰，咋這麼眼熟？」李鐵捂著嘴巴，驚呆了。
「該不是……」肇俊哲也是一臉的不淡定。
兩個人對視了一番，都從對方的目光里找到了答案，幾乎異口同聲狂奔過去：「馬哥……」
出了點小意外，誰想到劉浩射出的皮球會這麼有力，居然把場邊的人射倒了。
雖然射術不咋滴，但這力量真心恐怖，讓人刮目相看。
大家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凌振邦就自問無法射出這麼大力的皮球來。
比賽暫停。
「他沒事吧？」劉浩在場上看著那個倒下的男人，有些愧疚的自語道。
「能驚動李鐵和肇俊哲兩位的，肯定不是一般角色。」凌振邦唏噓道，有些頭皮發麻。
不一會兒，李鐵和肇俊哲親自把那大臉男人扛走了，連比賽都不管了，看來真的像凌振邦想的那樣，大臉男人是個很重要的傢伙。
比賽重新開始，但即將接近尾聲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大家都很配合，默契得很，能傳給劉浩的球都傳了過來。
一下子成為球隊『核心』，劉浩也驚呆了。
有些手忙腳亂。
第一腳觸球就沒有停好，哪怕那個球僅僅是一個五六米之外的地滾球，速度也不快，但他的雙腳就是不聽話，居然弄丟了皮球。
這種程度下的球都拿不住，多讓人無可奈何啊？
不過大家都沒有責備他的想法，搶回皮球后，仍然把球傳到了他的腳下。
第二次總算是拿住了皮球。
可是，劉浩拿到皮球后，卻不知道幹什麼了……
「劉哥，射門啊！」凌振邦在一旁提醒道。
本來就是傳球給他射門的，他不射門他要幹嘛呀？
經凌振邦一提醒，劉浩才猛然醒悟，趕緊擺出射門的姿勢。
只不過那姿勢似乎是慢動作回放，實在是太慢了……
大腿才往後甩呢，愛巢實業的後衛已經從他的腳下偷走了皮球。
劉浩還渾然不覺，繼續掄大腳。
結果當然是輪空了，肥胖的身體在空氣中抖了抖，差點掉在地上……
「這……」眾人一片無語。
連對方的球員都驚呆了。
超大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號人物存在？實在是太奇葩了。
看樣子，他們的隊員都在圍繞著他轉啊，真心鬧不明白。
不過由於已經大比分落後，根本無心戀戰，現在只要走過場把時間熬完便是，所以他們連犯規都懶得犯了。
最後幾分鐘里，居然連一次犯規的機會都沒有。
幸好，還有一次角球！
「這球我來開吧？」凌振邦剛想走去角旗處，劉浩卻晃悠著大肚子跑過來自告奮勇道。
啊？這完全出乎凌振邦的意料，他本還想著開角球時，把球送到劉浩的腳下呢，現在倒好，劉浩居然要去開角球？他為啥對自己的腳法就這麼有信心呢？
「好吧，那我等劉哥的角球助攻……」
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一定要把握住！劉浩送了一個感謝的眼神給凌振邦后，就向角旗處走去了。
剛才的射門只是意外，跟著感覺走，這次一定能夠做到，他心裡默念道，精神集中在皮球上。
只是輕輕的助跑，他便把皮球開了出去。
嗖！
皮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大的美麗弧線，來到了球門前，卻沒有下降的姿勢，繞過了所有人的透頂，哪怕大家都極力起跳爭頂了，可那皮球還在腦袋上方三米，根本不可能夠得著。
「這……」剛剛從醫務室回來的李鐵，眼前一黑，差點兒暈了過去。
劃出完美弧線的皮球，宛如流星一般，落點居然是另一邊的角旗處！
嗡！
不偏不倚的砸在角旗杆上！
「真他媽見鬼了！」肇俊哲在李鐵身後驚訝了叫了出來，「你隊里咋有這麼奇葩的隊員？有意思啊！」
「額……是有點兒特殊，有點兒特殊。」李鐵笑道，沒把劉浩的身份說出來。
「這傢伙要是射門有準頭的話，還是有點價值的，」肇俊哲點評道，「你看看馬哥的臉就知道了，煙頭居然燙了那麼深得一個洞……」
……
裁判的哨子吹得很准，正好九十分鐘的時間。
劉浩就這麼暈暈乎乎的完成了一場友誼賽……
登場十分鐘，觸球十次，射門六次，射出兩次次，射空四次，丟球七次，這個數據相當的華麗，只不過是凄慘的華麗。
哨子剛響，超大隊的隊員就把劉浩圍住了。
「劉哥，表現得很好。」
「劉哥，剛才那腳射門太牛了，如果中球門的話，我敢打賭對方守門員肯定沒有反應。」
「那個角球才叫神奇，居然打到了另一邊的角旗！」
「以後要叫哥你劉一腳，咱隊內沒有一個人的腳頭比你還硬的！」
……
劉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本想說，其實他可以表現得更好的，剛才那個自由球和角球，其實是真的可以射進去的，但想想還是咽了回去，誰信吶！
他現在還在納悶，為啥他的表現會是這樣，完全不按他原先的設定走啊。
難道這腳不管用了？
「我射不出那樣的球，除非我吃了過期的春.葯，哈哈，實在是太羨慕了。」凌振邦是最後一個上前讚歎的傢伙，從他艷羨的神情來看，這不是一句恭維的話。
但這話卻讓劉浩皺了皺眉頭。
過期的春.葯？難道那酒的藥效過期了？不對啊，如果過期了，自己絕對不可能射出那麼大力的球來的，應該是藥力過猛吧？畢竟喝了兩瓶……
他已經找到了癥結所在。
可是，已經沒有後悔葯吃了。他這場比賽表現出來的唯一優點就是，他的射球很有力量，但是沒有準頭，其他的都是業餘水準。
大家不可能猜得到劉浩的真正心思，權當他來玩的，剛才也玩了，應該心滿意足才對。
之後大家就回到了更衣室里，李鐵適時的進行了總結。
「今天這場比賽踢得不錯，打出了我們的真正水平和風采，這就是我們所需要的，兩周后我希望我們也能夠踢出這樣的水平，然後順利進軍中甲聯賽。」
「小凌，馬指導剛才過來看了比賽，他本來要和你談談的，但現在醫務室，不太方便，你晚點再找他吧。」
「教練，哪個馬指導啊？」凌振邦的心中有一絲竊喜，卻不敢肯定。
「當然是國家隊的馬明宇指導，不然你以為還有誰？」李鐵笑道，「貌似乎還沒有乙級聯賽的球員可以直接入選國家隊的，你可能是第一個。」
「啊！難道剛才在場外受傷的人，就是馬明宇？」詭計多端的黃榮政立即插話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浩當場蔫了。
運氣咋就這麼好，隨隨便便射一腳，還能射中馬明宇？！
「恭喜恭喜！」大家都在祝賀凌振邦，只有劉浩還在流汗。
對於凌振邦來說，今天是『馬到成功』的曰子，可對於劉浩來說，則是『馬前失蹄』的曰子……
帶著陰鬱的心情，劉浩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欽州。
在遙遠的夢想中待了兩個半天，又要回歸現實了。
風塵僕僕的趕到丈母娘家時，已是傍晚七點。
剛進門兒的時候，大家已經在吃飯。
他就是這麼沒地位。
「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這麼沒分寸，都幾點了你才來？我看瑜兒哪天生了你都不知道！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用？」進門第一句聽到的話，就是丈母娘的奚落。
教育局長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人的，在丈母娘面前，劉浩就是個相當不討好的孩子。
「行了行了，從吃飯到現在，你一直在嘮叨，有完沒完啊你！他就那樣，習慣就是。」本以為老丈人在為他說話，結果到了後半句，劉浩還是聽出了一絲嘲諷。
「我不說能行嗎？你看瑜兒都瘦成了啥樣，就跟要飯似的，如今又懷上了，他卻沒個人樣，我能不擔心嗎！」
「什麼話，瑜兒不是我女兒嗎？」
「當初就不該答應這門婚事！」張媽可是越說越起勁兒，越說越難聽。
……
這兩個人都不好伺候，五年來一直如此。就因為沒有準時過來吃飯，劉浩就被他們兩個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他也只有賠理、低頭和傻笑的份兒。
幸好他的妻子張瑜沒這麼想，早就站了起來去廚房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飯出來。
當然還有他可愛的兒子，早就竄到了他的身邊撒嬌。
雖然岳父母難伺候吧，但幸好取了一個好老婆，還有個聽話的孩子。這點劉浩是最知足的。
這飯雖然吃得不是滋味，但畢竟小心翼翼的吃完了。
「老公，是不是心裡頭特別不舒服？我爸媽就這樣，就當他們在放屁就是。」出門的時候，張瑜摟著劉浩的胳膊，溫柔的安慰道。
每次從家裡出來，張瑜都會說同樣的話，哪個男人願意被人指著鼻子罵啊，更何況是自己的父母這樣對自己的老公。
「這不是關心我們嘛，放心，我沒往心裡頭去，如果沒有他們，我還娶到那麼好的老婆呢！」劉浩笑笑，一手摟著老婆，一手拉著兒子，「還有，你沒看他們有多疼愛劉寶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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