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出征
轉眼間便是半月,這半月裏,弘治帝對薛定諤極其的籠絡,不但是讓人翻修秦國公府邸,更是對薛定諤已經去世的夫人都追加了誥命。
似乎是對幾十年前的過節全都是不放在心中。
讓薛定諤一直都是表現得沐浴皇恩,感慨涕零,敢不效死命?
當然,事實如何,誰都是明白的?
弘治帝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霸道異常,這些年沒少做過河拆橋的事,對於當年的往事不可能輕易放下。
要知道當年要不是有著先帝的偏愛,薛定諤的站隊齊王便是直接將他打落到了凡塵
而薛定諤呢?
二十年的屈辱,對他來說也絕對是難以洗刷的。
目前的君臣之和,其樂融融,不過是表象。
薛定諤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就是因為南方的兵亂,弘治帝看中了他的統兵能力!
三月,一隻二十萬人的大軍自西涼之地出,直接朝著南昌而去!
這便是弘治帝派去討伐南方的前朝餘孽的大軍!
而這隻大軍的統帥便是薛定諤!
半個月的君臣和,目的也在彼此的心中有數的條件下,完成了!
此時的大軍軍營之中,薛定諤坐在上首,其下分別是軍中的各路將領,以及隨軍的文士軍師,最後才是監軍!
掃視那監軍一眼,薛定諤心中有數,這監軍乃是兵部右侍郎,出身世家大族。
也算是皇帝派來節製、監控他的!
弘治帝終究是不可能對他完全放心。
薛定諤甚至還能猜出來,這監軍身上一定有著皇帝的的信物,或是令牌或是聖旨,到時候可以用來節製軍中的將士,防止他有所異動。
薛定諤的目光隻是稍稍在這監軍身上停留,便是掃向其餘人,目光灼灼,頗具威勢!
倒是和在弘治帝麵前的表現,大為不同!
“諸君與我同伐前周餘孽,不但是關係著諸君的前途,更是有關陛下的重托,自當共勉!”
薛定諤聲音不大,但是顯得威嚴,令人不敢忽視!
其餘的軍賬中的將領聞言都是帶著些許振奮的開口道:“諾!”
看著薛定諤,他們的目光之中也是帶著些許的激動。
他們大多都是勳貴出身,可以說是從小就聽著薛定諤傳說長大的。
同樣的作為元勳後輩,對於薛定諤取得的成就,他們都是極其敬佩的,更有甚的直接將視薛定諤為偶像,現在在自家偶像的手下,跟隨著一同作戰自然是激動的。
沒錯!這處營帳之中的將領,他們大多是勳貴出身,世家、寒門都是少之又少。
管中窺豹,便是可以知曉勳貴在軍中的勢力何其的昌盛,難怪弘治帝一直都是心存忌憚!
不得不扶持世家平衡勳貴,同時想法設法的消減勳貴的兵權!
其餘的人,即便不是勳貴出身,隻要是對薛定諤有所了解的,也是對這位統帥十分好奇,這實在是一個傳奇!
薛定諤看著眾人的目光,也仿佛是回到了當年,那時候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他麾下的將士看著他的目光也是這般的,甚至更是狂熱!
將思緒掃開,薛定諤繼續開口道:“我所領兵,有三忌,凡是有違者斬,望諸君知曉,謂言不預!”
“第一條,軍中禁酒,凡是聚眾飲酒者,斬!”
“第二條,作戰無退,凡是戰場退散者,斬!”
“第三條,軍令如山,凡是有違軍令者,斬!”
“諸君緊記,若有違反,殺無赦!”
聽到薛定諤的嚴厲的聲音,營帳之中的眾多將領都是稍稍一驚,仿佛是被冷水淋濕一般,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此時那些勳貴將領才是想起,這位爺二十年前可是在軍中說一不二。
尤其是注重軍法的人物,大多數軍法更是自己親自實行,絕對不得絲毫僥幸。
二十年前,不少出身富貴的世家子弟,都是因為有違軍令,直接被這位爺親手杖斃。
其中還有不少的勳貴子弟。
這樣想著,眾人心中更是戚戚!
此時的那監軍看到眾人的表現反倒是微微皺起眉頭!
他實在是沒想的這個二十多年不曾接觸軍隊的老匹夫竟然在軍中有著這樣巨大的威望!
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警惕,想著回去一定要將這個情況稟報陛下。
這個老匹夫二十年不得重用,心中絕對有所齷齪,兼之威望盛大,唯恐謀逆!日後一定不能再掌軍了
此時的薛定諤看到眾人的表現也是微微滿意。
此乃是統兵禦下之道也!
……
西北宛城。
此時的任太虛也是接到了密信!
作為一方封疆大吏,這些年在他的庇護之下,忠於他的蒼生教一脈也是悄然朝著西北轉移,繼而發展壯大!
當然,雖然主要發展在西北,但是在各地他也是留下了種子積蓄潛伏,留下了些許精銳,為他監察天下。
任太虛從來都是知道情報的重要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西北本來就是荒涼的邊塞之地,消息不利於流通。
要是他再不注意,他就仿佛是瞎子聾子,對天下的局勢都是清楚,如何爭奪天下?
打開密信,一番端視之後,任太虛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密信記載了這段時間天下的大事,任太虛隻是微微掃視之後,便是不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更是集中在薛定諤出征的事情上。
他不知道薛定諤是誰,但是他知道弘治帝並非是庸碌之君,既然敢派兵前去討伐,更是大手筆的興兵二十萬,必然是有著自己的信心、把握。
索性這密信上似乎是害怕任太虛不知道薛定諤是誰?
還對薛定諤的生平有著詳細的介紹!
任太虛仔細的瀏覽一遍之後,又是一番感歎!
“難怪弘治帝有這般的大手筆,原來是一代軍神啊!”
看過了薛定諤的生平,此人在任太虛眼裏這簡直就是白起、李牧一般的人物。
“不過廉頗老矣,也不知道這個秦國公到底已經是一個垂垂老朽,也不知道還有幾分的功力?”任太虛又是微微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