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標準對決
眾人看向路爾法，發出了驚詫的一聲：“啊！”
顯然他們注意到路爾法身後的達西先生。
有人低下頭想避開達西先生的眼光，有人謹慎地沒說話悄悄地觀察著達西先生的臉色變化，而指揮家則是一頓小跑，來到達西先生麵前。
他低頭站好，沒有說話，眼睛卻拚命往上翻，觀察著達西先生的表情。
達西先生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微笑地看著路爾法，看起來這件事任由路爾法處理。
紅臉大漢見達西先生表情比較緩和，咬了咬牙，重新抬起頭。
“比拚什麽？標準對決嗎？”
樂手一片嘩然，紅臉大漢臉上有些掛不住，嘴巴動了動，不過還是沒有開口。
“可以，不過兩首曲目！”
路爾法應下來了。
路爾法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了，標準對決，在異世，鋼琴家很少，能夠登上劇場的鋼琴家更少，一個有名的音樂會，往往會有許多鋼琴家競爭一個位置，這時候就需要標準對決。
競爭的鋼琴家通過選定表演曲目中的一個，不經過任何排練，直接和樂團進行演奏，然後由所有樂手投票選出他們認為的最佳人選。
這種對決對於路爾法而言，可以說是不公平的，因為路爾法沒有和樂團一起訓練過，不過沒有訓練的責任還是在路爾法身上。
見到路爾法應了下來，紅臉大漢鬆了一口氣。
“好！如果你輸了，那你要將這次表演的機會讓給迪迪嗎？”
路爾法點了點頭，凝視著紅臉大漢，沉聲道：“可以，如果他輸了，你在演出的時候必須好好配合我！”
路爾法並不是腦袋一熱就提出對決這種人，顯然台上被叫做迪迪的少年和紅臉大漢關係匪淺，甚至在對決這件事情上，他都任由紅臉大漢決定，路爾法猜測紅臉大漢應該是和迪迪有血緣關係的。
如果路爾法利用達西先生的權威‘拿’回自己的位置，紅臉大漢很可能會因此報複。
他不需要正常表現失常，他隻需要在路爾法登場的曲目中稍微失常就足夠了。
路爾法也需要一個方式來證明自己，平息自己這麽久沒露麵引起樂手們的不平，雖然這隻是陰差陽錯的誤會。
可大多數時候，結果大於過程。
而最重要的是，路爾法非常有信心贏下這場對決。
進入劇院，緩解了震驚感後，路爾法很快就發現了冒牌鋼琴家在演奏上是非常吃力的，時常有漏音，錯音。
而且，路爾法移動視線到那位淡金色少年的手，他的手指在輕微地顫抖，長時間的演奏對他的負擔很大！他不可能完美地完成兩首
“那要現在開始嗎？”
紅臉大漢輕微探頭，試探著問，他很想說明天再比試，不過路爾法剛剛答應了他提出的條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再提要求。
他沒想到的是，路爾法微笑著說：“明天早上吧！我不想要不公平的決鬥！”
路爾法這一決定引來了台上樂手敬佩的目光，他們不會這樣做，但不妨礙他們佩服這樣的人。
紅臉大漢已經別無所求了，連他也覺得這個對決‘合理’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路爾法沒有發現的是，自己身後的達西先生，眼眸中閃著一絲特殊的情感。
排練就此解散，眾人開始收拾自己的樂器、樂譜離開劇院。
走出劇院門口，走在前麵的達西先生突然頓住了，背對著路爾法開口：“有時候不需要追求絕對的公平。如果沒有勝利，沒有關係，我會再找一場音樂會。”
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的感慨。
其實路爾法倒不是追求絕對的公平，除去繼續籠絡人心，樂手們想不到的是，推遲的時間，對路爾法的幫助更大。
延遲的時間隻是半天，但卻能讓路爾法對這兩首曲子的練習時間翻倍，他們沒見過隻練習了半天就準備登上舞台的人，自然也完全想象不到路爾法的用意。
“謝謝您的厚愛，我相信我是能獲勝的，不過，現在能去您家練習嗎？”
達西先生紅潤的臉上嘴角上揚：“當然可以，你想練到多晚都可以。”
隨後達西邁開步子搖晃著身體向前，嘴裏還飄出一句話：“赫赫，年輕真好。”
回到紅房子，向管家交代了幫路爾法準備晚餐後達西先生就回到了書房。
在大廳草草吃完晚餐，路爾法上到二樓準備開始練習。
隔壁的門突然打開，藍色的頭發從門縫先冒出來，路爾法沒有想到剛剛在大廳中隱約聽到的琴聲竟然是梅根在練習。
梅根更沒想到會遇到路爾法，非常驚訝地看著路爾法：“你現在，是要訓練？”
路爾法點了點頭：“明天有個標準對決！”
以為梅根會繼續追問的路爾法有些驚訝，她隻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路爾法走進琴房開始梳理樂曲。
太陽的光芒從淡紅色變成橘紅色再到被月光取代，除了管家敲門拿來一根和安德魯銀聯一樣的照明工具插在路爾法的鋼琴邊，路爾法就這樣不間斷地訓練著。
按照訓練曲目的次數，路爾法估摸著時間已經不早了，訓練的成果也讓自己頗為滿意。
悄然離開紅房子，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因特拉肯的衛兵看起來比艾爾城認真多了，路爾法偶爾能看到認真在巡邏的武士。
打開房門，大廳一片漆黑，路爾法悄悄地沿著樓梯走上二層。
二層的房間也一片漆黑，看起來雪莉已經休息了。
不過路爾法突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走進自己房間，一份冷掉的晚餐正放在自己的桌上，還是熟悉的搭配。
想去點亮火燭，路爾法卻意外地發現火燭還相當滾燙，路爾法微微一笑。
穿過小廳，走到雪莉的門前：“我回來了。”
沒想到門竟然開了，這讓原本轉身準備離開的路爾法回過了頭，一雙湛藍的眸子，門縫間隙依稀能看到睡衣掩蓋不住的絕好身材。
不過雪莉也隻是回了一個恩就再次合上了房門。
路爾法笑了笑，還是這麽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