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離別的情緒
太陽升起。
路爾法睜開雙眼，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誒，竟然沒有拉到昨天的傷口。”
伸完懶腰才想起昨天傷口的路爾法將亞麻衣服卷了起來，發現傷口已經基本愈合。
“不知道是不是魔力元素的原因。”
嘀咕著，路爾法把昨天的衣服和盛著驅蚊草的瓦罐清洗幹淨，同時也消掉自己身上的特殊香味。
去到約翰家。
艾爾城像是昨天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像兩人憑空蒸發，隻是在陰涼處聚集的人們更多了。
阿爾娃嬸嬸的鐵掌總是那麽粗暴，路爾法被一把抱在懷裏，嘞的幾乎無法呼吸。
“怎麽樣，昨天的音樂會是不是很成功！”
路爾法從阿爾娃嬸嬸懷裏掙脫，撓著頭。
“昨天原本想回家裏換一身衣服就來一起慶祝的，可回到家沒多久，聽到外麵喊著，不要出來，待在家裏，隻好今天早上才過來，對不起叔叔嬸嬸還有小夏恩！”
“沒關係，昨晚我們也聽到有人在屋外喊，還擔心你有沒有回到家中，小阿貝爾沒事就好！”
因為還要找羅伯特先生，匆匆吃完早餐，約定好晚上好好慶祝一番，路爾法就離開了。
當路爾法走進貴族區，沿街的房子和往日不太一樣，原本經常空無一人的陽台，很多擺著三腳圓桌，裹著誘人糖釉的糕點擺在桌子上，小姐女士們圍在一起興高采烈地不知道交流什麽。
三個女人一台戲，沿街的房子何止三個陽台，嘈雜的聲音顯得整條街熱鬧極了。
路爾法對此無可奈何，加快腳步快速穿越這一區域。
可突兀地加快仿佛吸引了小姐們的注意，大膽的拋棄了正在聊天的同伴，伏在陽台上，大喊
“路爾法先生，早上好啊！”
或許是因為女子也能成為武士、牧師，男女的尊卑概念不重，杜倫王國的女子風情相當奔放。
聽到聲音，路爾法抬頭一看，臉快要紅到了脖子。
大膽的貴族小姐今天穿的是非常奔放的抹胸長裙，伏在陽台的欄杆上讓她的身材被擠壓地淋漓盡致。
有了第一個大膽的小姐，很快其他的小姐們也注意到了路爾法，這位艾爾城稚嫩帥氣的新星音樂家。
向著路爾法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是個小處男的路爾法臉紅心跳加速，腳步更不敢停止了。
路爾法這個反應仿佛讓她們愈加滿意，調戲路爾法的小姐越來越多，打完招呼的那些則在陽台上看著他嬌笑著。
看著路爾法紅著臉一路走過去，巡邏的衛兵不禁對同伴感歎
“什麽時候我也能有這種待遇，那足夠我回味一生。”
“嗬，你也不去河邊看看你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仰起頭，歎了聲氣繼續說：“三個月前，他才剛剛開始跟羅伯特先生學習文字，當時我還攔著他詢問呢！”
這個同伴正是當時攔住路爾法詢問，內心還嘲笑著路爾法想借此改變自己的命運的衛兵。
“什麽.……你說他三個月前才……”
路爾法已經走遠，衛兵的對話他無從得知。
到了那座熟悉的綠房子莊園門口，又一次遇到了三人。
“漬漬漬，大音樂家路爾法，早上好！”米麗莎學著剛剛妙齡小姐們的語調。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嘲諷。
米麗莎對路爾法是欽佩的，但貴族的尊嚴讓她還是沒辦法直接示好，隻好以這種迂回的方式搭話。
琳恩直接，但她的性子比較扭捏：“恭喜你，昨天的音樂會很成功，以後就是大音樂家了呢！”
奧洛夫就冷淡許多：“恭喜！”沒有多餘的祝賀動作。
路爾法也不以為意，幾人一同走進羅伯特的宅院，路爾法在前，其他幾人稍後。不過他沒看到的是，奧洛夫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
開門的是管家霍夫，看到來人是路爾法，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啊是路爾法啊，先生說你來了直接到二樓去找他！”
很熟悉的道路，路爾法直接找到了在鋼琴室裏的羅伯特，他正在寫著什麽東西，抬頭看到路爾法。
站了起來，伸開雙手給了路爾法一個擁抱，招呼他在旁邊坐下來。
“小阿貝爾，昨天演出的收入大概是150金索爾，扣除掉場地的費用和其他樂手的費用還有城邦稅，屬於你的部分是12金索爾。”
12金索爾，作為第二鋼琴師，一場音樂會的收入竟然如此豐厚，怪不得卡爾和魯本身上攜帶那麽多金索爾。
路爾法搖了搖頭，這個世界貧富差距太大了，平民一個月的食物支出隻需要5銀索爾，而一場音樂會的門票就要1金索爾。
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現在不過是剛剛脫離貧民，操那麽多心幹什麽。
“好的，謝謝先生。”心中湧過很多念頭，但路爾法還是笑著感謝了羅伯特。
羅伯特看起來話還沒說完。
“不過因為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
路爾法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
“所以這部分金索爾還需要一段時間，大概需要3天的時間。另外.……”
羅伯特看著路爾法，心情複雜，繼續開口
“另外我老師在因特拉肯，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寫推薦信跟隨他學習和演出！”
“當然當然，謝謝老師。”路爾法不用思考就接受了羅伯特的好意。
羅伯特手指在譜架上一按，將一張東西移到了路爾法麵前
“拿去吧，我知道你不屬於艾爾城！你屬於更廣闊的世界！”
路爾法才發現這張紙雖然也是黃色的，但並不是自己練字所用的那種紙條，厚度快趕上前世的硬紙板了，材質看起來相當高級。
看格式像是一封信。
親愛的達西先生：
令您蒙羞的弟子羅伯特在此致禮……
路爾法沒有繼續看下去，將信折疊起來收到懷中，給羅伯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羅伯特擺了擺手，看的出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好了好了，你先下樓去吧，兩天後再來找我，到時候音樂會的酬勞連帶著多餘的學費一起給你。”
夜幕來臨，約翰小屋，為了慶祝路爾法音樂會成功，讓屋子更加明亮，奢侈地點多了幾根火燭。
“為小阿貝爾成為音樂家幹杯”
破例地夏恩也被允許喝酒，四隻木杯子碰到了一起。
“小阿貝爾，講講當時音樂會的情況，是不是全場都為你歡呼”
“沒有沒有，我隻是第二鋼琴家而已……”路爾法將音樂會的場景描述一遍，說起來還有些羞恥，總有種在自誇的感覺。
“天呐，那個貝瑞也太壞了！那小阿貝爾以後怎麽辦！”阿爾娃嚷嚷起來。
“沒有關係的，約翰叔叔，其實今天我也要和你們說，不久我可能就會離開艾爾城，去因特拉肯。”
“什麽，小阿貝爾不繼續留在艾爾城了嗎？”阿爾娃對這消息的反應顯然比剛剛激烈。
不過說完之後，她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看看夏恩，又看看約翰，似乎希望他們能說幾句勸勸路爾法不要離開。
夏恩還無憂無慮地啃著今晚的美食，烤豬腿，而約翰沉默著喝著麥酒。
嘭，木杯放在桌子上，約翰歎了歎氣：“阿爾娃，小阿貝爾真的適合更大的城市，艾爾城太小了。”
當夜，除了允著手指被阿爾娃大喊的夏恩，三人都左倒右歪，趴在桌子上醉成一灘爛泥。